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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硬朗,颇有武将风范。 他又不由想起了沈白羽,那位容貌秀气的文弱书生,他只见过一次,当时依稀觉得沈白飞与沈白羽两人,虽然气质不同,然容貌倒是有几分相近,而沈白凤站在两人身边,却是完全不同…… 他沉吟一番,未多深究,便要抬脚朝里走去,这次还未进门,眼角瞥见一道影子飞快闪出去。 他皱起眉头,他怎会在这里? ☆、奇遇 有道是说曹cao曹cao就到,宁楚仪刚想起那沈白羽,竟然就看到沈白羽的身影一闪而过,躲进了内堂的竹林深处。 宁楚仪记忆力向来便好,尤其是记人,更几乎是过目不忘,这点长处对他平日里破案也甚有助力。他虽见沈白羽的次数不多,然那人身上书卷气尤重,切相貌英俊,几乎可以说是翩翩书生,是以印象深刻,便只几眼便记住了。 沈白羽虽是书生,腿脚倒是利索,只是轻飘飘几下,身影便影藏在竹林后不见,恐是从后门离去了。 沈白羽怎么会在这里?随即他便想通了,沈白羽与傅培安,恐怕是有点私交的。傅培安与他二人皆是爱书如命之人,沈白羽来这里与傅培安讨论学问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来讨论学问为何不走正门,却要走那后门偏门? 宁楚仪心带疑问朝里走去,只见傅培安依旧是那副优哉游哉的模样,正侧卧在榻上,一手拳面支着太阳xue,一手握着茶杯缓缓啜着茶,未饮却微醺,见了他,也未立刻起来正襟危坐,只是放下茶杯,慵懒扬了两下手,道:“宁公人来了?” 宁楚仪上前见了礼,好奇问道:“傅主簿心情看起来不错?” 傅培安闷笑一声,道:“宁公人观察细致。不错,傅某此刻心情确实不错。” 宁楚仪奇道:“魏王给的期限如此短暂,傅主簿不怕到时候宁某不济,抓不到凶嫌,替傅主簿招祸?却又为何如此惬意?” 傅培安眼神恣意打量他,道:“宁公人当真想知道?” 宁楚仪笑笑:“倒不是,只是傅主簿这样,让宁某颇有压力……” “这可不行,你不想听,我倒是更想说,你来,坐这里。”傅培安终于起身,理了理袍角,背脊挺得笔直坐着,“怎么,本主簿请不动宁公人吗?” 宁楚仪连忙道:“不敢,宁某坐就是。” 待宁楚仪坐到他对面,傅培安挽起袖子,从坐铺下抽出一本书来:“哼,看你进来的神色我就知道你定有疑问,你肯定是看到了沈二郎,好奇他为何来了,对吧?” 心事被说破,宁楚仪微赧:“宁某确有此问……” “哼,都是男人,倒没有什么好瞒的,你定然想问为何那沈二郎不走正门却走偏门,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他是来给我送书的。” 宁楚仪没有出声,心中道,却不知送的什么书,非要这般隐秘。 傅培安看着他,嘿嘿一笑,伸手翻开那书,摊开在宁楚仪身前。 宁楚仪凝目看去,只片刻,立刻面红耳赤,慌手忙脚从地上爬起来,语调已经抖得不成声。 “这……这……” 傅培安见他窘迫样子哈哈一笑:“宁公人怎的如此害臊,你活这么大,难道没见过春宫图?” 春宫图三字一入耳,宁楚仪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耳朵里都嗡嗡作响,半晌才磕磕巴巴道:“这……这……” “这什么这,这有何不好意思的。都是成年男儿郎,又非吃奶小儿,却显得这般慌乱!你只知沈二郎勤奋好学,却不知这画春宫图乃是他的拿手好戏。而且,他画的春宫不一般。”说完他神秘一笑,满脸耐人寻味表情看着宁楚仪。 宁楚仪直窘的恨不得钻到地里去,眼睛死死盯着自己脚尖,不敢朝那书上看,口中道:“宁某不想知道有何不一般,傅主簿,你还是把书合上吧。” 傅培安悠悠道:“你越不想知道,我却是越想说,沈二郎画的春宫,不止是画面旖旎,香艳动人,他还尤其擅长画龙阳情戏。他笔下的小倌,当真是柔若无骨,各种姿势都能摆出来,看起来又是动人心魄,又撩人无比,端的是销魂啊。宁公人今日既然看到了,也当来见识见识。” 宁楚仪一脸茫然,龙阳情戏?他似是明白,又仿若不明白。 傅培安见他那样子,摇头叹气:“宁公人这般懵懂,害的傅某都要愧疚了。不过傅某这人有怪癖,你越不想知道的,我越是想告诉你,宁公人怕是不晓得什么是龙阳情戏,傅某今日越矩当你一回师傅,宁公人请看。”他翻过一页,高高举起那本图册,摊开在宁楚仪面前。 宁楚仪这是不想看也不得不看了,看到之后,便立刻受了惊吓一般连退好几步,心口突突狂跳,一阵口干舌燥,半晌没说出话来。 那,那画面上,分明是两个男子…… 怎么会?两个男子也可以那样? 而且竟然是用那个地方…… 这冲击太强烈,他身形不禁一阵摇晃,抓住门框才稳住。半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从空白的脑子里挤出初来的目的。 “宁某今日来是有事想请教傅主簿。” 见他急急转移话题,傅培安只是戏谑摇摇头,收起图册道:“看来宁公人是无福消受了,这等好物,傅某就不客气私占了。” 宁楚仪眼观鼻,鼻观心,脸颊绯红,语气轻抖:“乃是宁某有一事想不通,特意来问问傅主簿的意见,是和魏王被刺一事相关的。” 傅培安斜他一眼:“破案是你的拿手好戏,傅某一介书生,难道傅某的意见能对案子有帮助?” 宁楚仪见那春宫图被傅培安塞回去,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其实是想起那日王县丞对魏王说的那番话……” 傅培安嗤笑:“难道宁公人也信那番狂言妄语?” 宁楚仪一愣:“傅主簿不信?” 傅培安从地上爬起,在室内走了几步,道:“有什么理由说服我相信?” 宁楚仪一哂:“宁某倒是也不信……只是,觉得那日刺客退去未免太过利索,若真是来刺杀魏王,又怎会如此轻易放弃?宁某怀疑那刺客表面上是冲着魏王来,实则目标是王县丞。然而王县丞为人和善,不曾有得罪之人,唯一能让他人起杀心的恐怕便是他对魏王的那番话……” 傅培安冷笑:“宁公人当真为人厚道,他王之礼说白了就是庸碌无为,胆小怕事,又岂是什么和善之人。他表面上对他娘子唯命是从,实则在外宅也养了情人,只是掩饰得好,他娘子不知晓罢了。他为人肤浅无能,一直不甘心只居县丞之位,对那死鬼的县令之位一直虎视眈眈,想取而代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回被阎王收了去,也算是老天不赏庸碌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