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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如此说来,罗安真是你害死的?!”罗安? 颜宋迷惑摇头,“不知太后,罗安是……” “你当真不知!?还是在这里头给我做戏!你明知他是我最疼爱的侄子,竟还冤枉他对你图谋不轨。太学的陈祭酒劝过,你竟还与圣上提起此事!你分明就是要挑起我们母子的矛盾!” 颜宋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那罗安难道就是昨日那个青衣男子?而太后竟以为她将此事告诉给了玉乾,如此说来,那罗安该是被玉乾惩戒了。而昨日晚上,许漫修也曾告诉过阿春,太学之事已经解决,难不成是许漫修? 她立即跪地谨慎解释道,“太后明鉴,臣妾从未向圣上提起此事。太后若不信,可以直接问风吟殿的宫女,昨日我回到风吟殿之后,圣上并未来过……”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太后此时的眼眶已然红透,可见那罗安的死对她而言是多大的打击,但语气中却丝毫听不出任何怒意,只是平淡说道,“今日,我便让你知道在这宫中该做些什么事!” 太后一挥手,后头的张管事缓缓呈上一杯汤药,味道在几米远处就能嗅到,又腥又臭,这汤药还冒着热气,像是特意为她而准备的。经历那么多生死关头,此刻她心中的不安与之前几次类似,紧攥着手,往后退。 淑妃上前劝道,“太后娘娘,阿宋没有说谎,这事真的和她无关啊!是昨日,昨日圣上到臣妾这儿,听臣妾多唠叨了几句,听到此事才会龙颜大怒。太后娘娘,要怪罪就怪罪臣妾吧!” 她目光如炬,看着她二人的方向,却始终未曾落到一个确实的焦点。原来,昨日阿乾去了淑妃那儿,原来,只有听见淑妃向她诉苦,他才会知道,那一天她所受得委屈。她知道这事与淑妃没半点干系,但此刻,却将那所有的怒气全都化作眼神,注视着她…… “千树啊,你是闻人家正经的姑娘,自然心地善良,凡事为别人考虑。可你也得看看,这些人值不值得帮!”太后挥袖,随即嘴角微露笑意,她知道那是不好的事情的预兆。 那一碗汤药,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愈发接近了…… 正文 第两百九十一章 该要认清现实(二) A ,最快更新世卿最新章节! “张管事,告诉我们可怜的阿绮,这汤药里装的是什么?”语气平静如水,似乎太后早有准备。 而张管事却满脸为难地将那药呈于她的面前,“贵妃娘娘,这药是能够让女人绝育的药,一旦喝下,这辈子便不能再要孩子了……”张管事的声音愈来愈弱,随即蹙着眉看向罗妃安,但罗妃安怎么会饶过伤她侄子的罪人。 她双手颤抖着,往着后方退去,但太后的人已然将所有的退路全部封锁住。那药的味道难闻,甚至有些令人作呕,她慌乱地找着四处能够帮她的人,但除了玉乾,其余的人根本无法与太后相抗衡。可为何这个时候,玉乾不在,她从未有那般心慌过,像是比上回被放火还要不安,心堵塞住像是要炸裂。 “你可知圣上判我的侄子什么罪?”太后嘴角缓缓一抽道,“便是直接处以宫刑,永生永世不得入朝为官!你可知我那侄子究竟受了多少的苦难!……所以阿绮,这药也会让你好好体会一下,我侄子的这种感觉!” 她双腿发软,坐在床榻之前,今日本就全身没什么劲,只是双眼朝着四处拼命寻找,看着门口的方向,却仍不见他的到来。她瘫坐在床榻边,几米开外是皇太后那张笑得几乎要撑破的脸,还有一旁转过身微微泣声的淑妃。她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急促,像是拼命想要找到救命稻草却发现身边无一物的感觉。 “小姐!小姐!”阿春叫喊着,被她一击打晕。的确,罗妃安的手段与顾婠婠完全不是一个水平,难不成,罗家的人生来都是如此残暴不堪,不通世情的吗?她轻笑一声,看着那碗汤药,眼泪忍不住,再次从眼眶中大把大把流下。 那刻的害怕并非是软弱,而是那碗汤药意味着什么,对于一个女人而言,那碗汤药意味着什么,她明白的很。 她猛地摇起头,大喊道,“太后娘娘,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让我吃那个药……我不会吃的,不会吃的!”她被几个人按在地,guntang的泪珠如脱线项链滚滚而落。此刻的反抗虽然能暂时脱逃,但又被门口那几个宫人拖回,光着的脚在石子路上被割出血痕来,她拼命地大喊,然毫无作用。 “娘娘,你就放过阿宋吧!”淑妃跪倒在地,甚至开始磕头,尽管在这风吟殿内她是最无话语权的人。 “放开!我不会吃的,不会……”她紧闭着嘴巴,但那些人像是用足了力气将她的嘴几乎要撕扯开,指甲划破嘴唇四周的皮肤,渗出丝丝血丝来,看着就生疼。珍珠般的眼泪如同天公下的一场大雨,止不住往下落,那一碗汤药的味道,她始终难以忘记。如同死鱼的腥味夹杂着春日的泥土香,秋日腐烂的金桂掉落在腐败了好几日的汤水中…… 那一天,玉乾还是没有来这风吟殿。在她最无助,最想要帮助的时候,最终那股子热流还是在她的腹中流窜,止不住的疼,加上那一滴滴血,缓缓将那风吟殿前的白菊染红。谁也未曾料到,那时的她,本该有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太后,这,这贵妃娘娘确实是小产。”太医院来的太医脸快要皱到一块,看着桌案上那一碗药,再看着颜宋衣服上四处可见的药渍便已能猜到事情的始末。 罗妃安虽心中稍许有不安,毕竟那也是条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没了,况且还是皇帝最爱的女子,要是真的追究起来,罗家必定没有好果子吃,便拿起太医给的汤水让她服下,“阿绮,这次是姑母的不是,早知你有了身孕,绝不会让你喝下那药的。其实,其实那只是普通的凉茶,并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在?” 煞白如纸的脸上,露出惨惨笑意,她紧握着腹前的那一张软被,甚至要在她手中被她揉断一般,而两眼早已落在那最远最远的地方,毫无焦距像是发愣。她不曾为人母过,甚至从未感受过母亲疼爱的感觉,但此刻,像是人生来就会这般感伤,泪水在脸上结出一道泪痕。 当情伤到最深处,即便是泪也难疏这般的苦痛。她头一回感受过,她本该有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本该能做一个称职的母亲,然而现在,却只能看见白菊上的那滩血吊念。 见她并未回答,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