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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岑说：“这家茶餐厅很老字号了，本店比较远，所以到这儿吃了。”顿一顿，笑了一下，“不过也不特地，我在拍的戏，国内景的部份就在你们这里，我的部份今天早上提早拍完了。假如早知道你是这里人，一定告诉你。” 我说：“哦。” 沈律岑看着我，突然说：“你看见我的时候，真的是比较紧张。” 我尴尬了一下，说：“是吗。” 沈律岑说：“嗯，不看见的时候，话真的多了。”又说：“不过话少也很好，能看见，” 我扯扯嘴角，还没说话，那董姐这时出声：“差不多该回B市了。” 沈律岑对她说：“记得我后面没有行程了。” 董姐说：“是的，但是在这儿……” 沈律岑径自向我看，问：“你和谁来吃饭？” 我说：“家人，呃，还有朋友。”一顿，说：“我离开包厢很久，该回去了，不然他们奇怪。” 沈律岑说：“好。” 但是他和我一齐走。董姐没说话，跟在后面。那高跟鞋走得笃笃笃的，我很忐忑，忍不住看看沈律岑。他说：“我本来也是买单要走了。” 我说：“不是，你，你就走这儿？” 沈律岑说：“嗯，好像这里也没有别的路。” 我顿了顿，说：“我以为你们都有明星通道。” 沈律岑看看我，没说话，微微一笑。 莫名地，我感到很不好意思。 快到外面开放的空间，声音马上多起来，人也是。怕等等碰见他的影迷，我赶紧要道别走人，突然有个声音喊我。 “四桥，到处找你。” 我和沈律岑一齐看过去。是那萧识任，他从另一头快步走来，说：“你大哥说你没什么方向感，怕找不到洗手间，我还笑呢，想不到你真是很久不回来。” 我尴尬地笑，只能说：“拉了肚子。”又说：“没事了，回去吧。” 沈律这时开口，一面摘掉了墨镜，“四桥，这位就是你的朋友吗？” 我看着他愣住了，没回答。 那萧识任也是一愣，神情突然很惊讶地说：“这，这，你……”又看了看我，“你认识——噢，天啊！你们认识？” 我犹豫着该不该说是。沈律岑倒是伸出了手，说：“你好。” 萧识任紧张似的去握住他的手，说：“你好。” 沈律岑收回了手，说：“请问怎么称呼？” 萧识任说：“萧，萧识任。”想到什么似的，又说：“哦，是认识的识，和四桥的四不同。” 我感到这个解释很多余，有点尴尬。但显然他本人不以为。 沈律岑彷佛不觉得什么，只说：“萧先生。不然别站着说话，到你们那儿去。” 萧识任似乎愣了一下，我也是。但是萧识任马上回答了：“当然好。” 沈律岑回头道：“妳先走好了。” 董姐彷佛一顿，道：“可是……” 沈律岑又看我，问：“你开车吗？”看我点头，便说：“我坐他的车走。” 董姐瞥了我一眼，但是不说什么，点点头，越过我们走开。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萧识任又说话。 “呃，我真是没想到沈先生和四桥关系这样好。” 沈律岑笑笑，不搭腔。 萧识任又说：“我们的包厢往这儿去。”就像个主人一样在前领路。 沈律岑略看了我一眼，我不禁跟上去。 我压低声音，说：“那个，我大哥大嫂也在那儿的，他们不知道——” 沈律岑说：“没事的，晚点知道也没什么。” 我有些听不清，“什么？” 沈律岑并不说了。 那包厢也不远，已经到了。萧识任去打开门，有点急，不像刚才的镇定似的。他声音突然很兴奋的说：“知道我遇见谁了吗？” 大嫂问：“谁——啊！” 大哥看过来，那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是。两夫妻都站了起来，又看我。 萧识任则是去把门关了起来，一面说：“小声点！四桥，你快和——” 不等我听完后面的话，沈律岑突然拉住我的手。大概一直在室内，又穿得暖，这次他的手很热。或者，烫得是我的手？ 我一顿，愣着，被他拉着走到大哥大嫂面前去。听到沈律岑说：“你们是四桥的大哥大嫂吗？你们好。” 大哥看看我，大嫂也是。我则怔怔地去看沈律岑。他说：“到这时候才来问候，抱歉，之前一直忙着，昨天也没有和四桥一块回来。” 大哥大嫂神情都茫然似的。大哥才出声：“什么？你们——” 大嫂则好像想到什么，脱口：“啊！堂小叔介绍的对象不会是……你？” 沈律岑说：“嗯，我们已经在交往了，以结婚为前提。” 第六章 简直想不到听见这样的话——也当然不会有反应——好像这是一桩天方夜谭，故事刚刚开始，而万万料不到以后。 这一刻世界是寂静的。 想不到是萧识任先出了声音：“噢！天啊，真的假的——噢！我的天，这，这是——”一面拿出手机，但好像不知道怎样用了，光握着，走来走去。 难以形容他那模样。因为我更震惊。 我怔怔地向沈律岑望去，他当然个子高，身形瘦，但绝不是弱质纤纤；那他的脑波可能很弱，不然回路这样怪？混娱乐圈的人都有一种专属的小世界吗？ 我想抽出手。但是他又握了握，瞥来一眼，有种安抚似的；我一顿。 大哥这时开口了：“刚，刚才的话是……真的？” 沈律岑点头。大哥不说话了，只和大嫂对看。大嫂傻了似的，竟然说：“啊，怎么办？要不要叫妈过来啊？” 我马上抽出手，说：“不——” 有人打断我——萧识任彷佛醒过来了，岔声：“不对！”向大嫂看去，“等等，那今天算什么？他，妳不是说妳这小叔是单身吗？” 大嫂看看我，委屈似的望了一眼大哥，一面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他不是单身。” 我想辩驳，可是在沈律岑面前却突然一句也说不了。 不过大家都是看着我，怎么也要开口。我婉转道：“萧先生，是这样子，今天过来前我真不知道他们要给我介绍朋友，不管他们怎么和你说的，我，我目前是没有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