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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齐卫东这话说得他实在没法儿往下接。 ——不是因为不习惯齐卫东的依赖,而是正相反,他太习惯齐卫东的依赖了。 所以他很清楚,只要他松一点口,齐卫东就会像从前那样“绑架”他房间里的枕头,放到自己的床上,要求他用自己作为“赎金”,会他走到哪跟到哪,会听到他说今天要上班就依依不舍,会早上起床发现他不在身边就大声叫他的名字。 然后,一切都会回到如从前般“最好的时候”,甚至比那更好。毕竟,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也再没有任何其他人或事盘桓在他们之间。 可他就是无法开口。 “小……星星,”像是对他故意留出的距离毫无察觉,齐卫东一歪身子,向他靠了过去,换了个话题道,“我今天没听到结局是不会睡的。” “什么?”苏凡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原本的结局。”齐卫东有些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腰,“你不会想装傻赖掉吧。” 苏凡瑜痒得直躲,整个人向后缩到了沙发一角。失去倚靠的齐卫东顿时脸着沙发,然后又不死心地伸出手臂试图抓住苏凡瑜。 被他海怪似的肢体动作逗得忍俊不禁,苏凡瑜清了清嗓,反手捏着他的手腕把他提溜了起来,“你别闹我就说。” 齐卫东立马乖乖坐正。 苏凡瑜见他并非一时兴起地玩闹而是当真上心了,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要给孩子的亲生父亲介绍孩子真实模样的单亲mama一般。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么想也没错。因为中的一部分剧情以及叶笙最初的人设就是由齐卫东根据他们日常相处的点滴和他心目中“苏逢时”的样子设计出来的。 他说,叶昭和叶笙曾经师出同门,但因为意外,两个人断了联系,直到叶昭一朝失明下山后才在机缘巧合下再次相遇。 他说,在叶笙没有离开门派之前,掌门的千金叶文澜是无论如何都称不上门派第一美人的。 他说,虽然离开了门派,但叶笙自有他的机缘,凭着一身武学奇才的筋骨被另一个门派的高人相中,习得了独门功夫。 苏凡瑜知道他的那些脑补都是不对的,但却终究没能当着齐卫东的面纠正他,只能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都藏在了剧本里。 他写,年幼的叶笙不断地给山上的叶昭写信,却不知道门派的周围设有奇门遁甲,寻常信鸽根本找不到路。 他写,长大后的叶笙为了躲避仇家装扮成叶昭的女伴参加武林大会,参会的所有人都觉得叶昭是因为瞎了才会和他在一起。 他写,叶笙一直以为自己只有三脚猫的功夫是因为失去了重要的记忆,但等到那些记忆尽数恢复后他才发现,那些记忆和他的功夫并无半点关联。 “你知道,叶笙为什么会写下‘天高路远,不必相送’的纸条吗?” 齐卫东愣了一下,不知道苏凡瑜是单纯地问剧情还是在隐射现实,斟酌半天,小心道,“因、因为,他觉得门派里的生活不自由,想要仗剑走江湖?” “这或许就是叶笙希望叶昭以为的原因吧。”双眼直勾勾盯着地板的纹路,苏凡瑜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道,“但事实是,当他最终恢复了记忆之后,由于发现自己的武功并未如预料中的突飞猛进,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对他有着百般期待的门派众人,所以最终选择了悄悄离开。” 齐卫东的呼吸一滞。想起苏凡瑜不久前的自我贬低,他很清楚苏凡瑜为什么给了叶笙这样的结局。 “那,原版结局呢?” “原版结局里,叶笙依旧是那个武功蹩脚的叶笙。但是。” 苏凡瑜停顿了很长的时间,像是陷进了某种回忆里难以自拔,又像是对那个被修改的面目全非的结局有些难以启齿。 “但是,在他还没离开之前,叶昭便发现了真相。虽然对叶笙骗他自己还没恢复记忆的事耿耿于怀了一段时间,但当突破境界,重见光明之后,他最终选择了原谅,毕竟,”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只觉得每说一个字都呕心沥血,“茫茫江湖,好剑易寻,知己难得。” 这是他在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后,原本打算借着给齐卫东的暗示。 他想告诉齐卫东,他并非如他想的那样优秀,只是一介庸庸众生,但如果他愿意的话,他也可以一直陪着他,让他不再孤独,因为他足够了解他、理解他。 但还没等他正式完成剧本,突然的转机便把那点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勇气“哗啦”一声打碎在地,再拼不起来了。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地只剩下窗外隐隐的蝉鸣和两人蓬勃的心跳。 齐卫东的默不作声让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的苏凡瑜开始懊悔自己的决定。他不敢转头去看齐卫东的表情,只能尽可能地通过放轻呼吸声的方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像是如果齐卫东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就不会讨厌他一般。 在他忍不住想道歉的前一秒,齐卫东终于开口了。 “小时。”他低低地叫道,听不出情绪。 苏凡瑜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你ooc了。你真的觉得叶昭会放叶笙离开吗?”齐卫东不自觉地把修长的手指搅在了一起,用力捏到指尖发红,“山高路远算什么。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回来。” 上周出差了,这周尽量多更一点(感觉是个fg 进入论坛模式2057/381/8 从家里逃到公司 72. 到底,齐卫东也没让苏凡瑜陪他过夜。 他没有提,苏凡瑜更不会主动问起,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最终还是怕他睡不安稳,蹑手蹑脚地跑去他房间偷瞄他。 齐卫东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从门缝看进去,像是睡得很香很沉。苏凡瑜站在门口踟蹰半天,暗骂了自己一句“变态”,心一横,推门进去,一边往他的床边走,一边反复地告诉自己,只要确认了他没事就立刻离开。 停在齐卫东的床头,苏凡瑜屏住了呼吸,借着一点点微弱的月光,努力睁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最终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齐卫东虽然睡着了,但却看上去有些慌张。这还是苏凡瑜第一次见人睡着之后还能摆出一副坐过山车一般的表情,面部僵硬,四肢紧绷。 他倒是不怀疑齐卫东装睡,因为如果他醒着,发现了他放心不下半夜来看他,一定会理直气壮地要求他陪他。他一直是这样的人。 手轻轻地抚开他掉在眼睛前面的碎发,苏凡瑜贴着床沿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他的后背。 他以前常这么做。齐卫东第一次被他这样哄着入睡的时候,把脸深深地埋在了被子里。他起初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后来看到被套上深色的水渍才意识到他这是为了不让他看到他哭。 他没有拆穿,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