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庶庶得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8

分卷阅读408

    见她一脸又气又痛的表情,心下微暖。动了动身子想要说话,谁想这一动又牵扯得后背一阵剧痛,她又是“嘶”了一声。

    涉江忙道:“姑娘快别动,一会子婢子喂您喝药。”

    傅珺便没再敢乱动,只脸上扯出个笑来道:“我既伤得这般重,那明珠公主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家姑娘没白吃了这个亏。”

    涉江一听明珠公主这四个字。面上便又闪过了一丝恨意。恨声道:“她便被打死了也活该。”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前头山樵传过来的话,便道:“婢子听山樵说明珠公主也伤得极重,请了好几位太医去瞧病呢。真是活该。”

    傅珺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脏腑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于是便问道:“那鲁医正还说了什么?我的脏腑还好吧?”

    涉江听了这话,眼圈又是一红。她一面自绿萍手上端起药碗,一面便道:“姑娘胆子也太大了,就这么与那个公主打起来了。您也不顾着自己的身子弱。”

    傅珺此时急着想知道自己的病情。便道:“是,是。往后我一定听我们涉江的话。只你现在先说说,我伤得可重不重?”

    涉江见傅珺一脸的急切,心下终是不忍,那些埋怨的话便也说不出口了。只得道:“姑娘的伤不算很重。鲁医生说了,姑娘那口血吐出来,这伤就好了一半了。剩下的好生将养着便是。”

    傅珺立刻长出了口气。

    没事就好。若是弄个内伤什么的。她这小身板儿可经受不起。

    这般想着,傅珺觉得连那苦药也没那么难喝了。憋了口气一口灌完,复又接过香露来漱了口,傅珺便又问道:“如何又回到秋夕居来了?”

    涉江便道:“是老爷吩咐的,说姑娘受了伤,需得静养,此处清静,又只有一条道儿来去,有什么都好关照些。”

    傅珺听着这话,心里微有些暖意,复又觉得可笑。

    住在自己家里还要这么防备着,也着实是大宅门里的特色了。傅庚之所以让她搬回秋夕居,不就是看中此处是“自古华山山一条道”么?

    从秋夕居出去拐弯就只有一个花房。自从前段时间出了“红螺黛”一事之后,那娄嬷嬷便从侯爷那里得了指令,道“闲杂人等皆不许往花房凑”。

    侯爷既是下了死话儿,那花房从此便清静了下来,常常好几天也见不着一个人影。

    如今傅珺住在秋夕居,可谓是既宜于养身,又十分安全。便有人想要生事也不方便。这里的目标实在太过明显,若是被人看到了,想要脱了干系极是不易。

    于是,傅珺便在秋夕居里安顿了下来。除了一天三顿药之外,再无其他烦恼。如此将养了两、三日下来,傅珺已经能够下床走一会了。

    这一日,因见天黑得越来越早,秋夕居里的灯烛傅珺嫌不够敞亮,便叫涉江去库房领一些牛油大蜡烛过来。

    如今傅珺在平南侯府那可是国宝级别的,别说是牛油大蜡烛了,就是傅珺想要龙筋凤髓,侯夫人也会笑眯眯地叫人送过来。

    谁叫傅珺又给侯府长脸了呢?

    国宴当晚,傅珺昏倒之后,她可是由太后娘娘亲自叫人送回来的,还宣了太医院的鲁医正为傅珺看诊。

    第二日傅珺还在昏睡着,那宫里的赏赐已是送了整整三大车过来。不只有傅珺赢下来的金甲、珍珠等物,还有太后娘娘、当今圣上以及德妃、许昭仪等人的赏赐,光是上好的补品药材就装了一车子。

    因太后娘娘亲口下了旨,叫傅珺好生静养,莫要叫人打扰了去。于是连侯夫人在内的府中众人,便皆不来打扰傅珺,也算给她免去了应付各色人等的麻烦。

    傅珺觉得,这额外的一道懿旨肯定是许慧的主意。没人比她更清楚平南侯府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由太后娘娘亲下的旨意,想来还是有些震慑效用的。

    待涉江离开之后,傅珺便又将小丫头们都遣了出去,房间里一个人没留,她便坐在微暗的烛火下想着卢悠的事情。

    那天无意间在净室里听到的对话,以及卢悠在席上的微表情,都表明了傅珺被萧红珠点名,绝对不是偶然行为。

    那一定是卢悠借着陪萧红珠游览金陵的时机,故意透漏给萧红珠的。

    傅珺唯有一点想不通。

    卢悠所为何来?

    她们两个人并无深仇大恨,就算那天何槿对她们一抑一扬,让卢悠丢了些脸,可也还没到置对方于死地的境地吧?

    ☆、第405章

    萧红珠那天的眼神,傅珺至今记忆犹新。她就是想要当场击杀一人,羞辱大汉朝,并得到课盐税证。只不过被傅珺事先料知她的腰伤,这才侥幸赢得了比试。

    卢悠置国事于不顾,一门心思要让傅珺出丑,甚至不惜挑动残忍好杀的契汗公主出手,真的就只是因为丢脸了么?

    傅珺眉尖微蹙,盯着那莲花水晶灯盏里的一支白烛,兀自想得出神。

    忽然,窗子外头传来了轻微的“咔嚓”一声,似是有人踩断了枯枝。

    傅珺立刻警醒过来,向窗子那里看了一眼。

    窗子是关着的,窗纱之上并不见人影。

    傅珺心下疑惑,走到窗前拉开窗屉子向外张了张。便在此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的伤如何了?”

    傅珺吓了一跳,手一松,那窗屉子却没有应声掉下。她凝目细看,才发现有一只修长的手托在窗屉子下头。随后,一张熟悉的面容落进了傅珺的眼中。

    长眉微微轩起,一双宛若淬了冰的眸子里,此时似是蕴着些说不出的东西,宛若寒夜里细碎的星光。在这样的眉眼之下,便连这人左颊上的那道伤疤,也显得不那么刺眼了。

    “孟渊!”傅珺压低了声音道,旋即迅速向四周看了一眼。

    这家伙怎么跑来了?现在这又是什么状况?

    “你来做什么?”傅珺又问道。

    “站开些。”孟渊简短地说道,并没有回答傅珺的问题。那沉若箫鼓般的声音悦耳低沉,同时他还抬了抬下颌,示意傅珺后退。

    傅珺有点发懵,然而她的两只脚却很听话地向后退了两步。

    于是。孟渊就这样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当着傅珺的面,打窗子跳进了她的闺房。

    直到孟渊稳稳地站在了面前,傅珺这才有点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孟渊居然擅闯女子闺房?!

    傅珺眼前陡然幻化出了一只硕大的猪笼来。

    不知道按大汉朝的规矩,她这种行为是不是够死上一回的?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