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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今日去湖心亭游玩,可有遭遇什么事?” “喔,你说这个啊。”白霄真人回忆了一阵,说道:“是这样,你师尊在湖心亭和那个迷踪门毒烟师的师父谈了一刻钟的话,回来后就变得恍恍惚惚的,但具体谈话内容我也不知。” 他说着,突然咦了一声,“你师尊他不会现在还晕乎着吧?” 泠渊目光黯淡,“师尊回来后一直心事重重。我有点担心,所以前来向师伯打听情况。师伯可以说说那人的详细情况么?” “看来真出事儿了。”白霄真人沉吟道:“那个灰烟的师父自称名叫‘玉生烟’,来自迷踪门,我白霄自认算是宗门里的老资历,也结识过迷踪门的一些长老,但此前从未听过迷踪门有玉生烟这号人物。” 顾朗听得云里雾里,眨巴眨巴眼:“师尊,这玉生烟来头这么神秘?难道是新加入的修士?” “不好说。”白霄真人喝了一大口茶,“不过依我看,此人的身份并不只这么简单。迷踪门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这个玉生烟道行极深,功力可能在月清尊之上,你师尊对他非常警惕。” “师伯,您可知这迷踪门的人所在何处?” 白霄真人道:“混编小队几个门派的人,包括迷踪、千机,好像都住在后山半山腰的红房子客苑里,不出意外,玉生烟应该也在那儿。” 泠渊道:“谢谢师伯。”他不多叨扰,起身告辞。 白霄没想到他这么果断就要离开,忙站起来:“哎,泠渊,你莫不是要去找这个玉生烟?” 泠渊脚步一顿,转过来,没说话,也没开口否认。 白霄真人忧心忡忡:“泠渊,你可要三思。我虽不知这玉生烟究竟是何来头,但听你师尊说,这人可能就是制出了水毒的人,对你十有八.九没安好心。你听师伯一句劝,可千万不要贸然前去找他呀!” 泠渊淡淡笑了笑,“谢谢师伯关心。” * 水泠渊出了院子,径直往白霄真人所说的后山客苑走去。 后山偏僻,人迹罕至。他快步爬上半山腰,很快便看到远处层层叠叠的密林中透出的一抹朦胧的暗红色。 那便是师伯所说的红房子客苑了吧。 离得近了,山里的雾气越来越重,几乎阻碍了他的绝大部分视线。 感官被剥夺,泠渊不得不换上了惯用的水汽感知的方式。但令他吃惊的是,空中的水雾似乎不是普通的水汽,雾中魔气蔓延四散。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自己的水汽几乎完全失灵,没有办法进行任何感知。 察觉到这一点,水泠渊心下一沉。 这并非普通的山雾,而是有人用含有魔气的水汽刻意制造的屏障。纵观四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了水魔,还能有谁? 他咬紧牙关,额前青筋突突跳动起来。 师尊所说的“他”,或许,真的就是那个人…… 泠渊提高戒备,往前快步行走。来到红房子下面时,他一眼望见门边上蹲了个黑影,那人穿着黑乎乎的斗篷,兜帽戴得严严实实,正是毒烟师。 见水泠渊走近,毒烟师缓慢抬起头来,面上波澜不惊,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出现。 泠渊也不多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他在哪里?” 毒烟师微微一偏头,“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苑。 刚一踏入,泠渊立刻感觉到气氛的异样。 这庭院里静得出奇,一点点人的说笑声都没有,就连一丝虫鸣鸟叫也听不见,似乎完全没有活人气儿。可按理说混编小队好几个门派的人都住在这里,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有。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毒烟师带着他走到客苑深处,一指中间的大屋子,“在这里。你去吧。” 泠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毒烟师撇开目光,低着头离开了。 少年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方缓步走到房门口,双手十指指尖抵上厚重的木门,向里推开。 随着“吱呀——”一声沉重的声响,木门迟钝地开启。 水泠渊望见重重的烟雾中,有一高大人影背对着他站立。 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脱下兜帽,露出下方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与之对视的那一瞬,水泠渊呼吸一滞。 他从未见过眼前的这张面孔,但身体却本能地感知到一丝亲近。 这份感应并非出自情感,而来源于冥冥之中的血脉相连。 “你……” 男人气定神闲地打量着着少年。过了好一会儿,他轻笑一声,缓缓开口:“我儿,这么多年不回家,玩得开心吗?” 水泠渊霎时间绷紧了身躯,双手紧握成拳,眼瞳剧烈震动。 “是你……!” “不错,是我。” 男人平淡说着,锐利的目光犹如两把利剑,直插.进他的心口。 “怎么,见了父亲,很意外?” 水泠渊咬紧了牙,低低地:“你……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水魔全族早在数年前就被杀戮殆尽,除了自己和jiejie之外,无一幸免。余下唯一下落不明的,就只有这位常年游荡在外、甚少回到族中的,他的魔尊父亲!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水泠渊亲自确定之后,他仍是定定地怔住,心里五味杂陈。 面对这位几乎素未谋面的父亲,少年颤抖着张了张唇,嘴边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父亲”,这样一个承载着亲情与血缘牵连的名词,于水泠渊而言,却只是没有温度的字眼。 他的这位魔尊父亲很早就离开了水魔族,自那之后便杳无音讯。直至水魔灭族那夜,他都没有出现过。 在十五年的生命中,这位血缘父亲从未给他任何关爱,唯一留下的,只有幼时孤寂夜晚里的无尽眼泪,和全族无辜被灭的苦难…… 少年脸上阴晴变幻的神色,尽入魔尊眼底。 男人嗤笑了声,“看来,对于父亲的归来,你的确毫不欢迎。” 泠渊瞪着魔尊,目眦欲裂。他感到喉咙沙哑而干涩:“你为何回来,为何是现在……要回来?” 对于父亲的归来,他何尝未有迫切地期盼过。 水泠渊出生不到一个月,父亲便离开了水魔族,从此一去不回;母亲也不知所踪。 幼崽团子成了无人照料的孤儿,每天仅靠着向族人们乞讨来的一点点食物勉强填饱肚子。他白日里和族中其它的小团子一起玩耍,而夜晚来临时,其它的团子都各回各家,他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蠕动着爬回阴冷的小窝。 那个时候,团子每晚都仰躺在杂草铺成的简陋小窝里,呆呆望着夜空里的星星,许愿自己的父亲会在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回家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