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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你猜得对,有大佬当时就看上我了,暗示我跟他回酒店。你说那皮条公司还不得威逼利诱着我去么?我一要学历没学历,要钱没钱的小年轻,得罪了大佬还混个屁?况且我那时候还怂得很,没见过世面一孩子,不想去都不敢说。” “然……然后呢?”刘云丰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了一只在指间。 “陆淮把我给救了。”张离低低地说,“他走过来就把我拖走了,跟那大佬说了句,这人让给我吧。” 张离陷入回忆里,不由自主地露了个十分幸福的笑,刘云丰看着他神色变化,却越发觉得事态严重。“说真的,他那时候其实也还不是多厉害的角色,我也不认识他,但不知道那大佬为什么特给他面子。我当时看着他想,跟着这帅哥总比那肥头大耳的老板强,所以我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了。” 刘云丰心提到了嗓子口,“所以你从17岁跟他到现在?5年?” “没有。”张离保持着刚刚那个笑意,“他什么也没做。哦,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帮我找了个律师,和那皮条公司解约了。” “哦。”刘云丰精神松下来,“陆淮人不错。” “何止是不错。”张离撇了撇嘴,“他那是万年圣父病,心里装着个拯救地球的蝙蝠侠。” “我那时候什么收入都没有,又跟公司解约了,不知道去干嘛,只好赖着他,每天跑到他公司门口去。”张离笑道,“现在想起来,我挺没种的。” 刘云丰抽了张纸,把一手的汗擦干,“你签给星辰到现在4年了,他牵的线?” “我也不知道,到现在也没问过他。”张离说,“那时候瑜姐偶尔给我推荐点活儿,平面模特,广告什么的,就这样过了一年,有了一点名气,有星辰的人来找我,我就待到现在了。” “你跟他……什么时候好的?”刘云丰吸了一大口烟,抖落了大片烟灰。 “我喜欢他。要有个人这样对你,你能不喜欢他吗?”张离自嘲地笑了一下,而后平静地说,“他在我眼里跟尊神一样,浑身发光的那种,我在他面前自卑得要命,根本不敢追他。呵……没想到进了星辰,拍的第一部戏竟然就火了,虽然我是男三,人气竟然超过主角,那年是走了狗屎运了。” 刘云丰抿了下唇,“那部戏我知道,你那个角色很讨喜。女主的弟弟,那会市面上没有你这种萌帅型的偶像。我们当时还专门就这个开了次研究会。” “是。突然就红了,星辰开始重视我了,给我炒新闻,又给我接了好些戏,人设都差不多,偶像剧。你也知道,我的水平就在那,也演不了别的。过了一年多,我粉丝多了,身边围着的人多了,钱也多了,才稍微有了那么点勇气敢跟他表白……” 造型师取好衣服过来,张离的话音戛然而止。刘云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看着造型师给他换好了一身,站了起来,手搭上他的肩,淡淡地说,“小孩,你运气比太多人好了,你要珍惜,知道吗?” 张离轻轻叹了一声,把手上手机递到刘云丰面前,“你看着我吧,我怕自己犯糊涂。前阵子把他惹生气了一回。” 刘云丰没想到跟这家伙朝昔相处了这么久,到现在才发觉他有这样重的自卑心,一边感叹他面具戴得厚,一边突然有点心软,接过手机时发现他的眼周已经红了一圈,柔声道,“喂,刚化好的妆,等下要开录了,你别……” “我知道了。哥。”张离嘴角一牵,眼珠看天花板转了转,“跟你说了这么多,从前从没跟别人说过,你得保密啊。” “我在这行多少年了,职业cao守你还信不过吗?”刘云丰冲他皱了下眉,“告诉我了,我自然会帮你想办法,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上道。你别给我黑口黑面的了,听见没?” “哦。”张离低低应了声,“他昨天出国开始录那破节目了,你看着我别看手机就行。” 刘云丰被气笑了,“你这孩子真是……我白天能看着,晚上还能跟你回家么?” 第19章 高手 刘云丰难得在一个节目录制的时长里抽掉了一整包烟。等到张离下了场,和导演打了声招呼,又寻了个事儿打发掉了助理,才拽着张离默默往停车场走。 “我送你。”刘云丰跳上驾驶座,打开那辆黑色商务车的门,冲着张离招了下手。 张离一声不吭,把鸭舌帽压低了几分,双手插着兜猫着腰上了后座。 二人沿着三环开了二十分钟,刘云丰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盯着窗外发呆的张离,开口道,“小鬼,跟哥说说,怎么表的白?” 张离抬了抬眼看着窗外万家灯火,把双脚踩上了皮椅,下巴搁在膝盖上,把自己团了个很有安全感的姿势,“没敢直接说,怕被拒绝了就再也没戏了。” 刘云丰低低笑了声,“你还有这么怂的过去。” 静了片刻,张离接口道,“要说会装逼也有会装逼的好处,我暗恋他了两年,他也愣没发现。那年圣诞节,噢,就是特别冷的那年,下大雪,外面大塞车,交通几乎瘫痪了。我打了个电话给他,说,‘哥们,咱们两个单身汉,一起喝个酒过节吧,晚上正好有球赛看。’他说,‘好啊,去我家吧。我办完事尽快回去,估计两个小时后。’实际我打电话时候就到了他家小区,等他应下来,我就提着酒坐到他家门口去了。我穿了一件单衣,在他家门口坐了四个小时。” 刘云丰猛地踩了下刹车,惊道“你把人灌醉了色/诱他?” 后座上正双脚离地抱成一团回忆过往的张离差点滚下来,双手撑住前面椅背怒视了后视镜一眼,“怎么可能!”刘云丰脑补的一出小帅哥色/诱大帅哥的戏码没演成,长吁了一口气,听得张离轻声地补充道,“我怎么舍得灌醉他……” 刘云丰觉得这种话和常年面瘫的张离十分不搭调,憋住没笑,轻咳了一声,“小子真痴情啊!” 张离嘴角轻轻勾了个弧度,“他回来看到我脸都青了,手脚都僵了,差点吓死。脱了身上大衣裹着我,把我拖进屋好一顿数落,说,‘你早来了怎么不问我门锁密码,先进去等我’,又说,‘外面塞车太厉害,实在对不起。’一边跟我道歉一边把家里暖气调到了最大,又赶紧去煮姜水给我喝。” 刘云丰放慢了车速,拐弯下了辅道,朝着别墅区开,耳朵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但我还是发烧了。”张离的眼角盛了一点笑意,说,“不过我那是计划好的,去之前洗了个冷水澡,头发也没干,再冻上四个小时,不病才怪。” “卧槽,”刘云丰两手用力扒着方向盘,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你他妈够狠的。” “圣诞夜外面大堵车,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