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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Elvin Man,关泽脩上了自己的车。 没有调头回山庄,黑色的Panamera驶向俪湾,洲际大酒店。 车轮打了个弯,沿涡形的车道缓缓驶入地下车库,这地方常年无人,静悄悄的只有车。关泽脩在熄了火的黑暗里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伸手,打开副驾的手套箱,取出一张印有洲际酒店LOGO的金卡。 他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回过这里,套房的房卡连同那些发生在门后的快活日子,一并被锁进箱子里,扔在眼睛和手都触不到的地方。不是没有其他去处,只是今晚,他想在这里待一待,或许只有清冷的月光伴他,独自一个人的,将余夜渡完。 下了车,走在灰暗的空间里,皮鞋一叩一响地走在水泥地上,于空旷的场地中听起来格外的孤零零。但很快,他就不再寂寞。身后越来越密的跑步声像炸响的鞭炮,风被裁开一样往耳朵里呼呼地灌,拳头直着照脸上招呼。 宁奕是干刑警的,实战教会他怎么打架,怎样才能最有效的一招制敌,可现在,这些全都不作数了。促使他动手的是一股本能,没有一丝花招,也不讲究技巧,更不保存实力,直来直往,拼了命的狠劲,就跟他的性格一样,辣,又烈得漂亮。要不是时间不对,关泽脩真想就这么迎上去,吻一吻他攥紧的拳头。 拳如雨砸,关泽脩狠狠挨了宁奕几下子,高大的身形退后,让出一道虚影,拳风掠过颞骨被手臂挡开,麻痹感顷刻由两人身体相连的部位扩散,在体内犹如两股余波冲撞,震得两个人眯起眼,同时愣了愣。 指针上一个滴答还没走完,宁奕率先撤回手,他的速度快得惊人,遭了挑衅的豹子似的,横掌劈向男人身上最薄弱的颈侧。可关泽脩已经摸清他的路数,用比他更快的速度扼住他的手腕,扣着宁奕往自己的方向拽,绞毛巾般的迫他卸力,借着惯性,将人鱼一样的抛到余热未散的车前盖上。 一片阴影紧随而至,猛的激灵,身子哆嗦,胸膛贴着汗湿的后背,热鼓鼓的,好像要把另一个人的心跳都摁进身体里,关泽脩以膝盖和手肘乃至整个身体,才将将钳制住宁奕。 “你怎么会在这儿?”是明知故问,又情不自禁,他早就留意到紧紧咬着他的那辆TAXI,却还是想听宁奕自己说,连带那个他追来这里的理由。 宁奕是愤怒的,他瞪大了眼睛,受了刺激一般的挣扎:“关泽脩!耍我玩很有趣么?” 鼻子里传来的喘息,一呼一吸间漫入耳朵眼,是宁奕熟悉的,属于关泽脩的特有低沉,他们也曾贴得这么近,两个人,不留一丝缝隙,如今想来却只有讽刺:“你都看到了?” “对,我看到了。”一些画面浮上来,蒙住眼睛,视线糊了,宁奕想藏起战栗,身子反而一波一波地抖着,将他出卖:“耍我玩很有意思么?这些日子,你看我像个白痴一样任你摆布,把我耍得晕头转向你很得意吧?” 一时间,恨像压在自己脊梁上的双手,将宁奕往怒涛激流中沁,逼得他喘不上气:“关泽脩,你和我做那种事儿的时候,心里怎么想的?是不是也把我当成一个的消遣?你打发时间的游戏?花点心思就能和你上床,张开腿让你cao的傻‘逼!”濒死的窒息,疼得宁奕想将自己的肺腔都扯开,把所有的怨恨都吼出来,“你他妈,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变态!!!” 他喊的声音都撕裂了,只换来男人沙沙的笑声:“哪种事?”关泽脩边问,边腾出一只手在宁奕被迫撅高的屁股上摩挲:“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在质问爱人不忠的女人……” “滚蛋吧你!”被逼急了,宁奕曲肘向后猛击关泽脩的胃部,面孔转过来,是张恨恨的脸,眼睛被欺负狠了一样红,吊着,却没有湿。 关泽脩疼弓了腰,偏不肯放过他,他以双臂将宁奕禁锢在车前盖上,低头,天雷勾动地火一样吻下来。嘴被一双薄唇叼着,以牙研磨,狠狠吸,轻轻舔舐,宁奕有一刻未及反应,火芯在鼻息间飞炸,热’辣辣的泼在脸上,那些从嗓子眼,舌头尖,唇与唇的缝隙溜出来的声音不像他的,它们各自有了活心思,荒腔走板的丢失愤怒的本意。 渐渐的,两人缠在一起的下‘身,在摩擦中发生了点变化,宁奕能清晰感觉顶在胯间的形状,随着自己的扭动变大,yingying地杵着他。他慌了,抓紧男人臂膀的手指松了,猛一把推开他。 压制一个体力相当的同性,耗费了关泽脩不少力气,他喘着气,头发凌乱散开,黑眼睛痴痴地追着宁奕被吻肿的嘴唇瞧:“我和别人接吻,你觉得恶心?那么我吻你呢,你也觉得恶心么?” 宁奕扭开头,汗水从颞侧汇聚到鼻翼,他不动了,是不敢动,更无法开口。无论心里有多恼,身体却是说不了谎,他和关泽脩一样,也挺枪了。妈的,只是被吻了一下,他就装不下去了。 欣赏够了那两片苹果肌上鲜艳的红光,关泽脩轻轻拨过宁奕的下颌,直视那双不会说谎的眼睛,很笃定的:“你不是恶心我,你只是没法接受我和别人那样,那些我在你身上做过的事,你只想,我那么对你……”然后,他笑了,胸膛颤动着再度吻上去,这个吻且浅又轻,只是碰一碰,就退开,“宁奕,我很高兴。你吃醋的样子,可爱极了。” 咀嚼过来那两个字的意思,宁奕反而冷静:“别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领带在手上缠了两圈,他将人拽到眼前,近得几乎撞上鼻梁,“我只问你一遍,今晚在黑门,为什么让邢砚溪替我解围?” 他的眼神太凌厉,漂亮似蛊惑,关泽脩忍不住伸手去摸,他不想骗他,只能承认:“我不想他碰你。” 嘴唇快哆嗦碎了,宁奕把他望,似笑,却哭一样难看:“所以他碰你就行?” 他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容易就说出口,赤裸裸的似要将自己剖开,叫人把心事都窥了去。 不应该承认的,他在嫉妒,更多怨恨,他怨男人的坦荡,也恨自己被伤狠了,仍抛不下男人的心:“关泽脩,在这个案子里,你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和镇静的表象不同,宁奕的眼睛里蓄着光呢,生动而迫切,被这样希翼地望着,关泽脩几乎要将什么都告诉他。一丛绒绒的光打在车窗上,滑到两人的身上,是酒店的保安,从停车场的闭路电视上看到他们的打斗,匆匆赶来,停在他们姿势怪异的几步之外,目瞪口呆地犹豫不前。 被突如其来的光亮迷了眼,宁奕下意识转过头,关泽脩站起来,用身体挡住他,可一只手还掐着他,好像怕他借机跑了一般。 “关先生……?”保安认出了男人,不太确定地叫他。 “你好。”只是一瞬间,关泽脩恢复了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