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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中大陆的结界过程中受到剧烈震荡,又在虚弱时骤然吸收到如此浓郁的灵力,身体受不了这种强烈的冲击造成了深度的昏迷。哪怕苏濯的精神力如何强大, 却也无法改变身体的弱点。 安遗音低着头向前行走,哪怕不看前路, 强大的灵觉也不会让安遗音偏离方向。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年,虽然是与曾经完全不同的外貌,却是一样的俊美绝伦。有些圆润的脸蛋在这两年中长开了许多,至少不会再有人将他看做是女孩子, 雪白的长发在震荡中完全散乱,此时好似瀑布一般自安遗音的臂弯披散而下。昏迷中的苏濯原本微微皱着眉头,却在安遗音的怀中一点点舒展开来,渐渐变成了无忧的睡颜。 安遗音也忍不住笑了。 ——为什么没有人问呢? 如果有人问的话……如果有人问他对清濯仙帝究竟抱有怎么样的感情的话,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坚定的回答对方说,他爱着那个孩子,爱着那个青年,爱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仙帝陛下,爱着面前这个小小的、脆弱的少年郎。 “现在如果我说出口的话,大概只会成为你的困扰吧?”安遗音低下头,轻轻吻在对方的额头正中:“这次不是在梦中,濯师弟,我抱住你了。” ——就好像,当年一样。 ****** 爱是什么呢? 每当站在一边看着小小的苏濯一脸不情愿的练习法术的时候,安遗音总是会这样问自己。 爱在他的心中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让贵为仙尊弟弟的父亲取了实力低微毫无背景的母亲,它让母亲渴望自己一生平凡度日无忧无虑,它让红莲仙帝改变自我纡尊降贵只为逗苏濯一笑,它让自己变得不再像自己,所有情绪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知道这些爱的含义是不同的,甚至于安遗音自己都不明白,他所抱有的爱究竟是哪一种? 是父亲对母亲那样包容的爱?是母亲对自己那样珍惜的爱?亦或是红莲仙帝对苏濯那样偏执的爱? 他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对苏濯的爱意究竟是仙人们常常说起的爱情,还是师兄对师弟的亲情,又或是第一个让他做自己的同伴的友情。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他被红莲仙帝选中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了会一直跟在苏濯的身边。随着苏濯的快乐而快乐,随着苏濯的欢喜而欢喜,在苏濯感到悲伤的时候逗他开心,在苏濯感到难过的时候哄他高兴,这都是自己今后需要做的事情,也是自己今后渴望做的事情。不是因为红莲仙帝的威慑或命令,只是单纯的、发自内心的想要这样做。 他要成为自己,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所以他的爱究竟是什么含义,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面前的孩子永远都能够幸福快乐,就万事足矣。 苏濯终于完成了今日的课业,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到安遗音的身边。此时的安遗音已经是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大人”,而苏濯依旧是小小短短的样子,看上去和凡间四五岁大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他嫌弃的看着自己两条短小的萝卜腿,颇为不服气的仰视着高挑的安遗音:“为什么你长得这么快?” 安遗音好笑的蹲下身——还是比苏濯高许多——安慰道:“濯师弟身为仙胎,本就比一般仙人成长的更慢一点。而且若不是你总是使用法术强行将身体变大,也不会慢到这个地步。” 苏濯“啧”了一声:“每次出去的时候若是这副模样,那些漂亮的仙女jiejie们就总会想要捏我的脸。” 安遗音微微垂眸,低声问:“濯师弟很喜欢漂亮的女仙们?”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苏濯扬着脸道:“漂亮的东西谁不喜欢,就好像我喜欢师兄一样。” 安遗音的心跳有点加快,但他只是伸出手将苏濯鬓角的发丝拨到耳后,温言道:“今天还想出去吗?” 苏濯连忙道:“当然!这个可是母亲难得同意的!” 安遗音笑道:“我抱着濯师弟出去?” 苏濯的头摇的好似拨浪鼓一般:“不不不,那怎么行,我当然还是要变成大人的样子。” 安遗音故意道:“会长得更慢哦。” 苏濯一脸rou痛:“慢就慢吧,总比我这幅样子出门强。” 安遗音带着苏濯来到了洗仙池,这里本是仙界初生儿的洗濯之地,可以增强体质去除污秽。而在红莲仙帝发现这里可以减轻苏濯强行长大所带来的疼痛之后,便下令将洗仙池封锁起来,甚至不惜消耗大量的法力建设来往的传送法阵,方便苏濯安全的前往。 当安遗音将外出的便服送到洗仙池时,苏濯已经变成的初见时的青年模样。他背对着安遗音赤|裸的站在池水之中,浅浅的水流只没过他的小腿。不知是否是怨念所致,长大的青年要比安遗音高出小半个头来,宽肩窄腰,身体修长,肌rou流畅。从背影看去是个身材极佳的美男子,而当他转过身来时,就更是让人惊艳不已。 “师兄!”苏濯搓着手臂,因为急速成长所造成的酸胀,哪怕洗仙池极大的降低了这种不适感,但他还是觉得四肢都极为不舒服:“有点冷,快把衣服给我。” 安遗音不紧不慢的走到池水中,冰凉的寒水却无法沾湿他的衣袍一点。他用柔软的布巾一点点擦干苏濯身体的每一处,然后为对方换上亵衣和长袍。苏濯的脸微微发红,他干咳了一声道:“明明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安遗音淡淡道:“你自己来的话,衣袍会被池水打湿。” “我可以上岸再换。” 安遗音蹙眉道:“你现在的修为不够,洗仙池之外的寒流对你而言太不利了。” 苏濯揉了揉鼻子不吭声了。 “快点长大吧,濯师弟。”安遗音温声道:“这样你就能做更多你想要做的事情了。” 苏濯随口道:“师兄也觉得我现在这样很麻烦吧?” 安遗音站在苏濯的身后,轻轻摇了摇头。 苏濯不知晓有没有看到,他将自己的头发简单的扎了起来,又被安遗音解开认真的绑好。被强迫坐在椅子上的苏濯有些别扭,身为孩子时的多动症没有完全消失,让他很不喜欢坐在原地不动。他看着安遗音在他头顶灵巧的双手,突然问道:“说起来,师兄对我的态度从来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