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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诚醒来时,见阿顺守在自己床边。等到祁明诚反应过来时,他脸一黑。沈灵太过分了,竟然还让人把他弄晕!不过,他却也知道这些阻止他的人都是为了他好,毕竟他们都不知道他拥有灵水。 阿顺已经从沈灵那里得知了赵成义的消息,此刻按照沈灵的吩咐,一五一十都说给了祁明诚听。 祁明诚的脸更黑了。 阿顺却以为祁明诚是在为赵成义担心,赶紧说:“既、既然是赵校尉自己抽的自己,那他下手肯定有分寸,说不得伤口一点都不严重。没有疫情,也没有刺杀,这种状况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就是因为他自己抽的自己,所以才严重!如果是荣亲王让人抽的,王爷当然不会真想抽他,只是抽给外人看一看,那么他们一定会在鞭子上动手脚,那样才会一点都不严重。”祁明诚黑着脸说。 阿顺有些迷糊。 祁明诚喜欢阿顺这种略有些单纯的性子。阿顺在做奴隶时,虽然受了很多的苦,但是包春生几个怜他年龄最小,平时对他多有照顾,于是阿顺的心眼是有的,但却不擅长勾心斗角。祁明诚也不再解释,转而说:“你好好识字,好好钻研医术,大约过上半年,我们要去南方,到时都劳你照顾了。” 他说的南方就是南婪那地。阿顺的医术到时不一定能派上用场——非当地人对于当地的各类毒物缺乏了解,他们到了当地大都不能顺利发挥自己的医术——祁明诚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在鼓励阿顺。 阿顺果然红着脸,眼睛发亮地说:“嗯!我一定会努力的!”他要让自己变得更加有用。 祁明诚揉着太阳xue坐了起来,无奈地说:“好了,既然洼子县那边的情况并不危急,那你们也不用紧紧地盯着我了……我带着你们一起过去吧。等义兄养好了伤,我们直接从那边出发赶往西北。” “可是,城中还戒严啊?”阿顺问。 “很快会解禁的。”祁明诚说。全城戒严是为了限制荣亲王。如今荣亲王在洼子县那边已经有所作为,算算时间,这个消息也该传到南坡城了,某些人得知荣亲王不在此处,继续封城就无甚大用。 阿顺对于祁明诚非常信任,听他这么说,立刻就下去收拾行李了。 不多时,沈灵就出现在了祁明诚的房间里。明明是他让人把祁明诚弄晕过去的,此刻见着了祁明诚,他竟然还一脸坦然。祁明诚真是无比佩服沈灵的厚脸皮。成大事者果然都需要有一张厚脸皮啊。 这“厚脸皮”三字其实也算是一种调侃吧。沈灵和祁明诚正处在一种惺惺相惜的友好状态中。 在新皇登基前,沈灵如今严格说起来是个白身,所以祁明诚和他插科打诨也不觉得有什么。而新皇登基后,待沈灵成为了镇国公,如果他的性格一直没变,祁明诚倒是能和他做一辈子的知己好友。 “我知道你肯定要去洼子县了。既然你去了,我就不去了,再帮我传个消息吧。”沈灵说。 祁明诚还坐在床上,闻言直接就着坐着的姿势把被子拉到了脖子处,说:“这回不拦我了?” “是是,不拦你了。知你千里追夫情意重,此情可感天动地,谁拦得住你!”沈灵打趣说。 祁明诚:“……”话说,如果他此时拿沈灵和荣亲王的关系进行调侃,算不算是顺利反击了?仔细想想看,沈灵和荣亲王之间的jian情还是很多的,自古表哥表妹多配对,表哥表弟估计也是一样的。 待到南坡城解禁,祁明诚立刻挥别了沈灵,带着他的一行人迅速赶往了洼子县。 赵成义根本没料到祁明诚会赶过来。他心中明白义弟一定会担心他,于是得知荣亲王会给沈先生传消息时,他就厚着脸皮求了小小的恩典,只求荣亲王能对着沈先生提一句,说是见他赵成义办事麻利就把他留下来帮忙了,叫沈先生那边莫要担心。在赵成义看来,沈先生一定会把这话转述给义弟。 然而,赵成义根本没想到,荣亲王在信里对着他大夸特夸,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天气已经逐渐热了起来。赵成义身上的伤口虽说已经开始结痂了,但这个状态反而更加难耐,因为伤口处总是痒痒的。赵成义不怕疼不怕痛,却被这种痒意折腾得够呛。因为总忍不住要伸手去后背抓痒,为了防止刚刚愈合的伤口被抓破,赵成义只好趴在了床上,然后让人把他的手用布条捆起来。 越是抓不到,后背的痒意就越是明显。赵成义只好靠着东想西想来转移注意力。 一时想到了祁明诚在外跑商如此辛苦,上回卸货时竟还把手磨破了;一时又想到祁明诚脸上的皮肤就和水煮的鸡蛋似的,一路上风吹雨淋竟也没见粗糙;一时又想到自己仿佛都被祁明诚影响了,最近洗脸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脸摸上去也滑溜了很多……军老爷的脸不能太白,太白了是会被欧阳千总那种混蛋嘲笑的。于是,赵成义郑重其事地思考了起来,他是不是该把自己的大胡子重新留起来了? 想着想着,赵成义又想到了荣亲王送他的那一瓶好药。 赵成义喜滋滋地想,没想到这药的效果竟有这么好!他只用掉了小半瓶,瓶子里还剩了大半的药膏。待见到义弟后,他就把药送给义弟,只说是王爷赏的。以后义弟若是再在卸货时磨破了手,或者赶路太急,脚上磨出了水泡,这药就能派上用场了。他照顾不到义弟时,还望祁明诚能照顾好自己。 祁明诚走进屋子时,赵成义正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两眼发直,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 祁明诚直接走过去,在赵成义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他拍得不轻,还发出了“啪”的一声。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赵爷爷的屁股就能摸了?赵成义眯着眼睛,正想要看一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人如此没规矩,就见祁明诚笑眯眯地站在他的床边。赵成义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义弟怎么会在这里? “很有本事嘛!自己把自己抽成了这样?”祁明诚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赵成义的背上,鞭痕纵横交错。即使都已经在结痂了,但一道道深色的痂痕使得他的后背看上去更加可怖。这不是祁明诚第一次在赵成义的背上看到这么严重的伤了。当赵成义还是阿灯时,阿灯被买回来的第一天,祁明诚就见过他后背上有鞭伤了,那时的他很同情阿灯。而现在,他觉得很心疼。 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样了,感情不一样了,祁明诚心中的难受劲儿也就更多了。 赵成义忍不住朝门口看去。 “你放心,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