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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的正中央，竟然摆放着一个圆形的桌子，桌子上以此陈列着各种各样的神明。佛教的观音，道教的祖师，埃及神话中的爱神，希腊神话中的维纳斯，中国的月老，日本的立神，林林总总十多位神明的雕像，全部都摆放着在周围，整个花房中变得庄严肃穆。 离渊带着我来到了圆桌的中央，我环顾四周，发现这些全部都是各种神话中掌管姻缘的神明，而且雕像前面还按照他们各自的习俗放上了贡品，栩栩如生的神明好像真的看着我一样。 “离渊……” 离渊转过身，从月老的手中拿过一根红绳，一头系在我的小指上，另一头系在自己手上，单膝跪地。 “曲唱。” 我浑身一颤，第一次听到离渊这么正式地叫我的名字，忍不住低头去看他的眼睛，却在一瞬间坠入其中。 “我在。”我听到自己回答道。 离渊微微一笑，用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我们虽然拜过天地，拜过高堂，但天下之大，我想要让所有神明都知道我们是夫妻，是爱人，让所有神明都守护你，不让你受伤，不让你难过。曲唱小姐，你愿意在众多神明的见证下，作我的妻子吗？” 离渊的声音很低，一字一顿，仿佛用尽了所有的认真和承诺来说出这段誓言，低低地回响在花房中，更是在我脑海中盘桓不走。 月老的红线顺着我的小指一直牵到了离渊的手中，在他的小指上也打了一个结，像是将我们的灵魂永远系在了一起。 我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感动，几乎让我泪流满面。 我点了点头。 “我愿意，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曲唱永远都是凤离渊的妻子，生生世世，永生永世，绝不分开。” 我低下头，双手捧着离渊的脸，微微弯下腰，嘴唇贴在了他的额头上，像是一个印记，一个誓言。 离渊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将我抱住，我轻轻地靠在他怀里，虽然没有一句话，却仿佛能听到离渊心里的声音，在一遍，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 我爱你，我爱你，我深深地爱着你。 朵朵和齐悦虽然没有出门蜜月，但我还是默契地没有去打扰他们，只有每天一通电话联络，确保他们的安全。 距离他们结婚已经过去三天了，我挂了电话就忍不住笑起来。就算只听声音，我也能清楚地感觉到朵朵喜悦的心情，每次说话的时候尾音都拖得长长的，就连我听了都感觉骨头快酥了。 看来他们过得很好。 我放下手机，走到小曼面前，随手给她洒了一些水。 小曼已经越来越习惯现在的生活，几乎和普通的植物一模一样，只除了她花盘上若隐若现的五官，还有随意扭动的身体之外，乍一看几乎已经看不出她竟然是修炼成精的曼珠沙华。 小曼抖了抖不小心落到枝叶上的水珠。“谢谢，曲唱每次给我浇水，我都感觉好舒服。” 我微微一笑，又给她浇了一些，小曼摇了摇身体。 “真是太舒服了……不对，今天的水怎么不一样？怪怪的。”小曼皱起眉，举起叶子上的水珠闻了闻。“好臭啊，这水怎么变臭了？” “臭了？有吗？”我打开水壶看了看，里面的水清澈见底，看不出有什么异样，难道是放太久了？可这些水是我早上才刚刚装进去的啊？ “没关系，我重新给你换新的。” 说完，我将里面的水倒入下水道，拧开水龙头重新装了一些干净的回到阳台，又给小曼洒了一些水。“现在可以了吗？” 小曼紧皱着眉，摆了摆叶子。 “好臭，还是好臭。” “怎么会？我刚刚才接的。”说完，我又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的水还是清澈见底，水壶也很干净，怎么会臭呢？ 但是小曼一边扇动着叶子，似乎忍受不了水里的臭味，竟然要从花盆里走出来。 我连忙将水放到一边，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拿过花盆看了看，里面只有泥土的清香，闻不到什么臭味。 小曼远远地躲开了，按照她喜欢这个花盆的程度，要不是真的忍受不了，是不会离开的。 我摸了摸她的花瓣，说道：“我下去重新给你换土，怎么样？” 小曼点了点头。“谢谢。” 我抱着花盆出了门，坐着电梯到了楼下。这里有很多花坛，我以前都是来这里取土的。 将花盆里面的旧土倒出来，我找了一个地方拿着小铲子重新往里装土。 并不是什么难事，很快就装了浅浅一盆，只不过这些土带回去之后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让小曼住进来。 我抱着花盆转过身继续往回走，电梯门刚刚要关上的时候，外面突然伸进来一双手，将电梯门推开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带着一顶鸭舌帽，挡住了眼睛，再加上他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等着那个男人按下电梯，电梯门再次关上。 在这里住了将近两年，我还没有见过这个人，难道是刚搬过来不久的？ 我一边想着，电梯很快就到了，连忙走出去，走了两步却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警惕地转头看了看，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那个电梯里的人。电梯门缓缓关上，我看到那人刚好抬起了头看向我，那是一双发红的眼睛，看着我突然笑了一下，那个笑容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让我整个人都一冷。 我抱紧了怀里的花盆加快速度，突然看到家门口站着几个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喊了一声，他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来，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把我吓了一跳，同时也认出了他们，是住在我家隔壁的一户人家，不过他们的眼睛怎么都布满血丝？ 他们一看到我，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拿出钥匙打开门，刚要进去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却看到隔壁的门被打开，那几个人全部挤在门边，露出一双眼睛盯着我。 我紧张地进了屋，将门关上，反锁，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起来。 我和邻居的关系不好不坏，出门的时候如果遇到还会打招呼，印象中是很开朗的一家人，怎么会突然做出那样奇怪的举动？ 将花盆放在阳台上，我本来想要给土浇一些水，但想起小曼说水是臭的，只能作罢。 我看了看阳台上的花盆，又想起电梯里遇到的那个人，隔壁突然变得奇怪的一家人，突然有些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一直到离渊回到家，我将水壶里的水给他看了看。 他低头闻了闻，紧皱眉头。 “这水不对劲。” ☆、241 古怪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