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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表示,哪怕学堂的小孩子们都写贺词,甚至本村的小姑娘们都送香囊、帕子、亲手编的手环等等,反正礼物千奇百怪,郑巧儿和杨冬月还从香囊里翻出女孩子的头发。 书房放不下,林大秀就让春红将西厢的南鹿顶房辟出来专门给林重阳当库房。 那些礼物,除了重要亲朋的需要造册记录以备回礼,其他诸如村民以及家人的就让丫头们替他处理,反正他也用不了那么多。 倒是大爷爷一直没表示,林重阳还寻思怎么敲大爷爷的竹杠呢,毕竟祁大凤师父都送了他自制的一壶箭当礼物呢,大爷爷怎么能不表示一下? 所以林重阳读书之余少不得要去大爷爷书房寻摸寻摸。 其实刚回来那天,他已经和林中和汇报过,至少要将于知县的意思告诉林中和知道,赠书、送题目以及谈话的内容,一五一十全告诉林中和。 林中和分析了于知县的心思,让林重阳不必多想,只管好好读书考试,“考出来,一切都好说,考不出,说什么也没用。” 至于人情交际,自然有长辈去出头,不必他挂心。 林中和还仔细问了那几个题目,“既然于知县给你的就好好琢磨一下,这不是考题,只是他个人猜题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 考前大家都在猜题,没什么奇怪的。当然,于知县毕竟是同进士出身,见识不是林重阳能比的,哪怕猜不到题目,研究透这几个对于考试那也是大有裨益的。 所以林重阳就大方地拿出去和族人共享,只说林中和猜的,让他们不要随便泄露。 林重阳径直进了林中和书房,看他在写什么就过去,笑道:“大爷爷,我以为您不在家呢,想过来找几本书看看。” 林中和到书房,现在就是他的书库,随便用。 林中和看他手里拿着一张纸,写满了字,“我过午去地里瞧瞧,现在没事,你想看什么自己去找。” 说着就把林重阳手里的纸拿了过去,看了一眼,是他针对于知县的题目写的文章。 林重阳哪怕考试的前一天都是练字不辍的,这笔字真的是花了心血,实打实练出来的,看得林中和又骄傲又满意,频频点头,“字写得端庄秀丽,文章做得清真雅正,好!” 清真雅正,是于知县对林重阳文章的点评,书吏们一传播,那自然是长了腿一样大家都知道了。 林重阳笑嘻嘻道:“大爷爷,外人夸夸就好了,您怎么也这么夸我呢。”人家怪不好意思的,不用夸啦,给点厚礼比什么都强。 林中和又给他提了几点建议,都是怎么让文章看起来更加完美,林重阳一一虚心接受。 林中和甚是欣慰,这孩子不仅仅是聪明,而且谦虚、刻苦,自己提一点意见,他立刻就能领会改进。 他心里高兴,就走到里间去,拿钥匙开抽屉,捧出一个黄花梨木匣子出来。 林重阳看得心里直嘀咕,大爷爷这是拿什么宝贝竟然还开锁去了,别是镇宅之宝吧,那自己可不敢要,太贵重了。 林中和捧着那木匣子过来放在林重阳跟前,“打开看看。” 林重阳按耐不住好奇心伸手打开木匣子,见里面是支看起来朴实无华的毛笔,他自然知道大爷爷不会给他一支普通笔,就将笔拿起来欣赏。 林中和道:“小九,这支笔送你去考试,有它帮助,考试的时候也会轻松一些。” 林重阳转了转笔杆,发现湘妃竹笔杆上錾着蝇头小字:无华老人。 林重阳惊讶道:“大爷爷,这是无华老人的笔?” 无华老人其实是当世大儒沈粲自己起的号,沈粲,兖州沈氏族人,字光晖,号石门,如今以无华老人自呼。 沈粲是当世大儒,同时也是朝中重臣,官至吏部尚书,拜太子太师,不过近几年因为健康缘故他已经逐渐退出朝堂,在家修身养性、制笔、养鹅为乐。 他制笔有独家秘术,擅用兼毫,根根万里挑一,且笔心蓄墨持久,蘸一次可写半张卷纸,若是像林重阳这种善书之人,甚至可以写满一张卷纸。 实在是让人啧啧称奇。 无华老人的笔,千金难求,因为他根本不卖,只送有缘人。 林中和也是因缘巧合才得了这支笔的,自己一直都没舍得用过,只是时时把玩欣赏,甚至想学一下制笔精髓,只可惜不得其法。 如今林重阳得中案首,他就觉得这支笔有了主人,所以要送给他。 林重阳欢喜不禁,却也舍不得用,他已经存了不少好笔,这支是最好的一支,要封为笔王,将它供起来。 考个府试而已,哪里需要这样好的笔。 读书之人,对文具的狂热那是刹不住的,笔墨纸砚无一不好,如同前世她喜欢收集各种本子、笔一样,忍不住。 林中和觉得这孩子处处懂事,哪怕见知县也并不怯场,反而比叔伯们更带架步,他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让林重阳好好温书去。 林重阳捧着得来的宝贝乐颠颠地回去。 一进院子,就见郑巧儿和杨冬月在廊下做针线,这俩人现在跟着春红学针线,先帮他做一些小的针线活儿。 见他乐滋滋的,杨冬月笑道:“少爷,又得了什么宝贝?” 林重阳将匣子递给她,“收好了,绝不要让人给拿走。” 他好东西不少,不过平日都不当回事,除了心头好藏在书房里,其他也放在寝室随便小伙伴们挑拣。 郑巧儿闻言便接过去,“我去放吧。” 杨冬月将匣子交给郑巧儿,就给林重阳看自己绣的香囊,“少爷,你看我绣的成不?要是你觉得还行,等端午节就戴我做的可好?” 林重阳凑过去看了看,要搁普通人堆里,还算可以,不过在林家有点拿不出手,主要是没灵气。 他随口道:“绣那么复杂干什么,又累眼睛又俗气。”她们绣的基本都是什么牡丹、莲花、兰花之类,而且经常都是满地绣,小小香囊上绣花太多了。 杨冬月是她少爷的脑残粉,少爷说俗气立刻也觉得太俗气,“少爷,那如何才能雅致些?” 春红从屋里出来,道:“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也拿来烦小少爷,你替小少爷温书考试不成?” 杨冬月吐吐舌头。 林重阳笑道:“又不打紧,我也不是拉磨的驴子上了套就转个不停的,得空也要歇歇。” 他也怕丫头们以后给他衣饰弄得花里胡哨的,所以要提前打预防针,既能简约素淡又不让她们受累。 说着他就示意杨冬月拿她们的纸笔来。 女孩子描花样子的笔有两种,会写字会拿笔的,会用工笔画的那种细细的小毛笔,杨冬月这些不会的人一般都是用柳条炭笔。 她们用的都是林重阳教她们做的炭笔,比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