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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 宋怀尘躺在榻上,浑身的剧痛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他苦中作乐的想,杀煞天雷果然名不虚传,比晋阶劫雷难挨多了。 男人内视气海,见心魔凶兽被劈得奄奄一息,正舔着伤口低声哀嚎,困住它的笼子上爬满了银色闪电,让它不敢轻举妄动。 杀煞天雷替宋怀尘困住心魔,却也对他造成重创,天雷立于灵台之上,灵台绽出裂纹,天雷之威顺灵台而下,经脉寸寸破碎,节节断裂。 重伤之下,宋怀尘此刻形同废人,就算是在无象殿,也得好好调养上几十年才能痊愈。 而在凡世…… 宋怀尘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别想下去比较轻松。 陆亭云带着黄药师匆匆返回,蓄着山羊胡的药师穿了身短打,卷着裤腿,脚杆上还沾着泥,看起来之前居然是在下地。 “醒了?”黄药师表情惊喜,“我给你把个脉?” 这一回,宋怀尘点了头。 黄药师按住宋怀尘手腕,眉头越皱越紧。 一边的陆亭云表情紧张:“怎么样?” 宋怀尘笑:“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忐忑?” 陆亭云正色:“如果不是因为我,宋兄不会遭此一劫。” “是劫躲不过,与你没什么干系。”黄药师把手收回去,宋怀尘躺着看人累,撑着床榻坐起来,就这一个动作,便让他又冒了满头的汗。 宋怀尘伤得颇重,身处凡世,黄药师也没太好的办法,只能说“养着吧。” 宋怀尘虽伤得重,但五感依然敏锐,再加上黄药师显然不是冬天的打扮,他便知道自己失去意识的时间绝对不短。 “你昏迷了半年了。”黄药师告诉他,“那天三道劫雷落下,我们这边都听到了巨响,后面还崩了半片山崖,死局完全被激发,光亮得凡人都能看见。” “没过多久,陆道友自碎金丹进来,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忙来喊你,你已经没了意识。” “偏偏你这禁制还是用灵石而不是自身做的阵眼,我完全没办法进来。”黄药师睨他,“如果我能早些进来,你或许不会伤得这么重。” “我们拆了墙,却破不了禁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次又一次的汗湿全身,一头黑发化作雪白,”陆亭云静静接口,“我们一度以为你迎来了天人五衰,救不回来了。” 宋怀尘瞅了眼自己的头发,黑的:“什么时候的事?” “我进来的当天。”陆亭云回答他,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持续了大概有一两个月,你的头发才又渐渐变黑。” “那天——”对宋怀尘来说,那一日的事情就是前一瞬,却成了别人口中的半年前,这样的时间差让他很不习惯,“那天天雷劈下来后我就失去了意识,你可知结果如何?” “于青言死了,我们找到了他的尸体,但葛青恐怕还活着。”陆亭云人在映山湖,却没断了和外面的联系,吴不胜定时给他送消息,“三道天雷同时劈下,胡射城已毁,葛青的魔修身份也瞒不住,我的冤屈算是洗刷了,葛根被药师谷除名,离开洞府后立刻不知所踪。” “为什么说葛青还活着?” “一来我们没找到他的尸体,二来,我身上的蛊毒未解。”陆亭云道,“葛青事发,药师谷掌门登门致歉——这是我来映山湖之后的事了,吴师弟传讯告诉我的,蚀骨香这一道蛊确实是养蛊人死自然能解的。”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你为何不回宗门?”宋怀尘想了想,“宗主依然与你不对付?你师父还没出关?” “我师父……”陆亭云顿了下,露出一抹苦笑,“我师父羽化了。” 宋怀尘一愣:“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陆亭云收了苦笑,又变回了云淡风轻的开朗模样,“我师父这一关本就凶险,若非如此,掌门也不至于对我图穷匕见。” “我是大师兄,蛊毒未解,形同废人,若回去了,对没了师父庇佑的我这一脉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倒不如说在外云游,寻解毒方法。因为经历了这一磨难,我寻到了突破契机,再回去时,就该是元婴大能了。” 陆亭云是惊才绝艳之辈,修真途上历经磨难,铸成金丹也是破而后立,凶险非常。故而此刻他让吴不胜虚虚实实的放出话去,信的人颇多。 “吴不胜是小师弟,也已步入金丹,有个年轻的金丹真人撑着门面,熊耳峰也不至于被太过为难。” “熊耳峰?” 宋怀尘静静听着,满心感叹,等“熊耳峰”三个字出来时,心中止不住一乐,“这名字,与你和你师弟,仿佛不是很搭?” 陆亭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道:“我们这一峰可都是憨厚可爱之人。自然,若被惹急了,也当像熊一个巴掌过去,便撕下一块rou来。” 第18 章 宋怀尘没理会陆亭云牵强附会的解释,问他如今毒治得如何了。 回答他的是黄药师:“慢慢治着,他身上的蛊被金丹修为养得刁了,看不上此刻的练气修为,都陷入了沉睡。我用草药为他疗毒,每隔一个月为他放次血排蛊。” 陆亭云下意识的攥了下手腕,温声笑道:“黄药师的方法非常有效,我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轻松。” 宋怀尘把他的手腕抓过来瞧了眼,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下透出青色的血管,没有伤口。 宋怀尘放开陆亭云的手腕,一抬眼却看见对方在盯着自己,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长。宋怀尘不躲不闪得回了他一个眼神,把他的手慢慢推回去。 “你觉得轻松,是因为你体内的血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轻了吧?” 宋怀尘的话让黄药师不开心了:“这里药材这么少,我能找到这个办法已经不容易了!”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流的血确实比常人多些,但绝对没到危险性命的地步。” “黄药师,宋兄不是这个意思。”陆亭云用袖子遮了手腕,“他只是……在调侃我。” “宋兄,”陆亭云话音一转,“听村里人说,你做得一手好菜?” 宋怀尘以眼神示意陆亭云继续。 “我如今修为只在练气,尚未辟谷,而黄药师也承认,我失血多了些,那么——” 宋怀尘打断他:“你想要食补?” 陆亭云笑:“听上去确实厚颜无耻了些,但我的确想尝尝宋兄的手艺。” “没问题。” 宋怀尘一口答应,黄药师又跳出来唱反调。 “你现在能下床?” 宋怀尘抿了口热水,垂了视线低声道:“日子长着呢。” 陆亭云展颜一笑,黄药师看得莫名其妙:“你们打什么哑谜?” 宋怀尘缓了口气,直接换话题:“那两个孩子呢?” 陆亭云想了想:“你说阿晚和白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