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客舍青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6

分卷阅读196

    五会杀陶百窗?她思忖着,其实也不是没有理由。

    “你知道柳五用刀的吧?”李沉舟忽道。

    “我没有见他用过刀,但是他两手食指中间都有茧子,绝不会是用枪留下的,我怀疑过而已。”

    李沉舟看看她,一个聪明的女人。他又问:“你认为是柳五杀的陶二吗?”

    高似兰道:“他杀或不杀,都能说的过去,不过这个问题,帮主还是亲自去问五爷的好。”

    “我问过他。”

    “我知道,但那个时候,他肯定不会承认,还有水柔心帮他作证……但是现在不一样。”高似兰吸了口气,道:“现在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李沉舟直视她,一个直率的女人。他要她再直率一点,“此话怎讲?”

    高似兰望着他,“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得到他想要得到的,现在,他几乎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你指他想要做帮主?”

    “嗯,不过,比不上赵姊,他喜欢赵姊,一直都是。”

    李沉舟眼里情绪翻滚,“你也知道?”

    高似兰笑了笑,“情不藏人。”又道,“这次,赵姊也许允诺了他什么,电话中我听出来的。”

    李沉舟垂下眼睑,半晌,“允诺什么呢?”

    高似兰没有说话,因为雍希羽到了。

    雍希羽照旧带着张表情乏味的脸走进来,不看任何人又像是在看任何人。他站定,抬腕看表,“半个小时前,朱顺水已经出发去春江了。”停顿一下,“梁襄还在春江。”

    高似兰问:“如果零点开始,有没有问题?”她不想再继续踱步下去。

    雍希羽道:“我的人都等不及了——李帮主也同意零点动手?”

    李沉舟望着钟,“可以——就是那个朱顺水,到时候,要留给我。”

    雍希羽看着他,“李帮主可有把握?跟朱顺水对峙,无须一对一。”

    李沉舟道:“我要他死得服气。”

    服气?雍希羽心里笑了,朱顺水那样的人根本不会知道什么叫做服气,成王败寇的信徒对服不服气不感兴趣。不过当着李沉舟的面,还是答应好了,反正狙击手已经就位,朱顺水便是个金刚石做成的,他也要将他撂倒了。

    “对了,朱顺水的尸首,我要了。还有很多人的怨恨需要发泄。”

    高似兰和李沉舟都转过脸来,没有作声。

    “还有他手下的那些人,包括他的干儿子们,我不想夜长梦多,快刀斩乱麻,只好都送上西天。”看到二人的表情,加了一句,“两位,有些人,只有死了才真正干净。世界脏成这样,我不过稍作清理而已。”

    高似兰道:“梁先生的意思,是想要走司法审判,那些资料……”

    “高小姐,”雍希羽毫不客气地打断她,“法不惩恶,这是事实。既然如此,我们只好自己组成陪审团,判朱顺水死刑,并且亲自执行。何况,有些人,最好是当初就被一脚踹死在娘胎里,免得生出来脏污世间——话说的不好听,但就是这么个理儿。”

    雍希羽极少向人做解释,要不是李沉舟在场,他压根儿懒得去理高似兰。妇人之仁,看来说的不错,即便再像男人的妇人也一样。

    “我去吃些东西,二位稍作休息,几小时后,有恶仗要打。”

    雍希羽离开后,李沉舟向高似兰道:“幸亏雍先生没有朱顺水的志向,否则要怎样才能制住他呢?”

    ☆、俱往矣(下)

    朱顺水那晚从吴淞码头回到老宅,住了两日不到,便命人驾车去租界医院,出了医院直奔春江,自此闭门不出。他前脚刚走,娄小叶后脚就跑到相好的鞠小姐住的小公寓,搂着美人亲小嘴。鞠小姐的麻花辫儿搔到他脸上,娄小叶忍不住嘻嘻直笑,一笑便停不下来。

    “怎么了?什么事儿那么高兴?”

    “嗯……在想干爹呢……”

    “就那么念着你干爹?到了我这儿还想他?”鞠小姐心里不痛快,她其实顶恨朱顺水。

    “哎,你想哪儿去了?……你可知干爹那日在姓燕的手下吃了大亏?”

    “什么大亏?”

    娄小叶凑到她耳朵上,切切喳喳耳语一番。

    “呀——”鞠小姐捂住小嘴,跟着幸灾乐祸,“真的呀?那可真是……”

    娄小叶嘴角含笑,“干爹成了太监,没几天搞头了,我说,你快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鞠小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小姐,动动你的小脑子!”娄小叶带头翻箱倒柜,开始装包,“干爹这次受伤,姓雍的到现在都还没露面。这不奇怪?我嗅着这空气,就觉得要糟。就算姓雍的不动手,我听说李沉舟已经出来了,焉知他不来上海?他要是知道他老子被/干爹弄死了,不找上门来才怪!得,你给我动作快些!干爹眼下命根子出了事,正是造反的好时机,一个两个要问他索命,我可不想奉陪……”

    鞠小姐撇着嘴,“又要挪窝,真烦人!还指望在上海多住几天!”

    “挪窝?呵,以后要挪窝的时候多着呢!别废话,那天订的车票被你放哪儿了?”……

    娄小叶说得不错,朱顺水眼下的情形确是跟太监比较接近了。他的“小老幺”——他那全身上下最最得宠的部分,得宠程度超过他任何一个干儿的大rou坨,自从那晚被燕狂徒濒死一抓之后,就一直出于严重充血半肿胀的状态。肿胀,且疼,一跳一跳地疼,还不能碰,碰了更疼。朱顺水叉着腿坐在榻上,捧着个半硬不软的rou块,酱黑中乌着红色,焦虑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中医被拖着胡子拽了来,因为朱大天王的亲亲“小老幺”变了颜色和形状,天王爱子心切,恨得急赤白脸,见谁都想咬上一口。老中医颤巍巍望了一眼,挥笔开了药膏,“慢慢养吧!”

    慢慢养?绝不符合天王的性子,“小老幺”是夜夜都要活动活动身子骨的,要它僵着趴着肿着饿着,成什么话呢?药膏子的味道也绝不好闻,没有那情潮暗涌的腥欲味,相反,简直是腥欲的反面,一股子苦瓜的禁欲味儿!居然给“小老幺”抹这个,缺德!

    把胡子塞在老中医的嘴中,巴掌一扇两扇的,把死老头儿送走。熬了一个小时,干儿娄小叶很贴心地,“干爹,上洋人医院瞧瞧吧!”

    彼时朱顺水已经全然损失了天王的风采,他的rou坨子如今红肿胀痛得,无法挤入任何一个甬道。灯光下,小叶子却一如既往得一副娴静的小sao样儿,抻着白净细巧的脖颈儿,轻声细语。

    朱顺水视线平移,看到柜子边的细柄手杖。“小老幺”的痛苦,让他感同身受。他很有意拿手杖往小叶子的后眼儿里捅上一捅,叫他跟“小老幺”同甘共苦。

    然而他变了主意,他才不会让小叶子猜到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