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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轻的,还有杀人的呢,可怕。” 唐追陡然想到一种可能,心里倏地慌了一下。 他抓起手机,站起来快步往外走。 “哎,你干嘛去呀?”过声扬在后面喊,“马上要点名了!” 唐追走到楼梯口,给周牧野打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儿才被接听,周牧野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怎么了?” 唐追压着嗓子说:“我突然想到,宋墨的事……会不会跟付家宇有关?” 周牧野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为什么这么说?” 唐追说:“当初付家宇的情书被贴在你们学校的公告栏才导致他自杀,现在宋墨的照片也被贴在公告栏,这两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周牧野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就别cao心了。” “怎么跟我没关系?”唐追说,“如果这件事真跟付家宇有牵扯,那你也被牵连在内,你会不会也有危险?周牧野,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好吗?” 周牧野在那边笑起来,“担心我呀?” 唐追说:“废话,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啊?” 周牧野笑着说:“我喜欢你担心我。” 唐追无语:“你有病啊。” 周牧野说:“如果爱你是一种病,那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中二气息扑面而来,唐追恶寒了一把,说:“跟你说正经的呢,别闹了。” 周牧野说:“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放心吧,乖乖在学校等着我。” 唐追安静了两秒,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牧野说:“在你睡觉之前。” “喔,”唐追说,“那我挂了,拜拜。” 挂了电话,唐追回教室,一转身,猛地看到身后站了个人,把他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南承淮。 唐追仓促地冲他笑了笑,抬脚要走,南承淮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说:“唐追,我有话跟你说,跟我来。”说完,他拉着唐追就走。 两分钟后,唐追和南承淮站在了天台上。 南承淮说有话要说,却站在那儿兀自沉默着,唐追觉得尴尬,没话找话:“听我们班主任说你进了物理竞赛的决赛,恭喜你啊。” 南承淮没应声,又沉默了半晌,就在唐追想开口说走之前,南承淮突然说:“宋墨的事,是我干的。” 什……什么?! 唐追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南承淮看了许久,才讷讷地说:“你刚才……说什么?” 南承淮平静地看着唐追,说:“这件事,我不想你从任何人那里听到,所以我要亲口告诉你。” 唐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认识宋墨?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南承淮冷冷一笑,说:“我当然认识她,是她害死了我弟弟,付家宇。” 付家宇是南承淮的弟弟? 宋墨害死了付家宇? 唐追张了张嘴,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承淮也不需要他说什么,转身看着被沉沉暮色笼罩的校园,缓缓开口:“我和家宇是异卵双胞胎,我们五岁那年,父母离婚,我被判给我爸抚养,家宇被判给了我妈,没多久我妈改嫁,家宇就跟了他继父的姓,改姓付。我和家宇小学、初中都是同校同班,直到高中才分开,我考上了八中,家宇成绩不理想,他继父就花钱让他去了二十一中。”说到这儿,南承淮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就在三个月前,家宇向一个男同学表白的情书被人贴在了他们学校的公告栏里,他瞬间成了被全校学生嘲笑的、令人作呕的同性恋,当天中午,他从二十一中的教学楼顶跳了下去,摔死了。” 唐追说不清此时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他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只好默默地聆听着。 “我去看了他的尸体,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尸体,一半是完整的,一半是血rou模糊的,特别恐怖。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坐噩梦,梦见血rou模糊的家宇哭着对我说,‘哥,我好疼,哥,救救我’。” 唐追看到一滴泪从南承淮眼角流下来,他想要说点儿安慰的话,可心里清楚,任何言语在失去至亲这样巨大的痛苦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我不能让我弟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得给他讨个公道,所以我一直在暗中调查,那个把情书贴到公告栏里的人到底是谁。二十一中完全封锁了消息,打听不出什么,所以我就暗中跟踪周牧野,发现他们经常去星光KTV唱歌,于是我就趁周末去KTV打工,可是忙了两个月,仍旧没有什么收获。然而一个月前,周牧野转学来了八中。我发现他跟你走得很近,就以一起准备物理竞赛为借口接近你,想通过你去接触周牧野。” 在听到南承淮说付家宇是他弟弟的时候,唐追隐约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但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微微难受了一下。南承淮看着唐追,说:“我暗中跟踪了你和周牧野好几次,我看见你们接吻,我还偷拍了照片。不管那封情书是不是周牧野贴到公告栏里的,但家宇的死,周牧野脱不了干系。我想,只要把你们接吻的照片也贴到公告栏里,就能彻底毁了周牧野。” 唐追抬眼回视着他,说:“那你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南承淮沉默片刻,凝视着唐追说:“因为如果我那么做了,毁掉的就不止周牧野,还有你。” “但你把宋墨的照片贴到了公告栏里,”唐追说,“你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 “没错。”南承淮说,“就在前天,也就是星期五晚上,宋墨和一帮朋友去星光KTV玩儿,刚好在我负责的包厢。她喝醉了,我在旁边开酒,亲耳听到她说,是她把那封情书贴在了公告栏里,她说周牧野最厌恶同性恋,她要帮他把那些恶心的同性恋清理掉。愤怒和仇恨一股脑涌上来,我几乎要冲上去把啤酒瓶扎进她的喉咙,但我忍住了。在她去洗手间的时候,我把醉得连人都认不清的宋墨带去了楼上的客房。”南承淮嘲弄一笑,“你猜她把我认成了谁?” 唐追说:“周牧野。” 南承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冷笑着继续说:“她对我又亲又抱,自己脱光了衣服,在床上搔首弄姿,说要把自己的童贞献给我,我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对着她拍了几张照片就离开了。今天中午,我去了二十一中,把宋墨的照片贴到了公告栏,觉得不解恨,又把照片传到了二十一中的贴吧。我要让她也尝尝被所有人嘲笑、羞辱的滋味,我要让她知道,当初家宇站在楼顶的时候有多绝望。” 南承淮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是冷淡的平静,没有任何狰狞的表情。 唐追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你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要承担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