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高辣小说 - 穿花蝴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价目表,直接点了最贵的——说是最贵,其实也便宜到死。

    他靠在那躲避阳光,看苏绮忽然又变得沉默,自己都已经拿到手冰淇淋甜筒,她才开口:“珍宝橙冰。”

    最便宜的那个。

    唐允当她囊中羞涩,随便在口袋里抽了张钞票递进去,摆手对贩售员说:“给她和我一样的。”

    开玩笑,太子爷哪里需要女人请客,有心就好。而他做东买单,小到一支雪糕也不能太寒酸。

    他自然不知道苏绮在想什么。

    拿到那支冰淇淋的时候,苏绮隐约有一种梦碎的感觉,忍不住憎恨:救她的为什么不是Childe?一起吃雪糕的为什么也不是Childe?

    本港随机出街的雪糕车,苏绮在心里把它譬喻为遇见流星,不比流星那么罕见珍贵,是有好比看流星的绝美回忆。

    曾经和Childe一起逛中环,总是遇不到,总是遇不到。

    后来他学会驾驶,便说要带她开车大街小巷地找,宝珍唾弃他开平治轿车追雪糕车,好痴好傻。可一颗脑袋挂着两只辫子探出车窗,她盯得比谁都认真。

    终于在太阳落山时停下脚步,Childe用英文从头到尾读下来四种雪糕,落在最下面价格最美丽的珍宝橙冰。

    JUMBO   E

    “珍宝”不就是他的Precious   Pearl?

    除此之外,温谦良再买一只冰淇淋,两人靠在车子旁,一口雪糕、一口橙冰,湾仔傍晚粉紫色的天空,接吻都是两种甜味叠加,浓情翻倍。

    可眼下只有唐允。

    浪漫无邪的场合,碧空如洗,只差了那么一点。

    罗曼蒂克被恶毒的紫外线谋杀掉,尸体都不剩,埋葬于无形,苏绮只看得到现实。

    一波三折的午后,她仿佛耗光了的电池,没了心思去旺角花墟——赠阿诗鲜花插瓶的事宜只能以后再议。

    回庙街的路上,苏绮识趣地坐在了副驾位,唐允等交通信号灯的时候动手碰她,非要看她额头上的疤痕,真讨人嫌。

    苏绮无奈给他讲:“我有在做祛疤,已经快看不出来,你不要弄乱我发型。”

    他是幼稚园里的坏男孩,闻言非要伸手把她头发抓得更乱,“肥番味道重,反正你回去也要洗,还讲什么发型?”

    苏绮咬牙沉默,绝对不要再理这个疯狗,你理他一句他就能多讲十句。

    车停在庙街路口,她下去后唐允把人叫住,却是满脸正色,“不要告肥番的状,我老豆还不愿意动他,你想报今天的仇只能靠我,清楚吗?”

    苏绮明白,唐允的意思是他早有打算,提醒她不要坏事。而她要做的事情那么多,有人开口帮她解决肥番,何乐而不为。

    “你当我是天真学生妹,被欺负还向老师告状?”

    唐允点头,手臂探出车窗,拽她纤细手腕,“晚上等我。”

    “……”苏绮试图挣脱,“太子爷去夜总会玩,还回来找我做什么?”

    “你吃醋?我现在只有个你,不要闹太过。”

    他所谓的只有她,还要加上限定词,确切地说应该是“目前暂时”只有她。她随时会被Out出局,又分分钟有下一位靓妹补上。

    苏绮清楚得很。

    她见唐允咬住自己不放手,冷脸哼了声算作答应。

    唐允再度启动车子的时候,莫名想哼歌,不禁感叹:本港又有一位为太子爷痴迷倾心的傻女。

    没办法,只怪自己生得太靓。

    阿诗在楼上睡觉,隔壁竹馆的阿叔见她回来说道:“阿诗让我带话,KK找你。KK是哪个?”

    她笑了笑没答——KK,康嘉茵。

    苏绮本不想和康嘉茵扯上什么关系,可她钟意闲来无事就卜一卦,或者给苏绮大额钞票让她算命。粤剧摊仍旧在唱,拜她这个活招牌所赐,陈生只让最小的尚且不能上台的弟子唱几段,既能练嗓又有钱赚。

    苏绮觉得康嘉茵才是彻头彻尾的傻女,或者说太天真。太天真的人是活不下去的,更不要说在庙街。

    劝过她:“命这种东西不应当常算,一算少三年呀。”

    康嘉茵不管,非要买心安——可苏绮看她短时间内倾家荡产都买不到这个心安。

    卦卦是凶,命途多舛呀。

    趁天没黑,苏绮还是决定上楼换身衣服,等到再下楼的时候碰巧阿诗也准备出去吃晚饭,两人一起。

    阿诗神经兮兮地同她低语,说的就是康嘉茵。

    “她同我哭好久啊,她是不是弱智?我最憎靓过我的女明星,更别说新扎师妹……”

    苏绮同汤伯打招呼,要的还是老样子,从筷子筒里挑一双看起来最干净的,再用纸巾擦上几遍。

    不远处小小一方电视机挂在高处,下午四五点钟的尴尬时间点,本港新闻尚未开播,又没有剧集愿意在这个时间放映,来来回回都是哄骗阿公阿婆的保健广告,苏绮一眼暼到“世谱昌绿色科技有限公司”,暗骂一句低B,她那个二五仔阿叔,时隔多少年都蠢到家。

    抬头给阿诗一个无奈的眼神,催她讲重点——再不提醒,怕是她要全方位地把自己同康嘉茵做比较,得出报告一样的结论。

    阿诗夹一口卤水豆腐,再同汤伯要一杯冻柠茶,苏绮请客,她才不会客气。

    “她被打好惨。”说起来都要皱眉,“你说是谁下狠手?幸亏新扎师妹鼻子与胸都是真,我见她一张脸都觉得心疼——怎么下得去手呀?”

    她想对阿诗说: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人钟意破坏美好,从而达到自己变态邪恶目的,摧兰折玉、破璧毁珪都是他们的拿手绝活。

    哪有什么心软与心疼,这些是受虐者才具备的品质。

    “她有Boyfriend,也许是家暴,等下我去见她。”

    阿诗瞪大双眼微微张嘴,“新扎师妹有……”

    苏绮夹一口rou塞进她嘴里,对她摇了摇头,阿诗眨眼,也摇头。

    “哇,你还喂我吃rou,趁新扎师妹现在靓度打折扣,我怎么能增磅?”

    ……

    苏绮去了陈生的那间粤剧摊。

    她第一次见陈生,脑海里浮现:轻微淡远,白玉无瑕。

    好有气质与风骨的一个人,她愿意封他为庙街Leslie——当然远远比不过Leslie,但已经算平凡人之中的上乘,谁都忍不住赞他阿妈好会生呀。

    陈生穿一身长衫,手握着柄折扇,正轻轻打在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