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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十九年发生了一件轰动整个京城的大事。 敬王家的郡主应景漓因为口角把比自己大一个月份的小表姨秦佩蓉推进了荷花池里, 敬王得悉后,暴怒,一巴掌扇聋了嫡女应景漓的左耳,还强逼应景漓给秦佩蓉道歉。 期间, 应景漓为了躲避自己父王的惩罚,特特在推秦佩蓉下池后, 跑到母妃陆拾遗所住的院落外求助,只可惜,即便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说服陆拾遗开门。 正是因为这一起事件的发生,让应景漓三兄妹彻底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冷了心,做事也越发的没有章法, 肆无忌惮起来。 陆拾遗对于自己此番附体的时间节点十分满意, 也开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六月初五是敬王的生辰, 京城有些能耐的人家,都会想方设法的获得一张请柬, 来给敬王贺生。 就连当今圣上也会携带着皇后和太子出现在敬王府为自己这唯一同父同母的幼弟庆祝生辰。 反倒是敬王妃这个做妻子的, 已经有整整十年没有再在这样的场合出现过了。 只是即便如此, 大家都不敢对这发表什么意见。 且不说敬王待敬王妃的冷待疏忽众所周知,单单是敬王妃祖父那三朝元老的忠臣身份就已经能够护得住自己这孙女儿一世安康。 这天中午, 整个敬王府沸反盈天。 跟敬王母族秦氏同一个姓氏的敬王府大总管秦忠一边脚不沾地的指挥着宫人们忙碌,一边左顾右盼的到处寻找着自家主子爷的踪迹。 他们这位主子爷打小就被当今圣上带着身边亲手养大,心高气傲又任意妄为的很。 别人对自己的生辰可谓是期盼有加,唯独他对这种事总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觉得不是一般繁琐恼人。 再加上他们这王府里, 有女主子跟没女主子也没什么分别,作为王府大管家的秦忠不得不加倍忙碌一点,免得到时候圣驾来时,忙中出错,误惹了纰漏。 “王爷呢?圣驾马上就要到了,得赶紧通禀王爷和几位小主子去府门口迎接啊。”秦忠秦大管家唬着一张脸揪过自家王爷身边的贴身小内侍喝道。 ——至于王妃娘娘,他是半点都不敢指望对方会自觉跑到府门口去迎候圣驾的,要知道,半月前去那小院看诊的太医还口口声声的说王妃的癔症尚未好全,仍需静养呢。 这小内侍打小就跟在自家主子身边服侍,即便自家主子出宫开府,也顺利无比的得蒙当今圣上恩典,脱了皇宫那个吃人的泥潭,跟了出来,平日里很受自家主子倚重。 近些时候,被自家王爷不按牌理出牌的各种行径弄得晕头转向的小内侍在听了秦总管的催促以后,顿时摆了副要多沮丧就有多沮丧地苦瓜脸出来,“总管大人,小奴也不知道王爷到哪里去了啊,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王爷越来越不爱让小奴跟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厌弃了小奴,嘤嘤嘤……” 小内侍在秦总管额头青筋乱蹦的瞪视下,从袖袋里摸出一块手帕来伤心欲绝的擦眼泪。 这去了子孙跟的阉宦有时候的言行举止瞧来,与那欲语泪先流的小女子几乎没什么分别。 秦大总管最讨厌的就是小内侍这种男儿矫作女儿态的模样,他重重咳嗽两声,“那三位小主子呢?他们又到哪里去了?” 因为爹不亲娘不爱的缘故,应景澜三兄妹即便知晓今日是他们父王的寿辰,瞧着也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分别,该吃吃该喝喝的,悠闲得很。 “世子爷和小侯爷小奴没见着人,倒是小郡主,刚才好像和几位大人们家里的小姐去了荷花池边喂锦鲤去了。” 由于当今圣上对敬王府三胞胎疼爱有加的缘故,应景澜甫一落地就封了世子,应景沛和应景漓的脑袋上也分别多了个侯爷和郡主的头衔。 因为名字与锦鲤谐音的缘故,应景漓对于鱼类有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偏爱之情,王府里养得锦鲤基本上每一条她都能够做到心中有数。 “那你赶紧先把小姐给请过来,准备迎接圣驾。”秦大总管一边催促小内侍一边又叫了几个人去找敬王和应景澜兄弟二人的行踪。 就在这时,一个瞧着至多十四五岁的小丫鬟脸色煞白地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对秦大总管道:“总管大人,不得了啦,郡主把秦姑娘给推到荷花池里去了!” “什么?!”秦大总管的眼睛差点瞪得没有铜铃大。 虽然这小丫鬟含糊不清的并没有把那秦姑娘的具体身份说明,可是以他对自家小郡主的了解,如何会不知晓那秦姑娘正是被自家王爷因为爱屋及乌而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小表妹秦佩蓉! “哎呦喂,这可了不得!要是这事儿被、被王爷给知道了……小郡主她不死也要脱层皮啊!”秦大总管惊恐地整个人都止不住要打摆子了。 他哆哆嗦嗦地来回看着小内侍和小丫鬟问道:“小郡主他们现在还在荷花池那边吧?” “在的,在的,小奴(奴婢)刚从那边过来!”两人异口同声的狂点头。 秦大总管闻听此言,不敢再有丝毫怠慢,急忙忙拔脚朝着王府里最大的荷花池所在地奔去。 谁知道他奔到一半,就又听说了小郡主因为害怕被王爷责罚,已经逃往寒蝉院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秦大总管更急。 “小郡主她怎么这么傻呢!去哪搬救兵不好,偏生要到寒蝉院去!以王妃娘娘的心硬冷情,她怎么可能伸出援手救她一救啊!” 生怕自家王府这唯一的小郡主就要丧身于王爷手中的秦大总管只恨自己没有哪吒那本事,能踩上两风火轮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寒蝉院去。 秦大总管赶到寒蝉院的时候,这里已经站了不少人。 其中站在院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满脸惊慌之色的小郡主应景漓。 此刻的她正垫着脚尖,吃力地不停扣着门环,不停地用还有些尖锐稚气的童音拼命地叫着母妃开门!母妃救命! 在她的不远处,还站在两个少年。 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俊美容貌,但是却能够很轻易的就让旁观者辨别出来。 面容阴郁冷漠的是世子应景澜,神色玩世不恭的是瑞恩侯应景沛。 应景澜和应景沛瞧着半点兄妹爱都没有,尽管一母同胞的meimei又惊又怕的不停垫脚叩着门环,他们却无知无觉的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看笑话。 作为长兄的应景澜嘴角还在这时候勾起了一抹充满讥诮意味的弧度。 事实上,他此刻的心里也确实觉得非常的好笑和讽刺。 她是不会开门的。 眼见着这已然发生过的一幕再次在自己面前重演的应景漓在心里冷笑着感叹。 她只会安安稳稳的呆在里面听着你受欺负,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