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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在头顶打开。像是鲜花绽放。只是这鲜花放的不是时候。 “你是真没睡醒啊,”白穷好笑地抬头捏了下伞沿,“你没发现外面根本没下雨了。” “啊……哦。”元柏后知后觉收了伞,被风一吹一哆嗦,彻底清醒过来,“我们坐过站了?那我们坐出租车回去吧。” “别浪费那个钱了,”白穷走到小卖部买了两瓶水,丢了一瓶给他,“边走边喝呗。” “你不是一向最珍惜时间的吗?”元柏和他并肩走,“现在不珍惜了?” 白穷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嘴唇湿润,颇为大气地说,“刚在公交车上都睡了那么久,现在我还在乎这点时间。” “很有道理啊同学。”元柏歪头眯了眯眼睛,见白穷正准备拧上瓶盖,伸手抢过他手里的水瓶,嘴角带着点狡黠的笑容,挺霸道的。 白穷明白他什么意图,挑眉道,“搞什么间接接吻,真人就在旁边,直接点好嘛,同学?” 这话很白穷,元柏眼神热了些。 老实说他也不怕曝光他和小白的关系,只是现在他俩高中生的身份,终究不能太明目张胆。 虽然由于下雨,街上人不是很多,但这里离学校挺近的,说不定那个走过去的路人就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元柏可不想都快高考了,因为谈恋爱的事情被袁老师叫办公室,一顿说教。 不过小白都说出这种话了,他也不能不亲,那样子太怂。 砰的一声伞又打开,白穷瞪大眼睛看过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伞下,元柏偷偷摸摸凑上前,亲了白穷一口。 漫长的寂静。 等亲完,元柏不慌不忙收了伞,接收路人诧异的目光。他们似乎不明白明明已经没下雨了,这小伙子还走在路中央打伞干嘛。 这些事情也不需要他们去明白了。 按理说刚才是白穷要求亲的,现在被亲了他应该高兴的,但此时此刻他反而瞪了眼元柏。 谁让刚才元柏扑上去的时候太猛,直接把小白的嘴皮给刨破了。 是真疼啊。 元柏又心疼又想笑,把刚抢的水递过去,“喝口水,消消气。” 白穷:“……” “乖乖乖别气了,”元柏小声地说,“大不了会寝室让你咬回来。” 听到这不要脸的言论,白穷不禁加快了自己脚步。 元柏忙跟了上去。 他们只错过了一站,原本就跟学校离得挺近,现在又这么赶,很快就到了校门口。 不过他们没进去,而是进了学校外的一家超市,准备屯点食。 在超市撞上了林闪和钱咚锵。 钱咚锵一个回头瞧见他们,晃了晃手里的牛rou干,“你们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今天在江那边不回来了……” 白穷理所当然地说:“虽然今天不上晚自习,但明天要上早自习啊,今天不回来明天会赶不及的。” “嘿嘿嘿早不早习我不管,”钱咚锵笑道,“反正今天晚上我和林闪不回寝室了。” 白穷诧异地问:“你们去哪?” 钱咚锵真诚地说:“网吧。” 白穷撇了撇嘴,没兴趣。 “对了,最近太潮湿,寝室里有股味,”钱咚锵顺手拿了瓶空气清洁剂过来,“你们买回去喷一喷,费用从室费里扣。” “好。” 等白穷和元柏回寝室,做了个大清洁,又喷了空气清洁剂。等这股味在空中弥漫,白穷走到阳台,将窗户敞开,顺带把自己晾在阳台的睡衣给收下来,溜进厕所。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元柏无端升起一股躁动,他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自己到底是年轻啊。 他翻出了一套题,做着做着,这心也逐渐冷静下去。 等白穷出来的时候,元柏正陷在一道题里无法自拔。 白穷洗澡的时候顺带淋了个头,浸水的发丝柔顺得很,正往下淌着水,白净的小脸带着水汽闷出来的红晕,说不出的憨态。 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拖鞋,露出的脚趾白白嫩嫩,透着可爱劲,可惜这副出浴美人图无人欣赏,元柏还兀自沉浸在一道难题中。 默默叹了一口气,白穷走上前去想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难题。 终于感受到他的存在的元柏扭头,当初就被怔住,半响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你出来了?” “你这不问的是废话吗?”白穷毫不客气地嗤笑,顺手就将元柏手里的卷子夺了过来,低头一瞧,琢磨了一会儿,发现这道题的确有点难。 元柏一直知道白穷很好看,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只是猛然的视觉冲击让他的呼吸一屏,然后他就瞧见发梢上明显水渍。 白穷才找出了点思路,正准备撑在桌面上做题,就被元柏扯到自己床上去吹头发。 元柏右手拿着吹风机,左手将发间揉搓。 白穷窝在怀里,享受这这种服务,回忆着刚刚那道题,似乎能有几种解题方式,等吹得差不多了,白穷脑子里的水分似乎也被吹干了,利落地跑到桌边,唰唰唰提笔写出了两种解题过程。 放下笔,白穷得意地看向元柏,勾勾手说:“过来瞧瞧。” 元柏放下吹风机走过来,着实吃了一惊。 这道题明显超出了他的解题范围,一个方法都不会,更别提白穷还用了两个方法,他看向白穷的眼里带了点钦佩,瞧这小脑袋瓜还挺厉害的。 抬手撸了下白穷毛茸茸的脑袋,元柏突然有点想念之前光头滑溜溜的感觉,“你之前的光头还挺可爱的,你有没有考虑一下再剪一个?” 白穷震惊地望着他,“你……” “我怎么了?” “我好心带你畅游知识的海洋,你却只想剪我的头发。” 白穷说这话时翻了个白眼,元柏彻底被他逗笑,乐呵呵地道歉,“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说着他扯过草稿纸,去看白穷的做题过程。 有人做题不喜欢写过程,而白穷则是属于喜欢写过程的哪一类。他喜欢将过程整整齐齐写出来,除去习惯,也方便他第二次检查。 白穷脑子聪明,他元柏也不笨,将解题过程看了下来,思路也清晰了。 这两个解题的方式各有千秋,一个思路简单,一个算法简便。 元柏自己推算了一遍,得出了相同的答案。他心情舒畅,“你也太聪明了。” “这不废话吗?”白穷看了眼阳台,从窗户望出去,天色不早了,“你也快洗澡,洗完早点睡。” 元柏进了厕所,白穷也拿出自己的错题本裨补阙漏。 稀里哗啦的水声,一墙之隔,白穷偶尔会抬头,目光有时停留在元柏的床铺上,有时会停留在阳台的窗户上,有时会停留在那扇紧闭的厕所门上。 水声停了,窸窸窣窣的衣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