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温香艳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3

    王趁着陛下病重,欲意图谋不轨,假传圣谕吧?”

    那人怒目而视,大声道:“废话少说,将他拿下!”

    众靖王侍卫齐刷刷地上前,将凌祈宴团团围住,剑尖直指向他。

    凌祈宴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再次抬头。

    那侍卫头领见状像是察觉到什么,面色陡然一变,下意识地抬眼四处望去,就见周遭阁楼殿宇上转瞬冒出近百弓箭手,箭头已对准他们,皆是宫中禁卫军!

    温瀛冷静无波的双眼望向靖王:“昨日半夜,皇叔擅自将这别宫禁卫军统领拿下,换上您自己的亲信,可有此事?”

    靖王不以为然:“是又如何,本王并非擅作主张,是奉陛下谕旨行事,若非如此,难道任由他与你勾结,控制宫闱,意图软禁陛下、逼宫犯上吗?”

    “皇叔这话说错了,意图软禁陛下、逼宫犯上的不是孤,是您。”温瀛沉声提醒他。

    靖王一愣,顿时面色铁青、怒不可遏:“你胡说八道!休要含血喷人!”

    温瀛已站起身,没再理他,冲御榻上因他几句话又开始猛烈挣扎咳嗽的皇帝拱了拱手:“父皇,还请您明察,不要被皇叔蒙骗了,皇叔扣下这里的禁卫军统领,又擅自调动北营兵马过来逼宫,如今北营两千人已到,就堵在别宫外头,儿臣是逼不得已才如此行事。”

    靖王闻言怒极:“你这个畜生!你竟敢如此颠倒是非黑白!来人!”

    宫殿门骤然洞开,背着光踱步进来的人竟是凌祈宴,身后还押着靖王的一众亲信,昨夜才带人去扣拿禁卫军统领的那个也在。

    靖王霍然睁大眼、目眦欲裂,厉声质问凌祈宴:“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扣下本王的人想做什么?!”

    凌祈宴似笑非笑:“这话不该我来问王爷?王爷的侍卫嚷嚷着要捉拿乱党,持剑闯进太子寝宫,意图扣拿我作为人质威胁殿下,王爷又到底想做什么?”

    不等靖王说,他又道:“非但如此,王爷还扣下了这别宫里原本的禁卫军统领,换上您自己的人,若非殿下先一步洞察,亲自带人过去解救了统领大人,只怕这会儿这里的禁卫军已与外头的北营兵马里应外合,冲进来将殿下和我等全部挟制住,陛下又病重不起,到那时,整个别宫岂不全由王爷您说了算。”

    “——你、你们!你们这两个畜生!”

    靖王被他俩一唱一和、贼喊捉贼的话气得几欲吐血,颤抖着手,指向他二人,厉声叱骂。

    皇帝几经挣扎,依旧半句话说不出,胸膛剧烈起伏,最后竟就这么气晕了过去。

    宫门外,两千北营兵马正在与禁卫军对峙。

    北营副统领亲自带兵前来,手中拿着昨日靖王连夜叫人送去的、皇帝的调兵符,说他们是奉圣命前来救驾,让禁卫军即刻开宫门,禁卫军半步不让,在门楼上一字排开,搭箭拉弓,随时准备放箭。

    两相僵持,各自对骂不休,直到远处传来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响。

    少说有数千兵马,奔袭而来。

    北营那副统领立在马上,用力勒紧马缰,待看清楚领兵前来的是何人,双瞳狠狠一缩。

    在北营兵马将别宫围住后,南营近三千人也出现在这别宫之外,且是由南营总兵敬国公林肃亲自领兵而来。

    两边对上,林肃手中长剑直指向对方:“宫闱之地,岂容尔等放肆,退下!”

    这位国公爷也是上过战场的,身上有着常年沉淀下的杀伐之气,对方的气势明显虚了一截,强撑着争辩道:“国公爷竟也打算跟着皇太子一块造反不成?我等手上有陛下的调兵符,是陛下让我等前来……”

    “这里离南营更近,陛下即便要调兵也该派人去南营,如何会舍近求远,”林肃冷声打断他,“你奉的是靖王之命,陛下病重不起,靖王在御榻前伺候,伺机拿了陛下的调兵符,调集兵马过来,为的是趁陛下不清明之时扣下太子殿下,好行不轨之事。”

    “你满口胡言!休要污蔑王爷!分明是你与太子串通,欲挟持陛下……”

    “报!”

    有北营兵疾驰而来,跌跌撞撞地翻下马,与那副统领禀报:“将、将军,您带兵走之后,陈副总和王副总他们挟制了全营,将王爷和将军您说成是矫诏私自出兵、意欲逼宫谋反,且已以北营的名义连夜将事情呈报去了兵部!”

    闻言那副统领瞬间面涨得通红、瞠目结舌:“放他娘的屁!本将分明是拿着陛下的调兵符带兵来救驾!他们好大的胆子!”

    他又狠狠瞪向林肃:“是你!你不但投靠了太子!还买通拉拢了陈斌、王忠信他们,你们这些人合起伙来要助太子谋朝篡位!竟把罪名嫁祸到从来对陛下忠心耿耿的靖王爷身上!”

    “赵将军慎言,”林肃面不改色地提醒他,“有些话小心祸从口出,没有证据的事情,最好不要胡乱说。”

    “你又有何证据说是王爷逼宫犯上?!”

    林肃不以为然:“是与不是,到了殿下和王爷面前,自能见分晓。”

    皇帝寝殿里已乱成一团,内殿中众太医正在全力救治又一次昏死过去的皇帝,凌祈宴命人将其余人等先押下去,只余他们与靖王,在外殿对峙。

    很快有人进来,将宫门外的状况禀报他们。

    听闻林肃率了南营兵马出现,靖王猛地抽出墙壁上挂的御剑,指向温瀛,咬紧牙根一字一字哑声质问他:“你连林肃都拉拢了,你到底谋划了多久?”

    温瀛并不畏惧他手中剑,不退半分:“孤方才已经说了,皇叔不要这般冲动,有话好说便是。”

    “本王与你没什么好说的!”靖王恨道,“本王只恨本王瞎了眼,没早看清楚你是个狼子野心的,早知如此,本王当初何必要撺掇陛下将你认回来,反害了陛下!”

    从听到林肃出现起,他就知道他拦不住了,南营向来压北营一头,皇帝调他回来,本也是为了牵制林肃的南营势力,但他才回京两年,在上京城的根基远比不上一直在此汲汲营营的敬国公府,哪怕是在北营里头,也并非人人都听他的话。

    他只是没想到他不但看错了温瀛,连林肃也看错了。

    温瀛平静道:“这件事情,孤永远感激皇叔,孤也无意与皇叔作对,皇叔又何必这般固执?”

    靖王气红了眼:“你已经做了太子,那个位置迟早是你的,就不能再等一等?今日即便你赢了,你真以为你这一出能堵住悠悠之口,不会有人怀疑你?污了自己名声你又何必?”

    温瀛没有再否认自己的意图:“孤等不起。”

    “你才二十出头!你有何等不起的!陛下待你这般好,费尽心思帮你铺路,你怎能如此冷血,一点不顾念父子之情!”

    温瀛漠然阖眼再睁开:“皇叔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