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当病娇遭遇闷sao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部与安纳斯同款式的手机早已丢失在两年前的车祸中,可他毕竟拥有过和安纳斯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份缘分盘根错节,终究萌芽开花,莫悱除了像女孩儿一般脸红心跳、暗赞月老,又能做什么呢。

    但身处这般甜腻腻的恋情,莫悱也有自己的烦恼。他的直觉就像根拔不掉的刺,一直扎在他最敏锐的神经上,时不时就过电般刺激他一下,让他忽而头疼脑热,忽而寒意浸骨,浑身上下不对劲儿,只因为那宣泄不清的诸多疑惑。

    他始终觉得,安纳斯对他有所隐瞒。也许关于祈月烬,也许关于祈月烛,也许关于他的父母家庭,也许关于他的身体状况——莫悱不明白自己看到的究竟是偶有阴霾飘过的几近真实,抑或纯粹虚幻的海市蜃楼,因为安纳斯是如此的口齿伶俐能言善辩,莫悱又是个不愿逼急安纳斯的温吞性子,导致他一直问不出能完全消抹掉内心疑忌的答案,只能反反复复安慰自己:相信他。

    刻意避退那些尖锐的问题后,莫悱发现,自己能找到的、与安纳斯的共同话题,真是幼稚乏味得可笑而可怜。安纳斯从不发送所谓的表情符号,发言回复也以简明扼要为第一宗旨,譬如“安先生,早安!”——“早”;“安先生,吃过饭了吗?”——“没”。

    莫悱免不了失落,可真正要他说出个完整的恋爱计划,让他道明他希望安纳斯做到的、付出的,他又完全摸不清头绪。他一直以来都以安纳斯为中心,安纳斯给他光,他就发热发烫,生机盎然;安纳斯下点雨,他就湿淋萧颓,瑟缩凄寒:被动接受惯了,他便忘却了自己也是能提要求的智慧物种,只像个崇拜自然而心思简单的原始人,无所作为,更不敢有什么作为,只在忙忙中碌碌,茫然中坚持,烦恼上不了台面,却也极尽纯真与痴情。

    到了十一月下旬,新的一周开始的第一天,莫悱照常早起,收拾好书包后蹑手蹑脚出寝室,去西区食堂点了块煎饼果子,扒拉完最后一角生菜,捧着杯热豆浆慢吞吞穿越小半个校园,前往公教三楼占第一堂课“投资学”的座。

    胡杰克撸A.片向来睡得晚起得晚,尤纪则本周末就要考GRE了,忙着上新东方点题班,还得背着背那,晚上要折腾到凌晨两三点才睡,当然不可能挑起占座重任。于是莫大院花再次扛起了抢占百人教室前排的职责,心情淡定的准六点起床,天没亮就迎着仍未隐去的寒月出了寝室大门,去食堂晃一圈后步行前往教三,倒也自有一番独享校园静谧风情的趣味。

    抵达了教学三楼,深蓝的天幕始透晨曦,天角的亮是淡白色的,好似能给予大部分人清晨正能量的去壳煮鸡蛋的那种白。莫悱踏上教三门前的阶梯,在呼出的白气中紧了紧安纳斯邮寄给他的手工红围巾,趁着头顶橙黄色的光线瞧了一眼左腕的“Salome”,发现距离教学楼统一开门时间的七点还差十多分钟,便又出了口气,掏出兜里的“Nokia”纯黑小板砖,拨通了联系人薄上排名第一的安纳斯的电话。

    安纳斯是绝不搞彩铃那套花哨活计的死板人种。于是莫悱耐心的倾听一声接一声的“嘟——”,感觉那就像声声接声声的陕西号子,在荒凉的陕北高原上一声吼,山震水荡,不需要电话就能唤醒沉睡于山那头的心上人,自成一唱天下白的雄鸡。

    莫悱在半个月前,与安纳斯分别后,每天清早都会给安纳斯打早安电话。虽然安纳斯不一定接,可莫悱小强心性十足,安纳斯不接,他也不会厚着脸皮死打不放,而选择发个早安短信,结束自己必定请安的独身清晨。

    听安纳斯的口气,倒是傲娇着欢迎莫悱一醒来就顾念他的行为的,然而通过早安电话,莫悱也确认了安纳斯程度凶残的一大坏毛病——起床气。

    这不,莫悱等啊等,准备在手机内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时挂断电话,“喀嚓”一响后,安纳斯低沉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吵死了……”

    莫悱将那杯热豆浆贴近胸口,抑制不住声音中的喜悦,轻柔道:“您早,安。”

    安纳斯闷闷的嘟囔带着很重的鼻音:“……嗯。”

    莫悱满脸笑意,仰视浅红色的初升朝阳,看着日头的红逐渐转深,天边的蓝黑被揭开纸膜般掀起,皱巴巴的天空显出一线亮,再逐渐扩大,好似棱镜般折射出日常幸福的温润光芒。

    如常,莫悱再次提议:“安,如果觉得我打电话的时间过早,我可以晚一些再叫你起床……”

    同样如常,安纳斯答:“……没事。”

    安纳斯一大早的反应速度总是格外的慢,在莫悱的想象里,他就是只慵懒的猫,在宽阔的大床上翻滚了半天,却总起不来,最后也只能抓起手机,稀里糊涂回应几句,迷茫的眨巴眼后,继续睡死。

    但叫醒安纳斯,并不是早安电话的最终目的。莫悱真正要的,无非大清早能听到心上人声音的满足感罢了。与安纳斯分别了半个月,他只能靠着电话与短信稍解思念,内心又开始了年少人的sao动,浪浪相承,波波相袭,他也有点压抑不住想要提些小要求的心痒劲儿了。

    “嗯……安,最近……我有机会见到你吗?”莫悱俯视到自己把豆浆杯压得过紧,乳白色的豆浆都被挤出吸管了,赶紧放松手劲。

    “……”电话那头只传来安纳斯轻不可闻的呼吸声,莫悱的心便也悬着,随着他呼吸的波涛起伏飘摇。“……有。今天去找你。”

    莫悱在心里狂“耶!”一声,回答却客客气气、恭敬无比:“非常感谢,我会等安的。”

    “……下午吧。”安纳斯低声说完,不待莫悱道别,就挂断了电话。

    但莫悱一点也不在意,他偷亲了手机一口,觉得今天太有指望了。收好手机后浅饮豆浆,远眺往来于教学楼前、每日晨练的教员家属,莫悱又瞅了一眼腕表“Salome”,发现只差五六分钟就能进教学楼享受暖气了,心情更加轻松愉快,好似能晨鸟般飞起来,在被晨曦染红的云彩中欢啼着兜圈儿玩乐。

    遥听“Salome”的心跳,莫悱沉稳等待,以小动物舔水般的姿态喝完了豆浆,正准备寻找垃圾桶,一抬眼,却面对了一位刚踏上最高一级台阶的小女孩。

    那女孩大概九、十岁模样,一身漆黑,很有哥特萝莉的风味。她用黑黝黝的眼珠子紧盯莫悱,戴了深色皮手套的小手背起,翘着红润的嘴唇,好似在评估莫悱给她的第一印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