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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疼欲裂,四肢无力,白十一既来之则安之,放弃反抗在床上乖乖躺尸。门开了,十几个黑衣壮汉涌进来,白十一一下子清醒过来。刚坐起身,就看见杜岩推着轮椅上的老人慢慢走进。 老人面容刚毅,眉上有一条淡淡的疤,嘴唇紧紧地抿成一线,隐隐地透露出不怒而威的气质。似乎是前几年经常会在新闻上看到的脸。 白十一只恨自己太两耳不闻国家事,不认得这到底是哪一位。 而杜岩神色如常,只是看也不看一眼白十一。 白十一打起精神紧盯着眼前的两人,在被子下面握紧了手。 老人甫一看见白十一,眼里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错愕,速度太快,白十一都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白十一还来不及把自己多年在绑架戏里背得滚瓜烂熟的经典台词背出来,老人就挥了挥手,和杜岩离开了。 白十一愣了片刻,就跌跌撞撞地爬下床。 “杜岩,你为什么……” 嘴巴被旁边的黑衣壮汉用力捂住,另外两个黑衣壮汉一个上前制住他的身体,一个专业而熟练地拿出小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熟悉得让白十一无比恐惧。他睁大了眼睛用力挣扎,回复他的只是钢铁一样的桎梏。 这种人物身边的保镖果然名不虚传,一个一个都是人rou钢铁长城。 白十一的脑子里因为过于恐惧,钻进很多胡思乱想。 黑衣人在铁勺里烧制晶体的时候白十一满眼都是火光。明亮的,太阳一样的,快要烧起来的火光。 那是带给他最酣畅淋漓,也最痛彻心扉的体验的火。 对方非常专业,推针很慢,似乎可以相让白十一多享受一会儿。带着温度的液体注射到身体里的时候,似乎全身都从那一处开始暖和起来了。白十一清醒状态下最后的感叹是不愧是高级货,这种纯度他在最辉煌时也没弄到过几回。 血液以微妙的方式循环起来,有点像武侠里走火入魔的状态,却比那描写的更加舒畅。身体上的不适和心理上的不安很快就随着脉动的气血蒸腾出去,白十一的眼前似乎又看到了很久不曾见过的白光花园。 高度的快感从脊柱蔓延到全身每一个细胞,连指尖都因为这久违了的安慰而欣喜得发抖。白十一感觉到自己下身也是勃起了。而周围的黑衣人都还没走。 sex and drugs,二者缺一不可。白十一似乎又回到多年以前的极乐状态,和男男女女一起喝酒,抽烟,扎针,然后肆无忌惮地乱交。 人的欲望在失去个人理智和公共道德约束的时候才会表露出原来的面貌。有多丑恶,又不是真的丑恶。只是最接近人性的渴望,一种被放大了的,rou体深处的需求。 白十一也不知道自己抓住了身边的哪一个人,渴切地顶着对方,发情小兽一样模拟zuoai的顶动姿势。对方没什么反应,让他很不满意,又转过身用臀和背磨蹭对方的身体。 不管是进入还是被进入,他现在只需要最直接的性的满足。他还应该庆幸,和只能接受一方的人相比,他更容易被满足。 耳边似乎想起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远,有点撕心裂肺的味道。 白十一凭借本能嗅到了某种最能勾起自己情欲的味道,他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身上的束缚不知何时也解除了,他迫不及待地抱着来人挺动着身体,算是求欢的表示。 对方却只是狠狠制住他,不肯就范。白十一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如果这个人不能满足他,他就要去找其他人。偏偏这个对象太不识好歹,只把他牢牢按住,让他不能动弹。 白十一此时力大无穷,也不知疼痛,和对方凶狠地搏斗。rou体结实的撞击倒是多少缓解了他体内的躁动,但没一会儿,强烈的失力感就涌了上来。 这是注射后的惯常反应。从迷失,狂躁,到脱力沮丧,短短时间里的小极乐人生。 白十一在深深的晕眩中勉强清醒过来,瞳孔刚刚开始聚焦,眼上就被温暖的黑暗覆盖了。 但他还是听到了男人压抑的喘息。 那是种和欲望无关的喘息。很悲伤,有几声都像是抽泣。 白十一忽然清楚地感觉到这个人是谁。 “……林不换?” 男人没有回答,类似抽泣的声音更明显了。 “你为什么遮着我的眼睛?” 白十一伸手,无力地想要掰开男人的手,男人却捂得更紧了。 感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从男人的手指间隙漏在他的脸上。白十一还闻到了血腥气。 “林不换,我是不是伤到你了?” “对不起啊,我……刚刚走神了。” “喂,你不是这么小气吧。都是男人,大不了待会儿让你打回来啊。” “……乖,不要哭了。” 男人忽然就崩溃了似的,趴在白十一胸前痛哭失声。 像个孩子一样,哭得声嘶力竭,泪水很快湿透了白十一的衣襟。 白十一轻柔地摸着男人的头,他的头发柔软得像云朵。 “我没事了。你看,我没事了。” 17 冷静下来的林不换全身都松弛着着,像只战败了的的狼犬。脸上还有白十一打伤的痕迹,更显得颓丧了。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白十一有气无力地问。 “……我爷爷留下的老宅子。” 白十一用手遮着眼睛,嫌阳光太刺眼似的。 “你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么?” 许久,才听见林不换轻声问。 “十一,你还记得……你爷爷么?” 白十一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爷爷是□□的时候死的。他是个高中老师,那时候……逃不过去。” 父亲很少说爷爷奶奶的事情。白十一也只模糊的知道,高中教师的爷爷娶了被打倒的地主的女儿,两人感情并不算好,在那个年代算是相依为命。这种结合注定逃不过当年的浩劫,两人都死得很惨。 父亲被送养在乡下亲戚家里。回到城里时,爷爷奶奶的坟上都长草了。 母亲是对岸来的艺人,父亲算是入赘。后来母亲和父亲都开始吸毒,母亲的家里就和他们断绝了来往。 白十一只在很多年前去过一次爷爷的墓。杂草丛生,无人打理。家里从来没人记着。 “你爷爷白可笙,或者,不叫这个名字……” “是这个名字。” 白十一看过墓碑上的这个名字。有种那个年代的粉墨味儿。他还想,会不会爷爷那代就是戏子,演艺的传统才流传至今。 林不换还在慢慢地说着:“他原来是我爷爷林改年的手下。战争时期,两人一起打天下的。” “后来我爷爷被内部人构陷,在战场上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