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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安抚完程母后凌青原把她送走,留下程鹭白。程鹭白看着他有些陌生的哥哥,他伤好差不多人出院了,可总觉得还是哪根筋不太对。一口气否了原来的工作不说,言谈举止不一样了,遣词造句都显得高大上。 “妈觉得该让你去上学。我也觉得你该继续念书。往后去学校以及放学,我都会接你,不要一个人走。跟同学在一起,管好嘴巴别什么都说,什么人都信。” “哥,你用不着把我看得那么严,学校还能有什么事儿。” 凌青原乜了她一眼问道:“小小年纪,你男朋友不少?” 程鹭白差点没从板凳上跳起来:“哥!” 凌青原虽然自己的取向成问题,但是三观却是正的。就比如他这么多年绝对不认可违背别人意愿,以及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再说鹭白是个未成年的姑娘,脑袋又犯糊涂,还算是弱势群体。他可不愿意她再出事儿。 “就你那点零花钱,哪能每周都去看电影。” “我没有每周都去,再说国产片也要不了几个钱。” “行了。”凌青原三十六岁的人格上身,对着小丫头没耐心,结果大手一挥乾纲独断了。他看了看挂钟说道:“时间还早,也不等明天了,就今天送你回学校吧。晚上我再来接你。” 程鹭白她学校离家走起来大概三四十分钟,骑车估计二十分钟就够。但程家唯一带轮子的东西就是鹤白那辆多用途电动三轮车,还不是用来装人的。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地拌着嘴,来到了六十六中门前。听学校名字挺吉利,可惜承平市里的好学校都以中文或洋文做正名,按纯数字编号的,无非就是藏在住宅区里平凡到找不到冠名的普通中学。 “哥,到了。你不是连我学校在哪儿都不记得了吧。” 凌青原避重就轻:“你快进去吧,和老师说清楚请假理由。” 上午十点。 凌青原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刺眼万里无云蓝得充实。脚下破碎的水泥路也很踏实。他诡异地弯了弯眼睛,却不是在笑。他抬腿朝公交站排走去,一边走一边心里默念道:“来,芝麻开门吧。” 凌青原的目的地是西郊岱溪水库边的岱山雅居,那是他生前最后喝酒,以及醉酒到失去意识的地方。 过了两周,蛛丝马迹早该没了吧。没关系,他今天只是去……找工作的。 岱山雅居,从性质上说算是顶级休闲度假村。当然占地规模上还不到“村”的级别,不过内涵却包括一个人所能想到的,条件所能实现的一切休闲放松途径。既重私密性,又重享受性。硬要说是会所,未免俗了点, 凌青原前身不是那里的会员,档次不够根本没条件去那里潇洒。那么,出事前他进入雅居的只剩下另一种途径,就是被会员邀请。 眼下,作为程鹤白的凌青原刚一靠近树木掩映的大门,就被迎宾非常客气地拦下来了。不只因为他没有会员卡,还因为他是下了公交步行来的。 在告知自己是来求职之后,凌青原获准进入园子外围的石椅上休息等待。也许那天是晚上来的缘故,现在再看对周围景物也没有一点印象。他觉得如今的自己,要比前身还要冷静和坚强,短时间内他体会了两场的死亡,以及事业的挫折。眼下些许麻烦,根本不会让他动摇。 很快,一个穿着套装的年轻男人在迎宾的带领下走了过来。凌青原率先起身问好。 “您好,我叫程鹤白。” “你好。”套装男轻轻握了握他伸过来的手,不露声色地打量了他一圈问道:“你打算应聘什么工作。” “钢琴师。咖啡吧酒吧或者西餐吧。” 套装男又一次打量凌青原,这一回就明显多了。眼前的年轻人穿着很素朴的长裤和T恤,相貌上干净整洁看得过去。不过,对于在雅居工作和服务的人,尤其负责人事的,花里胡哨各种类型的俊秀见得多了,未必把眼前的人当一棵草看。 套装男迟疑了一下开口,语气倒是还挺平稳:“你能到雅居找工作,至少说明你是有门路的。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儿的员工,哪怕一个园丁都不简单。” 凌青原很淡地加了一句:“技术过关,有什么需要遵守的工作规则和要求,都能服从。” “我们已经有钢琴师了。我猜你大概也应该知道,雅居面向的客户群不同凡响,他们高端、精致、挑剔,甚至许多都独具鉴赏力。你不要以为在外面随便一个连锁店弹的曲子,都能随随便便给雅居的客人听。” “至少让我试一下吧,如果听过之后您确实觉得不满意,我也毫无怨言绝不打搅了。” 套装男觉得这个程鹤白说的也在理,只要他那点斤两还不够用秤来称,自己就不愁找不到理由拒绝他的求职。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在我可能工作的场所演奏。” 套装男看了一下表,十二点刚过,正是正餐时间。他做了一个指引的手势:“请你随我去酒吧吧。” 行走之间,凌青原就感觉到了岱山雅居的不落俗套之处。整个建筑群落完全是靠山依水而为,树木山石掩映之间依稀可见粉墙黛瓦。不好说这里到底模仿了哪种建筑风格,或许,应该是更好地将各种经典顺势融为一炉。 二人走过廊榭风格的木质栈道,两面是镂空无墙的,却有廊桥亭台一般的拱顶,既能避雨也能遮阳。细致的设计把分散于自然景物之间的人工建筑巧妙连接,既便行,也可观景。 套装男领着凌青原到了一个轻酒吧——这并不是用来喝酒划拳,有舞池有DJ的可以放纵的热闹环境,而是适宜闲聊谈天或者处理商务的幽静场所。 太静了,不像可以酗酒的地方。凌青原很确定自己对这里也没有印象。吧台前一个酒保头也不抬地擦着玻璃杯,卡座里大概就一两对客人。 套装男临时又叫了一个女人来帮他鉴赏。看得出来,这个管人力的套装男人虽然标榜自己有外表有格调,却不敢声称自己懂音乐、懂客户的心思。而新来的红衣女人则相反,似乎是一个更对内容和表现力感兴趣的人。 “琴在那儿,你开始吧。”女人开门见山。 两人在最近的卡座就坐,都没有点曲。凌青原坐在琴凳上,瞬间拿定了主意。他没有选择浪漫、流行或者后现代,更没有炫技,而是有些出乎意料地弹起了巴赫。 程鹤白的条件不错,手指长,柔韧性适中。但凌青原不确定用灵魂来cao纵身体这个木偶,隔山打牛地进行精细的演奏是否能够实现。巴赫很合适,严谨到几乎刻板,工整而规则,但是小小细节蕴含的变化却又生动和充满灵气。 “什么曲子。”套装男问道。 “平均律。”女人抬眉纳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