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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尽人意,总比之前困在床上好些。李玄出去后,很快就有太监来给他松了绞盘,在那太监要再锁上时,他一跃而起,拖过铁链,制住了那太监,却发现纹盘上的铁链总共不超过五丈,而所有太监身上都没有钥匙。 那太监战战兢兢地说,他杀了他们也没用,皇帝曾经说,若是他暴起伤人,就告诉他,除了纹盘,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控制机关,随时能将铁链绞死,让他在床上动弹不得。 慕容必谦的恼恨登时升到了顶点。 皇帝蓄谋已久,连他每一个想法都预料得到。他要逃离此处,只能等别人来救了。 可惜他向来行踪不定,又从来不喜欢告诉别人白己的去向,甚至经常以炼丹闭关为名,许久不见人影,其实是四处去寻欢作乐,要等到黄茂发现他不见了,然后察觉他被擒,而后找人来救他还不知要多久。 这么一想,就忍不住绝望。 他开始在房间里四处走动,发现他所在的这个阁楼是在一个重重楼阁之中,也就是太监们提到的露寒宫,听着都像是冷宫的别名,一股阴森森的寒意扑而而来。 这人真够狠毒的,竟会如此对他! 他几乎想拆了露寒宫,可恨的是,铁柱深入地底,即使拆了露寒宫他也无法离开,甚至连容身之所都没有了。 他自认对李玄还算不错,但凡在中原,每个月都会定期给李玄解毒,可是李玄竟然贪心不足,妄想自己只上他一个人的床。 他一定会把所有的痛苦还给他,让他尝尝后悔是什么滋味。 回到寝宫,李玄发现自己虽然不再做梦,可是头疼的毛病却不减反增,召了太医前来诊治,太医也不明其故。 他立时想起了当年被慕容必谦下毒时,太医也是这般反应。 头疼的毛病是那天慕容必谦出言不敬时开始的,随后慢慢加重。可是那一天慕容必谦并没有给他再下过毒,否则以他的恶劣性格,必定会告诉自己。 想必是因为做了多年春梦,少有抚慰,所以积久成疾。 即便是慕容必谦知道原因,他也未必会告诉自己。 唯今之计,只能从他的口中问出缘由,或是让潜伏在龙宫岛的密探慢慢打听。 这种毒药如此可怕,若是泛滥的话,探子自然会在线报中写出。可是传回的消息一次也未提及,只说龙宫岛仿佛仙山一般,人物俊秀,灵草遍地。 病痛来袭,他不得不感激自己练武多年才有个精壮的身体,才能支撑着挺下来,可是一天天的病痛折磨,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登基十余年,只刚刚够他除去帝国的沉疴。如今皇子年幼,若是他忽然死去的话,恐怕整个国家又要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正在沉思之时,太监忽然上前禀奏,尖细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很是分明:「陛下,刑部的莫大人求见。」 李玄心念一动,便知是前些日子劫牢已有了下文,于是说道:「宜他进来。」 「是。」 过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进了书房,向他行过了礼,说道:「陛下,前些日子劫狱的刺客,如今身份已经查明,都是王家的余孽,甚至还有王祟义。」莫青躬身说道。 「他果然是个孝子。」明知是谷,还要冒险前来。 李玄不由得心中叹息一声。 时隔七年,所有人都以为王崇义已经消失,消除了戒心。但是对他来说,王素义如若不死,则是心腹大患。当年王家有从龙之功,许多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但王家却是认为自己握有他的把柄。 纵是他问心无愧,世上又有几人肯相信?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身患奇疾时,再也等不下去,前段时间让人放了承平侯在牢狱重病的消息,果然等到了这人前来。 「他说了什么?」 「那逆贼说,死前想见见陛下。」 李玄沉默不答,莫青随即道:「他一个罪臣,哪有资格面圣?微臣已让人打了他一顿鞭子……」 「见见他也无妨。」李玄忽然开口,打断了莫青的话。 昏暗的地牢中,到处充满腐臭的气味。 王崇义被单独囚禁在一间牢狱内。 铁链将王崇义的四肢囚锁在柱子上,令他不能动弹,他浑身上下都是鞭痕,看到李玄时,双目迸射出精芒,锁链声不断响起。 「你还敢来见我?李玄,你这忘恩负义之徒!」 莫青看王崇义语出不敬,正要上前,却被李玄阻止。他便让随同的侍卫都出去等候,只留两个心腹在旁。 「王将军不是说有话要对朕说么?请说。」李玄语调平平地道。 「若不是你运气好,有个高手帮你,我王家岂能任人破门而入?」 莫说是王家,皇宫也是任那个人自由进出的。李玄的神情不由得有些自嘲:「你要对朕说的,就是这些?」 王崇义冷冷地道:「想我王家手握重兵,积累了儿世的财富,却被你这庸人占去,当真是天不助我!」 李玄脸上毫无异色,级缓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一针一线都是朕的。王将军,你身为臣子,说这些话可谓其心可诛。」 王崇义定定看了他半晌,才道:「成王败寇,我亦无话可说。如今想来,必是你离家气数未尽,否则当年连月干旱,又怎么会忽降大雨?」 李玄冷冷道:「事不成则怪天命,难道王家无过?或许王将军曾经想过,一旦君临天下,便要做个任君。王将军难道从来没注意到,你的族兄弟们在乡野里做了些什么?朕虽然是个庸庸碌碌之人,但这些年从未有过懈怠。朕曾经微服去了两江,所见所闻虽然不能令朕满意,但至少有了起色。将军出庙堂久矣,应该深有体会。」 「你害我王家贪墨不法,难道你任用的那些人,不也有许多是贪墨之辈?」 「比起清廉无能之人,贪墨有用之辈还是要好一些。朕用人,只在于听不听话,其实贪墨与否,倒是没那么重要。水至清则无鱼,王将军应该明白。」 「巧言如簧!」 「你我难以同殿为君臣,希望你在九泉之路上好好想想。」他叹息一声,正要离开。 「慢着!」王崇义忽道,「陛下就这么走了?难道不送一送罪臣?」 他自然是看到了同行的莫青和摆放在旁的鸩酒。 李玄沉默半晌,倒了一杯酒,走向他。 虽然他并不想亲自动手杀人,但他会满足将死之人的愿望。 正当他走到王崇义近前的时候,王崇义猛地倾身向前,咬住了他的嘴唇。 他吃了一惊,要将王崇义推开,却觉对方的舌头已伸了进来,加深了这个吻。 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青绿色的毒酒洒落一地。 王崇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