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直到春天过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班牙语也差不多。”方拓觑着莫靖言的脸色,声音渐低,小心翼翼地问,“莫莫姐,你不知道么?”

    莫靖言强作笑颜,扯了扯嘴角,“知道什么?少爷怎么忽然想去那么远旅行啊?”

    “不是旅行啊……”方拓支支吾吾,“那天师父和公司hr打电话被我听到了,他不让我告诉别人呢。他们公司要选人去巴西两年,师父他……申请了。据说入职后培训一两个月,就直接去那边工作。”

    莫靖言心中无比震惊,呆呆地站在原地。巴西,足球,桑巴舞,串在长铁钎上的烤rou……除此之外,她对这个国度几乎一无所知。堂兄去了美国,想起来已经是很遥远的地方,两年多只回来了一次。而巴西,莫靖言连它在地球仪上什么位置都不是很确认。南美似乎也是很辽阔的一片土地,巴西到底在上面哪个方位,距离中国有多远,她没有任何概念。只知道,这个熟悉的名字,陌生的国度,是她从未想象、也无法触及的遥远。

    又到了紫藤盛开的时节,学生活动中心门前再次出现了速溶咖啡的宣传摊位,连音箱中播放的几首歌都和去年相差无几,莫靖言本来是背了书包去图书馆自习,路过时不禁驻足,心中隐约有一种奇妙的预感。果然,和一年前一样,轻快跳跃的曲调重又响起,让人忍不住想要摇摆身体。

    第一次听这首歌,她和邵声并排坐在岩壁下的海绵垫上。起初他不过是悠闲地躺在那里,戴着耳机闭目养神,被她骤然调大了音量,愠怒地跳起来,看到是她,反而笑了起来。别人眼中难以亲近的他,对她却有那么多耐心,无论她是小气的、妒忌的、焦虑的、失落的、伤心的,他都会静心听完她的话。而他的话语同时又像是神奇的咒语,念上几句,她心口上的阴霾便散尽了。

    第二次听这首歌,她看到“地质之花”和另一个男生牵手而行,心中无比轻松。或许就是因为知道邵声没有选择别人,潜意识里希冀自己才是他心中唯一重要的人。

    啊,是这样么?他是从什么时候在她心中安营扎寨的呢?悄无声息,便已经成了最难割舍的人。在离别即将到来之际,莫靖言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对于邵声的感情,远比原本以为的要更加深刻和久远。

    她站在广场边缘,煦暖的春风带来紫藤馥郁的甜香,她抬头望着歌声缭绕的咖啡摊,于是隔着往来的喧嚣人群,在那么多青春昂扬的面孔中,看到了自己最想见到的人。而巧的是,他也在路边驻足,安静地望着她的方向。

    邵声和她目光相遇,只停留了那么一秒,便笑了笑,转过身去。

    莫靖言顾不得矜持,闪身绕过行人,小跑着穿过广场。站在他身旁时,她气都喘不匀,心中百感交集,几乎要哭出来。

    “莫莫,怎么跑得这么急?”邵声笑,“上课要迟到了么?”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二人并没有长久不曾谋面。

    “要是不跑,你,你就走了……”莫靖言鼓足勇气,“明明看到了,你怎么不理我?”

    邵声“哦”地应了一声,目光瞟向教学区,“我们今天组里开会,说毕业论文的事情,我得赶紧过去。”

    莫靖言忍不住扁扁嘴,“我还以为,你是忙着去学西班牙语呢。”

    “也要啊,不过不是今天。附近没有学习葡萄牙语的地方,只好学个类似的,有些麻烦呢。”

    她有些委屈,“你真的要去巴西了?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刚刚决定的,也没遇到你,没机会说呢。”邵声微一笑,“再说,我知道方拓他们会转告你的,这不是么?”

    那怎么一样?这么重要的决定,我当然想听到你亲口告诉我,好给我挽留你的机会。莫靖言这样想着,带了埋怨和不舍,微仰着头看向邵声。他表情平静,垂着眼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此时他是这样真真切切的一个人,长手长脚,肌rou结实、肩膀宽阔,却并不粗壮魁梧;浓黑的眉毛,挺直的鼻梁,眼神清澈却从不会睁圆双眼,于是那些情绪都若有若无地隐藏在睫毛后面。莫靖言不知多少次和他碰面,但却从未像此时此刻一般,眼神胶着在他身上,不想离开。她有些羞怯紧张,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言词被堵在胸口;但又焦虑着想要找个理由,将面前这人留下来。呆了半晌,莫靖言醒悟自己的目光太过炽烈,不禁低下头来。

    她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脸旁,让人想要伸手拨开。而这一幕,此前曾有另一个人和她上演,那时二人甜蜜地微笑对望,幸福得让人嫉妒。邵声暗自攥紧了拳,不去触碰面前的女生,“没有事的话,我要走了。”

    “我……你……为什么要去巴西啊?”她略有哀戚地问。

    “补助比较多啊,是国内工资的几倍。而且,那里是个非常有活力的国家,可以冲浪、攀岩、滑翔;有山有海,有雨林;有桑巴,有足球,有嘉年华。”邵声一一细细数。

    可是,我去不了啊。莫靖言心中憋闷,那里没有我们带着大狗一同撒欢的景象啊;又或者,你曾描述的一切并不是你最向往的,一个激情四射的国度更让你热血沸腾。她嗫嚅着,“可是,巴西似乎好远呢,都不知道具体在哪儿……”

    邵声轻轻跺了跺脚,“差不多就在脚底下。”

    “那……我,我们说好的事,可怎么办?”莫靖言心酸,“你不是说要一起去野外攀岩么,还要养条大狗带着?你还说,以后会看我老年组比赛的啊。”

    邵声失笑,“莫莫,我是去工作,你别说的和我要上战场似的。我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过几年,我们还是会见面的啊。”

    “可是,我还要等你教我攀岩呢。”

    “我不在,自然还有别人。到了下学期,你也可以再回到队里,现在女队中缺少生力军,你要努力啊。以后和方拓比比看,谁进步比较快。”邵声笑了笑,“有些事不要计较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怎么评论,之前昭阳的确有他的不得已。现在楚羚要出国了,你回到队里,其实也是我……是每一个关心队伍发展的老队员乐于看到的结果。”

    “但是,即使回到队里,你也不在了啊。”莫靖言此时不再关心自己是否能回到攀岩队中,只是带了些倔强和懊恼,抬头看着邵声,不知不觉,脑海中这句话竟跑了出来。她连忙慌乱地补充道:“我是说,朋友走那么远,大家都会舍不得吧。”

    邵声一怔,平素戏谑的笑意变得柔和,“就算都在北京,毕业了,就能经常看到么?你离开家乡,不也离开了很多高中的好朋友么?莫莫,你这么好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