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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来,林泽让他躺好,情况稳定了,林泽又出去朝护士道:“借几个花瓶,矿泉水瓶也行。” 护士拿来几个半截的矿泉水瓶,林泽去接了水,把玫瑰拆开插好,插了五瓶,病房里一有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登时充满了明亮的感觉,香气闻着很舒服。谢晨风深深呼吸,心情又好起来了。 林泽躺在谢晨风身边,满意地扫视他的杰作,拆开零食来吃,喂给谢晨风一块。谢晨风忽然道:“我还能活多久?医生说了么?” 林泽一怔,继而道:“我没问,不知道。” 谢晨风点了点头,没再提这事,林泽说:“你困了就睡会,今天醒得太早了。” 谢晨风疲惫地点头,躺平,林泽心思不在电视上,片刻后给他剪手指甲和脚指甲。午饭前医生来巡视,林泽送他出去,说:“我晚上可以带谢磊出去看场电影吗?” 医生一听就变了脸色,说:“不行!搞笑乜,外面这么冷,感冒了不是玩的。” 林泽蹙眉道:“等等……” 林泽想说谢晨风已经没几天了,何必一直关在病房里呢?让他高高兴兴的不好吗,但他看着医生,知道医生也是好意,而且这是他的职责所在,遂改口道:“我用轮椅推着他出去,裹好毛毯,九点之前一定回来,绝对不让他感冒。” “不行不行。”医生怒道:“简直是胡闹!要看什么,在病房里不能看吗?你出去租个影碟机给他不行?” 林泽追着他说:“我们只是想在附近走走,或者不去看电影,轮椅推他出去逛逛,可以吗?” 医生一直说不行,最后回身道:“你们这个群体已经得到很多宽容了,不要这样,我们的工作也很难做,因为外面群众都对这个病不了解。你跟他们解释只是在公共场合看场电影不会传染,是没有用的。一旦被媒体捅出去,说八院放艾滋病病症期的患者去看电影,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林泽追到办公室前,吃了个闭门羹,只得郁闷地回病房里,给谢晨风喂午饭。 谢晨风精神很委顿,勉强吃了点,林泽道:“不舒服吗?喝点汤。” 谢晨风道:“肚子有点疼。” 林泽抱着他上轮椅去洗手间,但谢晨风已泻在裤子上了,林泽说:“待会去给你买个尿布。” 谢晨风正在尴尬的时候,被林泽这么一说登时哭笑不得,他的神色有点黯然,林泽又道:“如果我们过一辈子,等到我老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你也会这么照顾我的。” 谢晨风笑了笑,说:“对。” 林泽忙出忙进,给谢晨风洗裤子,心里想着晚上的事,谢晨风自己躺着翻林泽的手机看,对着镜头拍了张照,照片上是憔悴的自己和病房里站在洗手池旁,给他洗裤子的林泽。 林泽一边洗,嘴角一边带着笑,另一侧则是插在窗外转啊转的风车。 “阿泽,你在想什么?”谢晨风忽然问。 林泽转头看他,谢晨风的脸色更苍白了,脸颊凹下去就像个骷髅,他朝林泽笑了笑,林泽拧干裤子,说:“不看电影了吧,但是可以逛超市,去逛超市怎么样?” 谢晨风道:“可以出去吗?” 林泽道:“偷偷出去,用轮椅推你,你得多穿点别着凉了,不然我会被医生骂死……” “当当——!”病房的门被推开,林泽和谢晨风都被吓了一跳,郑杰拿着花进来,说:“新年好!” 林泽刹那间心里百味杂陈,既想哭又想笑,上前与郑杰拥抱,分开后又踹了他一脚,笑着呵斥道:“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郑杰阳光灿烂地说:“来看看小磊子撒——哇你们家里还多舒服的哟,花瓶花瓶。” 谢晨风艰难地以手撑着坐起来,笑道:“酒店订了吗?什么时候到的?” 郑杰侧过身,让出背后的司徒烨,说:“还有哦。” 司徒烨朝谢晨风笑道:“你好,我来看看你。” 谢晨风点了点头,林泽又去讨了个花瓶,整个病房里堆满了花,司徒烨不怎么说话,郑杰却饶有趣味有一句没一句地逗谢晨风,两人各自坐下,原来郑杰昨天接完林泽的电话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刚好司徒烨打电话来,问他用不用车,打算载他和他相亲对象出去玩。郑杰便脑子发热,和司徒烨两人把车停在机场去买候补票,又运气好等到票,就一起过来了。 林泽道:“你相亲怎么样了?” 郑杰道:“黄了,人家要高帅富,老子球钱没得,死凑闹热。” 正说话时又有人来了,陈凯带着几个谢晨风的朋友过来看他,病房内一下就热闹了起来,人手一瓶乌龙茶,吃零食聊天。陈凯问起郑杰,郑杰一向勇于自爆并接受嘲笑,说了些自己的倒霉事,到最后数人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郑杰才说打住打住,有东西吃么,要饿死了。 林泽道:“附近有好吃的吗。” 陈凯道:“我带你俩出去吃。” 司徒烨点了点头,收拾椅子,说:“阿泽,我们先去找酒店住下,晚上再过来。” 谢晨风说:“你们在广州玩玩吧,凯哥你带他们去玩。不用特意来陪我。阿泽你也去。” 林泽知道谢晨风心里肯定不希望自己去,遂道:“太冷了,不想出去,待会再电话联系吧。” 于是郑杰和司徒烨出去找酒店住并吃午饭,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人一走,病房里又恢复了空空荡荡的模样。谢晨风的心情好了不少,林泽依旧躺在他身边伸手搂着他,一手玩手机。 谢晨风说:“有郑杰这样一个朋友很好,可惜是直男,你以前没想过掰弯他?” 林泽说:“掰弯他干嘛?朋友再好,也是无法取代爱人的。掰弯了也不是恋爱的那种感觉。” 谢晨风又说:“司徒烨是不是喜欢你?” 林泽看了谢晨风一眼,说:“喜欢我未必,有点吃你的醋倒是真的。” 谢晨风笑了起来,林泽说:“他和我关系是比较密切,不过他喜欢那种清秀型的小零。前几天还找了个。” 谢晨风说:“过夜了没有?让他没事别随便和人上床,别搞得像我这样。” 林泽嗯了声,说:“我提醒过他了,他有点喜欢柏拉图恋爱,到现在还没听过他和谁上床,都是交往一段时间,在对方爱他爱得要死要活想和他上床的时候,他就马上跑了。” 谢晨风哭笑不得道:“还有这样的人?” 林泽摸了摸谢晨风的脸,他憔悴得不成人型,但林泽还是爱他,他俯身吻他的额头,感觉到他体温有点烫,下午或许是因为朋友来探望而特别激动的关系,还一直出汗。 “热吗?”林泽说,又把他扶起,把手伸进谢晨风病服里摸他瘦骨嶙峋的背脊,全是汗,林泽拿毛巾给他揩干净,谢晨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