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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是的教授,因为当时的民众对于乌托邦三文鱼这样的人造rou类有很大的误解,所以我们……” “这个误解指的是什么?”历史学家打断道。 “误解乌托邦三文鱼是一种鱼rou。” “那么你们又是如何给自己正名的呢?” “鱼类因为含有三甲胺,所以有腥味,而乌托邦三文鱼是没有的。” “这……”历史学家觉得逻辑稍有牵强,不太信服,心里疑虑更深。 史料馆门可罗雀,只有历史学家这一个访客。不远处,听到他们对话的年迈讲解员在这时走了过来,对年轻的讲解员道,“我来讲解吧,你可以休息一下。” 待年轻讲解员走后,老讲解员对历史学家说,“我可以告诉您一些秘密,但前提是,您不能公开这个秘密。” 历史学家点点头,郑重承诺绝不说出去。 “当年,公司的三文鱼销量停滞。”老讲解员娓娓道来,“高层在做了市场研究后觉得,鱼rou的受众太过于狭窄,便希望进驻到猪rou市场。 但猪rou市场中本就有一些既有的人造rou公司,而乌托邦自己的猪rou研发工艺又一直突破不了瓶颈,于是他们便花了大价钱洗脑大众,告诉消费者们,乌托邦三文鱼和猪rou是极相似的可替代品,没有腥味,还比猪rou营养价值更高。 这么做了几十年后,又买通了一个科研组织,出了一个证明,说三文鱼就是猪rou,这才有了现在‘三文鱼是猪背脊上的rou’的所谓常识。” 历史学家听完后叹了口气,“这是多么具有研究与纪录价值的事啊,但我答应过你会保密,就一定不食言。” 回家后,他坐在书房,久久不能平静,最终在纸上写道,“好的是,这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坏的是,这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故事到这里便结束了。 苏凡瑜并没有在公司公开过自己生不逢时的马甲,知道真相的只有郑松柏、王檀这些经手过他作品交易的人。但因为前不久齐卫东在办公室里嚷嚷过这个名字的缘故,策划组出于八卦的心态去找了些片子来看,恰巧便用上了。 “三文鱼因为乌托邦公司而从鱼rou变成了猪rou,偶像是否也会因为经纪公司而在公众眼里变得面目全非?”盛亚封手下的一个策划道,“偶像的形象是如何产生的?公司的包装与粉丝、路人的解读又分别在其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紧接着上一期的’如何定义偶像’,我们希望探讨偶像形象的问题,还原那些被曲解的真相,解放那些被扭曲、禁锢的偶像……” 不管有没有掉马甲,苏凡瑜都无意跳出来站在创作者的立场上解释自己的创作初衷,因为他很清楚,创作一旦完成,后面的故事就是观众的了。但是站在老板的角度,策划组过于明显的司马昭之心,依旧让他产生了一些久违的不满。 “如果你们想这样来洗白齐卫东,我完全不赞同。” 进入论坛模式2442/825/8 所谓盲人摸象 会议室里没有了脑洞大开的奇妙故事,取而代之的是苏凡瑜难得一见的严厉发言。 “我希望大家能够明白一个道理,齐卫东的问题,是不能光靠洗白解决的。这个节目,也不是以他为核心的。” 他想着刚才策划的发言,只觉得心口有一把火,灼得他又燥又疼——节目的三个嘉宾里,陆昊根本不是偶像,这个话题完全就是与他无关的,而高麟虽是偶像出身,却一直发展地稳稳当当,从没有过形象问题,更谈不上被曲解禁锢。 只有齐卫东。只有齐卫东和这个主题高度相关,又眼见可以从中获益。 盛亚封带的这支团队是他看着一路成长过来的,从最初的少不经事到现在的游刃有余,他们大小错误犯得不少,但一直很有自己的原则,曾经因为坚持内容决定权归属自己而得罪过明星,也因为不愿意偏移立场而谈崩过品牌合作,却还没有一次站队至此、偏心如斯。 这不是盛亚封团队的工作风格,也有失他们一贯的策划水平。苏凡瑜不愿意多想,但在这个档口,又不得不多想。 “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们这样的错觉,觉得这个节目是为了给齐卫东洗白才做出来的。 你们把重点放在他身上、抛弃自己客观公正立场的时候,还记得几个月以来的那些头脑风暴和辛苦付出吗?还记得定下大方向后,摩拳擦掌,想着要真的做出一点不一样东西的心情吗? 还原真相,解放偶像?谁先告诉我,偶像是受害者这个预设是谁定下的?又是凭什么定下的?” 他喘了口气,觉得脑袋因为缺氧和缺觉而有些发晕,想起几年前公司里就曾讨论过齐卫东和他的关系但最终不了了之,又想起那个卷土重来、还不知道公司里会如何议论的热搜,便更晕了。 拿手撑着桌子歇了几秒,才勉强继续道,“当然,首先,我需要自我反省一下。作为老板,我不应该在各种安排上向齐卫东倾斜。这是不对的,既对其他嘉宾不公平,也容易上行下效。 其次,我一直说,希望无论在什么场合,你们都能毫不顾及地反驳我、说服我,就是不愿意你们像普通公司员工一样把工作效率浪费在通过捕风捉影的东西来揣摩老板的喜好上。 但可能,是我太天真了。”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王檀挂了电话之后,就一直站在门外偷偷地听。 风吹过虚掩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苏凡瑜顺着声音从门缝里望了过来,便发现了他。 王檀忙和他挥手示意。 “檀哥,你有空一起来讨论一下吗?我们在聊的东西刚好和齐卫东有关。”苏凡瑜并不避讳他,坦然问道。 王檀想了想,点头,和李莉华他们打了个招呼后,便从一个会议室搬到了另一个。 “……瑜哥,”等王檀落座,盛亚封才弱弱地开口解释,“齐卫东本来就是我们节目最大的咖,资源倾斜本来也是正常的,你之前的做法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们对自己的定位是讨论有价值议题的客观平台方,在议题上主观带节奏,确实不应该,主要责任在我,但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和手底下的人看了两期录制之后觉得齐卫东挺圈粉的,有点上头了,才有了这个想法。” 因为自觉理亏,盛亚封说话没什么底气,但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苏凡瑜发现情况比他想得要好一些,先是舒了口气,而后才意识到自己既不相信齐卫东能得到内容团队的喜欢,又始终介意自己内心深处对齐卫东的偏袒,这才武断地猜错了方向,贻笑大方,不由尴尬得脸上一阵发热。 看盛亚封一副羞愧地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的样子,他不愿意再责怪他公器私用,干脆利落地道歉道,“是我错怪你们了,对不起。” 说完,见大家仍都是满脸沉重,便把语气放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