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高辣小说 - 晚州梦华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你原来连了哪几条?”

    郁楚比对着他的字母回忆自己的思路,报给他,那头沉默了片刻,

    “你这个辅助线连的实在让我一头雾水。”

    有那么一个瞬间,郁楚真的决定把几张思维导图都撕了,幸好董朝铭识时务地及时闭嘴,郁楚冷漠地和他对答案,

    “根号七。”

    董朝铭点头,郁楚看见他身后的门突然开了,闯进了第三个人,下一秒郁楚这边就黑了屏应该是被人扣在桌上,声孔里只传出董朝铭跟人交流的声音,

    “朝铭,马上要开饭了,董爷爷叫你下楼呢。”

    几乎一出声郁楚就听出来那个人的身份,除了她还会有谁。

    “我一会就下去。”

    “...你在做什么?”

    董朝铭客客气气,赶客的意思也很明显,

    “我还有点事,你先下去吧。”

    “那好。”

    直到关门声响起,郁楚才得以重新看见光亮,她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开门见山,

    “俞逐月为什么在你家?”

    董朝铭十指陷入头皮拢了一把头发,非常正式地解释,

    “今早他们一家就来了,你也知道他们逢假日都要来,听说我们在这直接就上门了。”

    郁楚搁下笔,盯着自己衣服上的花纹发呆,董朝铭连叫了数声才抓回她的神,

    “今天来太多人,我以为他们早走了哪知道还在。”

    “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

    董朝铭警报瞬间滴滴作响,恋爱法则第一条,女朋友说的没生气绝不能相信。

    踩地雷了。

    没关系,董朝铭安慰自己,我命硬过核弹爆炸,地雷算个球。

    “你们家和俞逐月走得这么近吗?”

    董朝铭学的技术没排上用场,因为他对上的是永远不按套路出牌的郁楚,她关心的好像不是他和俞逐月。他腹稿准备半天,对方却临时换题了,打董朝铭一个措手不及,

    “啊?”

    “啊什么?”

    董朝铭呆呆的,郁楚奇怪地盯他,屏幕里显示出的他的脸比例不协调,皱着的眉头格外突出,他组织了一会语言重新开口,

    “之前学校不也传过,她家卷进那次质检了,我爸免费帮他们家打赢官司,查出是诬陷,不然就真要和传闻一样破产了。”

    他们学校不知是不是压力过大,但也可能是那两个摇钱树班的人太闲,消息总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整所学校,郁楚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闷葫芦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略知一二,自然包括俞家登上的社会新闻。

    “免费?因为什么?因为是你的同班同学?”

    “怎么可能,你看我爸像是搞慈善的吗,”董朝铭嗤笑,“说白了也是利益往来,他们家之前和我爸律所一个合伙人认识,合作了好几次实打实投钱给律所宣传,有次直接找了家媒体到我家采访。”

    董朝铭至今都难忘他洗完澡穿睡衣出来被人拿摄像机对着的场景。

    郁楚点头,她当时除了成绩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绝对一点精力都不会施舍给跟踪俞家新闻的后续进展,以至于两年前的新闻现在才知道结局。

    “那我先下去了,我爷爷更严肃,再不下去我今晚都得听训。”

    郁楚听他匆匆忙忙地起身,眼前的手机画面开始摇晃。

    “我也要去补习,挂了。”

    两个手指几乎同时按下了红键,郁楚握着微微发烫的手机,董朝铭推开房间的门。

    四十一、厄尔尼诺

    董朝铭下楼时不出意外地迎接了他爷爷加他爸双倍的瞪眼,董朝铭从小接受训练,心理素质早过硬,面不改色地入席,抬头发现对面是俞逐月。

    董爷爷盯着他坐好,轻咳一声,率先提起了筷子,一家人和留下吃饭的俞家三人才跟着动筷。

    俞俊义和董辰磊的关系不错,他爸还在家赞赏过俞逐月他爸是重义的人,董朝铭耳朵里灌着他们和爷爷聊的今年经济走势,突然想念起在郁家听郁叔讲国际新闻的日子。

    正走神,桌上的话题大转一百八十度,引到了他身上。爷爷问他,

    “最近成绩怎么样?”

    董朝铭不咸不淡,

    “还行。”

    董爷爷关心成绩不比董辰磊少,问过他又问别人,

    “郁楚呢,郁楚怎么样?”

    提起郁楚的名字餐桌最末的两人具是一震,俞逐月不由抬头去瞥董朝铭的表情,没错过他暗暗勾起的嘴角,心下一沉。

    “她比我好。”眼睛转转又补充,“第一。”

    董辰磊听出些与有荣焉的口气,分毫没有面对对手的警惕,一阵胸闷,欲岔开话题,转头去问俞俊义,

    “逐月最近成绩怎么样?”

    俞俊义看了眼自己女儿,俞逐月撑起微笑,顺着董辰磊给董朝铭铺台阶,

    “没有他们好,还要努力。”

    董爷爷脸色缓和些,语气也和蔼了,

    “没关系,还有八个月,时间还充裕。”

    还充裕吗?

    董朝铭和俞逐月不自觉地都慢下筷子,想象中漫长的高中已经能望到尽头,只剩八个月,而这八个月却也犹如催命符,该珍惜的日子被高考赶着魔化成了最后的服刑,盼着从牢笼里逃出寻找能容下他们自由羽翼的广袤天地。

    不充裕,太短,只有高三过去再梦见自习教室外诡谲的黄昏和燥热的空气时才会怀念,身处围城里的人只渴求离别。

    ...

    郁楚家只有她的那扇窗户亮着,董朝铭在楼下举着电话要她下楼,

    “那你把头发放下来我爬上去?”

    电话那头的郁楚轻笑,

    “爬上来的是巫婆吧。”

    那边响起窸窸窣窣地椅子拖拉声,没一会儿郁家大门就被打开,郁楚的声音在前方和听筒里同步出现,一齐钻进董朝铭耳朵,

    “你在哪?”

    “这呢,公主。”

    郁楚回头看见了在她身后站着的董朝铭,食指上转着把钥匙,两大步跨到她面前。

    晚州进入十月份以后早晚温差渐大,郁楚在房间里觉得阴冷,衬衫外还套了一件薄衫,反观董朝铭,两人像是不共存在一个季节,她过初秋他过盛夏。

    “不冷吗?”

    董朝铭甩甩赤裸的两条胳膊,耸肩,

    “不冷啊,”右手抓过郁楚左手攥在手里,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皱眉,恶声恶气地,“你穿厚一点。”

    暖烘烘的手掌包裹着她的,郁楚被他牵着穿过柏油路,进了董家的庭院,背影像是前一天他视频里生闷气背过摄像头的傻瓜模样。

    郁楚小声问,

    “到你家来干嘛?我爸妈一会应酬完就该回来了。”

    董朝铭神神秘秘地,做噤声状,松开她的手独自钻进罗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