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庶庶得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72

分卷阅读472

    出来,钟嫂子跟在后头。手里又多了一个东西,看上去亮灿灿的,像是个扁铜盒子。

    “mama,馥雪jiejie还病着,您有什么事儿……”芳琼一脸担心地迎了上去。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钟嫂子便淡声道:“芳琼姑娘还是管着自己的好,旁的很不用你插手。”

    芳琼被说得脸色发白,垂首退了下去。

    这是奉侯爷的命来搜屋子的,她一个丫鬟能凑上去帮着馥雪多说了一句话,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了。

    钟嫂子也没多耽搁,将铜盒并纸人收进袖中,便行至庭院中间,提了声音道:“侯爷丢了件要紧的事物,吩咐我们往各屋瞧瞧。你们也别慌,我们只瞧一瞧便走。我也劝各位一句,且安生些莫要生事,有什么委屈不平去跟侯爷说去,我只是奉命办事的,说予我也没用。”

    她一面说着,一面便亮出了那面玄漆金字对牌。

    众人一见那对牌,俱是无话可说,只能由着那些灰衣仆妇进屋通搜了一回。除了主子的卧房没搜外,连姨/娘/的住处也搜了。好在这些仆妇训练有素,手脚也很干净,只搜完了便走,倒也没弄出多大的动静来。

    馥雪被两个婆子架在一旁,面如死灰,只垂头望着地面,一点挣扎的意图都没有。

    她原就病着,这三月底的天气虽暖和,到底那廊下没有太阳。她站了一会便咳嗽起来,越咳越是厉害。

    芳琼便叫了个小丫头去倒了盏茶,用盘子装着亲送到了馥雪的面前。那些仆妇倒也没拦着她。

    “jiejie喝口水吧。”芳琼细声细气地道,将茶盏递到了馥雪的唇边。

    馥雪垂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一双蒙着雾气的眼睛透过蓬乱的发丝看向芳琼,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春日的庭院里回荡着,竟有种说不出的凄凉。一时间,满院子的人都没了声息,只听见馥雪的笑声一直飘向了院外。

    过了好一会,馥雪方停了笑声,眼神莫测地望着芳琼,半晌后方轻轻地道:“meimei好生自在着吧。”

    芳琼心下微凛。

    不知何故,她总觉得,馥雪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不祥……

    到最后,馥雪也没有去喝芳琼递过来的茶。

    ☆、第469章

    待张氏赶回横斜馆的时候,后罩房早已是人去屋空,唯留下了一地散乱的衣物。

    “这是怎么回事?”张氏面沉若水。

    刘mama上前一步,低声禀道:“回太太的话,是钱mama从个扫地丫头的手里得着了一个东西……”她将声音压得极低,凑在张氏耳边絮絮地说着。

    张氏越听下去,脸色便越难看。待刘mama说完,她已经是面色铁青了。

    傅玠的生辰八字居然便写在那魇胜之物上!

    此事越是往下想越叫人胆颤心惊。更何况,馥雪怎么又扯进去了?

    “馥雪是怎么跟这事儿沾上的?”张氏的声音里有压抑的怒气。

    那可是她身边最得用的丫鬟,侯夫人一句话发下,问也没问一声儿就把人拖走了,这是明着打他们长房的脸。

    “太太息怒,”刘mama小心翼翼地道,“是晒被褥的时候东西掉出来了,是个纸剪的人儿。老奴问了在前院的一个老姐妹,她说那纸人儿上写着的生辰八字,是朝云的。”

    “你说什么?”张氏一下子攥紧了手里的茶盏,“这怎么可能?怎么挨得上?我屋里的丫鬟好好的要去咒二房的通房丫头做什么?这是为了……”说着此处,她的声音忽然中途断了,那张惯是温婉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几许焦虑。

    难道说,崔氏那边已经发现朝云是她的人了?

    这也不对。

    若发现朝云是大房安进去的钉子,以崔氏的手段,绝不会如此轻松地放过朝云,怎样也要来个一石二鸟才是。

    刘mama觑着张氏的脸色,又轻声道:“老奴还打听到一件事儿。只怕说了太太会生气。”

    张氏皱起了眉:“你说便是。”

    刘mama便又道:“我那老姐妹还说,从馥雪的屋里不仅搜出了小半盒用剩的朱砂,还搜出了晒干了的红花。”

    “红花?”张氏愣住了,旋即蓦地便站起身来,连碰翻了身后的迎枕亦不知。

    “红花,那不是落胎的药么?”张氏简直是难以置信。

    “正是落胎的药。”刘mama垂着脑袋道,眸子里划过一抹奇异的/兴/奋之色。

    她就知道。这些年轻的丫鬟靠不住。果不其然。馥雪就是个心大的,她料对了。太太一向对自己有些不大信重,如今怎样也要再信她这个积年的老mama一些了吧。

    馥雪若是不在了。想必她往后便能更得重用一些,也不用总是被张氏遣去做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了。

    张氏蹙着眉头,来回地在屋里踱着步。

    事情越来越不对头了。

    从馥雪的屋里搜出魇胜之物也就罢了,如何又会搜出红花?难道说。前些时候朝云落下的那个死胎,竟是馥雪背着她做下的?

    不。这不可能。张氏摇了摇头。

    朝云落胎对馥雪有什么好处?她与二房什么关系都没有,犯不着去算计一个通房,更犯不着去算计傅玠……

    等一等,傅玠……红花……魇胜……落下的死婴。

    张氏猛地停住了脚步。

    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馥雪能够算计二房的可能。

    张氏的脸色刹时间变得惨白。

    她大口地喘着气,人已经支撑不住,软倒了下去。刘mama忙上前扶住了她。

    “太太。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来瞧瞧?”

    “不用了,”张氏气若游丝。“我坐一会便好。你先给我梳头。”

    “太太是要出门?”刘mama问道。

    张氏无力地点了点头:“我得去荣萱堂见见老太太,这件事若不分说清楚,只怕……”

    “太太今天不出门,你退下。”一个冷淡温润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张氏的话。

    刘mama抬起头来,傅庄正一脸淡然地站在门口,那张温和的脸上神色如常,唯有一双眼睛是冷的、硬的,如同最利的钢刀,刮得人的脸生疼生疼的。

    刘妈/妈/的后背忽然出了层细汗。

    她没敢说话,只行了个礼,便悄悄地退出了屋外。

    屋外立着傅庄的两个长随,其中那个叫松岳的向刘mama示意了一下,刘mama忙下了台阶,直退到廊外头才敢转身往回走,一面走一面想,今儿老爷回来得倒早,难道是已经知道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