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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只觉得喉咙口发干。算算时间,还能再做一次,于是将烟揿灭,也没管归晓还在摆弄手机就俯身过去,亲亲弄弄的,归晓嘀咕着好累,不闹了。 他捞过来自己丢在床头柜上腕表:“四十分钟内解决。” 说完又将她翻过去,来了一次。 这回结束。 归晓是真弄不动任何东西,乖乖挤在他身旁睡着了。 睡到黎明,一摸身旁没有人。 头脑突然清楚了,猛坐起身,一个黑影上了床:“我没走。” 归晓心还怦怦乱跳着,感觉他的手摸摸自己的肩膀:“习惯早起了。” 一股子的烟味,应该是刚去外头抽过烟回来,衬衫上都是凉飕飕的,归晓将他向外推了推:“脱衣服再上来。” 路炎晨笑了笑,单手从上到下一粒粒解开纽扣,衬衫丢去床头柜上。 长裤也脱了,竟是里头什么都没穿。 光线不明可也能看到约莫他身体轮廓,归晓被他拥到胸口时,小声问:“你里边……不喜欢穿内裤?”“有时候不穿。” 那过去,小时候—— 她想到两个人初吻时裹在棉被里,亲来滚去的,裹得浑身是汗,那时候他就穿着一条裤子……明明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怎么现在想起来还这么…… 路炎晨不清楚她在想这些,刚刚,他在走廊尽头的楼梯间抽烟时,想起当初两人分手的情景。在想,要怎么给她讲通自己的真实想法,这完全不同于对中队队员们的思想教育,每个人的价值观都成型于各自的生长环境。 这个故事,要从多久讲起。 “来二连浩特的前两年,我有三个选择,”路炎晨将手指绕着她的长发,“这里的领导去了两个人,挑人的时候,直接将所有想要的人都带去一间教室,放了整整三个小时的录像,都是内部纪录片,过去几十年边境线上各地的反恐画面。” 十几个战士被数百人堵在大院内…… 背靠墙的尸体手指被齐砍断,夺走了压满子弹的冲|锋|枪,因为不能开枪…… “看到一半,大家都不忍心,让领导关上了,”路炎晨一笑,“后来,那屋子里最能干的人,都跟这个放‘恐怖片’的领导走了。”包括他。 走得时候两个领导还笑着和他们说,如今年代好,98年之前条件没那么好,都不是人人都有防弹衣,大家都是抢着穿防弹衣,为啥呢?因为穿上防弹衣的必须冲在最前头。那天去挑人的其中一个领导后来转业去了公安局,到副局长那个位置时在追捕中为掩护同志牺牲了。还有一个,就是他的老队长。 归晓的呼吸,均匀、节奏平稳地洒在他的锁骨上,轻声说:“你真难得说这么多话。” 路炎晨继续玩她的头发,没说话。 当初是他坚持要走,天南海北一下隔开那么远,又没归期,让个小姑娘毫无盼头等着,出什么事都要自己去扛着,关键时刻连想要句热乎的安慰话都没有……都说军嫂难做,那好歹也是成年的女人要应付的,可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他凭什么要求人家等,要人家忍,而且要人家再最艰难时,忍住,抗住。 他只是舍不得。 没分手前,再累,再苦,他想到还有个小女孩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就不觉什么。 可分开了就不能多想,想多了,都是她未来老公是什么样的,又想到也许等他常住在二连浩特,某天回北京探亲,在镇上碰到她,牵着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孩子,或是小腹微隆在孟小杉饭店里吃饭,两人遇到了…… 相视一笑?他做不到。 也不能要求他时时境界那么高。 每每想到她会和别人结婚,他就会心存不甘,觉得自己可笑,多年奉献青春倾洒热血,自己的小女孩却嫁作他人妇……当然这种偏激想法不能有,所以对归晓这个女孩,多一分都念不得,会不平衡,会心生抱怨。不对,也不应该。 一年想那么几次就够了,真不敢多。 一个是大病初愈,一个是两夜未眠。 足足睡到下午三四点,起床了,路炎晨出去了一趟。 归晓在洗手间对着镜子照了老半天,东摸摸西看看,看路炎晨手重的时候留下的印子,还真不少,昨晚倒没被弄疼的印象了。门响时,她马上将衬衫弄弄好,从化妆袋里往出摸唇釉,在唇上淡淡扫过去。路炎晨肩抵到门框上瞅她,她倒像偷学化妆的小姑娘似的,更不自在了:“你别看我化妆……” “队里人,想见见你。” 归晓傻了:“见我?” “你不是要和我结婚吗?”路炎晨淡淡一笑,“他们想见见嫂子,这次走,估计就没什么机会再见了。” 归晓想到那晚,那晚在那个酒吧:“不是……见过了吗?” “上回你气势汹汹的,没发现他们都怕你,不敢过来和你打招呼吗?” 哪儿有气势汹汹:“是你凶我,我才凶回去的。” 路炎晨一笑:“去?还是不去?” 满满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意思摆明了,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归晓抿了下嘴唇,让颜色在嘴唇上铺均匀了:“……能穿裙子吗?” 路炎晨眯了眼。 “我穿裙子好看。”归晓解释。 他很想说,你知道外边现在多少度吗? 但看她微微翘起的睫毛和那双忽闪的眼,想了会儿,也觉得没什么,姑娘爱美就让她美去,再美得超凡脱俗也是自己老婆了。 第二十五章 寸寸山河梦(3) 车进营地,没人会拦。下了车,路炎晨带她一路往食堂走。 几乎所有路上遇到的人都保持同一个状态,走过去两步,又立刻倒退回来,笑嘻嘻和路炎晨逗贫两句。有个人她印象深刻,走近了先特兴奋叫了一声“路队!”急匆匆跑走两分钟,又百米冲刺绕回来,十二万分震惊地、直勾勾望着归晓:“这是嫂子?!靠,我还以为他们开玩笑呢!等我啊,食堂等我!我一定来,这就来!”说完,一溜烟跑了。 等进食堂前,路炎晨脚步一顿。 归晓本来心就跳得不稳,突然要闯入一个陌生地方,人人都和他有数年过命的交情,他又说上一趟在那个小饭馆里能折腾的都没全去,今晚该来的都在……她望一眼四周,自小的院儿里的长大的孩子,对军营不会太陌生和好奇。 也就是条件好一些和差一些的差别。 路炎晨将靴子上雪,在台阶上磕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