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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的情况,影卫才会以两个人身份之一现身。 那些影卫的的一举一动都是完全按照兰珉本人的习惯培养出来的,除了裴清泓这个做夫君的日日夜夜和兰珉相处,裴府那些人根本不可能会认出那个假冒的人。就和宫中那些侍候着太上皇的宫女一样,也不会轻易看穿她们侍候着的是不是真的太上皇。 尽管如此,常秀内心中还是有着隐隐的不安,在那位裴公子面前,自家主子实在是有些太反常了。当初那一桩婚事,若是太上皇真的不想和裴家有什么牵扯,自然很容易会让裴家和兰家结不成那桩婚事,而婚事一旦应了下来,他的主子以真身出嫁就完全不出乎他的意料。 和仙逝的建隆帝不一样,建隆帝天生就是个风流胚子,虽然敬重正妻,但也没有把婚姻看得那么神圣,后宫只是他拿来稳住朝臣和繁衍子嗣的工具。 而当年的二皇子太叔澜在婚姻一事上却是尤为看重,兰珉是太叔澜承认的身份,如果他允诺了这一桩婚事,那作为丈夫的裴清泓就是兰珉的夫君,一个占有欲强到令人发指且注重婚姻的人当然不可能会让影卫和伴侣肌肤相亲、卿卿我我,所以对于太上皇不辞辛苦吧身份换来换去的行为他也完全能够理解。 在常秀在细细思索裴清泓在自家主子眼中分量和地位的时候,裴清泓站在太上皇身上已经半晌。他进来的时候,太叔澜正在专心的批阅奏折,常秀的一声通报也没有让对方停下来手里的朱笔。裴清泓作为一个绝不骄纵的好臣子,自然是笔直地站在太上皇的跟前,目光坦荡毫无惧意,背脊挺拔如巍峨高山。 伏案批阅奏章的人也没有叫他等太久,约莫过了一刻钟,那些奏章批完了,太叔澜像是才发现裴清泓的存在:“爱卿何时来的,还不快来人赐座!” 他一发话,便立马有人为裴清泓搬来了垫着软垫的椅子,随即那内侍飞速地离开,又留下两个人独处。 “多谢陛下赐座,不知陛下派人来请,所为何事?”裴清泓和这位太上皇相处的次数并不少,但每回都是这样公事公办的。裴清泓不畏惧,也不觉得和对方有多亲近。 “怎么,没有公事,孤就不能寻爱卿来聊聊天。”也不知是不是裴清泓的错觉,他觉得对方在爱卿这两个字上咬字咬得偏重了。 从他救了这位陛下到现在,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又是独处,又不为公事,这倒是让他有些无措了。当然他还是不相信对方找自己来只是单纯为了聊天,所以举手投足间十分注意分寸,话也是在喉咙里绕三饶再决定要不要说出口。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面上收了那几分不自然,依旧是那种如沐春风的微笑:“陛下说笑了,您要聊什么,臣自然是极其乐意相陪的,只不过臣子见识浅薄,多数只懂个皮毛,不敢在陛下面前卖弄,唯恐陛下恼了微臣。” 裴清泓从来自信,不过谦虚是岚国人的美德,狂妄自大也并不符合他一向的君子做派。 “见识浅薄,你这是质疑孤的眼光不好,识人不清?” 裴清泓抬眸看向太叔澜,青年说话的语调略带揶揄,眼眸却没有怒意,显然只是在开玩笑。他便敛去眸光潋滟:“臣不敢,若是陛下愿与微臣谈论见水利屯田之类,微臣必然侃侃而谈,到时候就怕自己关不上闸,图惹了陛下厌烦。” “行了,孤不和你谈这些客套话。你对孤的赏赐,可还满意?”这一次太叔澜问得十分直白,倒是叫裴清泓一愣。 兴许太上皇真是在这行宫里别的慌了,来找他聊聊天。又或许是试探他作为臣子对对方行事的想法,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短短瞬间,裴清泓脑海里已是百转千回。 “臣救陛下是责任也是荣幸,陛下的赏赐臣为之惶恐,亦十分欢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护驾自然有功,但裴清泓若是不救,那就会被按上个护驾不力的罪名。所以这么一次救驾,太叔澜就将封侯作为他的赏赐其实也挺出乎他意料的,但总归是好事,他心里自然欢喜。 “昨日我听太医说,裴爱卿的身体肾火旺盛,可有按医正开的方子调理身体。” “啊?”对方的话题实在是转得太快,而且还涉及到自己的身体健康问题,裴清泓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倒像个毛头小子那样呆愣了一会。 他的反应却换来太上皇的一声轻笑,裴清泓便如实答道:“这行宫多有不便,那方子已然让家兄收着,待下山之后,臣会好好调理,陛下费心了。” 令裴清泓松了一口气的事情是,接下来太叔澜又问了些问题,但所谈论的内容全都是公事,他也能够不那么尴尬的侃侃而谈。 直到对方再一次的十分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孤记得,爱卿娶了个男夫人没错吧?” 裴清泓虽然不解对方为何cao心起自己的家事,还是点了点头:“微臣的妻子确实与微臣一般是男儿身。” 穿着明黄龙袍的男人凝视着裴清泓的眼睛:“那你觉得,你的男妻品性如何?孤记得,当年爱卿从先皇处求了圣旨,圣旨上要求爱卿有选择的权利,但只能娶一个,男子不能为你诞下子嗣,若是孤允许你纳妾生子,也作为这一次的赏赐,爱卿可觉得欢喜?”当年先皇可没有下圣旨填最后一条,最后面那句,纯粹是他一时兴起添上的。 裴清泓瞧着太叔澜的神色便越发奇怪了。 那边太上皇在等裴清泓的回答,常秀住着的那间屋子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干爹,陛下教我来寻您拿些东西待会我为陛下送过去。” “你进来罢。”检查了一下那封信还在,常秀便把那封信重新放回袖子里,开口放了人进来。 敲开常秀门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唇红齿白,约莫就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身上穿着的是代表着管事地位的内侍服,他的声音清清脆脆的,还带着几分少年的糯软。 即使常秀不愿意承认,但他必须服老,岚国人能够活到七十便算是长寿,太监因为去了势的缘故,寿命本来就比旁人要短些。他陪着太上皇那么长的时间,但要陪对方到最后肯定是不可能的,那接班人肯定是早早就要开始培养。 再说了,他一个太监,攒了那么多金银珠宝也没有亲人可以给的,这个是他在宫里头认下的干儿子,将来为他处理身后事的那一种,跟着他姓,名唤常金。那些比较品阶大的宦官会跟着主子们唤常金一声小金子。 在拿了那信封去太上皇那里交了差,常金又拿了壶美酒来到常秀这里,软言软语地哄了常秀开心,又小声地问起来自家干`爹那个未曾讲完的故事。 常秀被他熟练的手法按摩得十分舒服,眯着眼睛又用慢悠悠一点语调接着讲上次的事情:“小金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