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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了,但前车之鉴,上第一天的那条路真的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两人都决定将自身调整到最佳的状态才往前走。 一起经历过生死,还稀里糊涂抱过一场,单从沧笙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革命的友情坚不可摧。照顾起行动不便的虞淮来,便更加地尽心尽力。 譬如烧壶热水给他擦一擦脸和手,暖暖身子。她从前照顾沧宁,对着这些事十分顺手,自然而然做了。眼前的人却因这种亲近的行为如坐针毡,轻轻避开她道:“我可以自己来。” 他和傲气,可手指还僵硬着,握住毛巾半晌蹭不到脸上来。 沧笙趴在旁边瞧,半刻钟过去了,虞淮擦脸的大工程依旧没有进展。莫名笑起来,肩膀直颤:“你说咱们这像不像人族的老头老太太?再慢些刚烧好的水又该凉啦!”抢过他手里的毛巾,“得了,老头儿,你就听老太太一句劝吧,咱们多大年纪了呀,不倔了昂!这儿没别人,不丢脸~” 虞淮抿着唇不做声,不知道是不是面上又僵了一会,一点反应都没给。 沧笙耐心俯下身,给他擦脸。擦着擦着,他抬起了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沧笙眨眨眼:“?” “手也好凉。” …… 这半月,虞淮每日醒来,望着身侧的人,问得最多的就是:“沧笙,你不走吗?” 沧笙睡眠一向比他好,迷迷糊糊地:“去哪?捡柴?不成,我冷,我要再歇一会。”要么就是,“啊,昨夜睡得我的脚好冷,好像柴火是少了些,我晚些就去添。” 鸡同鸭讲,每次都如是。 …… 他们在路上耽搁了半月,原以为会远远落在人后,再没有那十五人的名额了。谁想后来一路向上,路边见到了不少新鲜、或完整或残缺、被冰封的尸体,最终历尽千辛到了第一天。 空荡荡的帝王台前,只有他们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27 18:52:14 谢谢么么哒 第61章 帝王台常年萦绕不散的雾气,八方矗立十丈来高的立柱, 分别雕着不同的神兽, 威压如山,迫得人心悸, 乍看上去恍若真有八座神兽镇守于此, 神态之间充斥着矛盾的神圣与凶煞。立柱底座刻有铭文,墨色浓重的文字接连着地面方圆百丈的玉石台, 一直爬伸到帝王台中心一汪平静如镜的湖水之中。 沧笙站在石台的边缘,朝湖水之中望了一眼,水面之上一笔一划清晰镌刻着数不清的名字。细细看去, 很多名字都是她熟知的大帝。 沧笙与虞淮的名字分别在湖中对应的左右两边的中心, 不知为何, 有别于其他名字, 笔划间充斥着近湖蓝的浅光, 隐隐有对峙之意。 到了这一步, 若说人心中一点私心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谁都知道第一和第二之间天堑一般的距离,沧笙如果不是图着帝位,哪里会废这样大的力气来到第一重天。 可想想, 做人得凭良心。若不是虞淮及时出手救她,她这会已经稀里糊涂横尸野外了,哪里能计较第一第二的问题? 人心总是如此贪得无厌的,沧笙轻吸了口气,收敛心神,回身对虞淮:“我们继续往前吧, 去找父神。” 虞淮应了声好,迈步向前。 在第一天,灵力纯净到了一个境界,萦绕的山岚是浓缩的灵力所化。轻轻着手一拢,便可以汇聚成液,毫无杂质,可以直接口服,入喉清冽若泉,沁人心脾。 踏出帝王台,山岚自发汇聚成天桥,在重重迷雾之间为人,指引方向。 第一天同样是安静的,像是没有其他活物的存在。两人之间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寂然沉默着,各自前行。 有意无意,稍稍拉远了彼此的距离。 沧笙双手牵在背后,抬头看了看天。 第一天的起始是帝王台,坐落在一座山峰之巅,起始很高,云梯的两旁都是万丈虚空,云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向来能将交情和利益分开,哪怕从前的朋友变成了对立面,尊重是一码事,对决的时候毫不留情又是另一码事,她有绝不能后退的理由。 可今日却莫名有些灰败了,因为感知到彼此之间的疏离,那不是她想要的。 “你喜欢看云吗?” 他依言朝上看了一眼:“还好。” 还能心平气和的对话,沧笙已经很满足了,“你也是生在秽土的对吧?” “恩,我们之前在秽土见过。” 说起第一面,沧笙都要笑出声,那时候多傻啊,尽在他面前丢脸了:“对啊,是见过。”对于黑历史,她尽量一笔带过,继而道:“秽土的云是灰蒙静止的,像是拢在天空的一片灰雾。越往上,云便越轻,白而柔软,飘飘地,无拘无束。” 说着,歪过头,笑起来,“你看我说这些,像不像将无止的贪念粉饰地清新脱俗?” 虞淮凝着她,听明白了她想说的,良久:“唯独对你,我可以选择公平竞争。” 这正是她想要的。乱世之中无法保证朋友就不会在战场相遇,最可怕的事是面目全非,反目成仇。 本来就是一个靠拳头说话的世界,若技不如人,谁也怨不得谁。 沧笙开心起来,云念带动,瞬间便到了他的身侧,彻底粉碎掉彼此的距离:“那咱们可说好了啊。” …… 两人决意将联盟进行到底,但天不遂人愿,刚入山谷便有一阵山风迎面刮来。沧笙早有预感,扭身将云念一扬,欲要带上虞淮,眼见着都能缠上他的腰,人的身影刹那间从原地消失。云念撞到无形的屏障,竟至于灵力一黯,元气大损。 那是属于禁忌的力量,沧笙瞳孔一缩,知道这是父神的cao纵,不再挣扎。 栈道依傍着山岚修建,隐约藏匿在苍劲的树木草叶之中,偶尔透露出一丝原木的浅黄。沧笙所处的位置是近山巅的建筑群之前,旁近的古菩提可参天蔽日,树下的平地相对辽阔,放目可以平视整座山谷。 “父神?”沧笙不知道他在何处,茫然四顾。 “润滑万物,泽被苍生。”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既有悲天悯人的慈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