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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由又拉近了些,隔着裤子拍了一巴掌,尽管并不重,陆由还是被打得腿一软,差点倒在他怀里。 “家法不好挨吧?” 徒千墨扶住他,也不看陆由迅速飞红的脸,明显的语重心长,“知道疼以后就上着点心。心里有个怕,做人行事,就知道分寸了。” “是,陆由知道。陆由跟着老师好好学。”陆由连忙表决心。 徒千墨难得的笑了笑,“这就好。”陆由知道今日是不会再挨打了,才刚刚放下心,却突听得徒千墨问道,“现在,还能行规矩吗?” 陆由看徒千墨对他不再像最初时那般冷冰冰的,心里也软和了些,没想到,这个人还是这般奖惩分明。他如今疼得连站都站不稳,那玻璃珠子又滑,可是,徒千墨明显不是刻意敷衍的人,今天已经是额外的好了,好的他都不敢相信,他生怕自己再一个不小心惹他生气,别说是还悬着的十下藤条,就那收心的香板子,想来也是绝不好挨的。因此,虽然怕,却终于还是跪了下来,“陆由知错了,请老师教训。” 徒千墨轻轻摇了摇头,看陆由委委屈屈地褪了裤子摆好姿势。刚才又砸在地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他在桌上纸抽盒里抽了张纸蹲下来,顺手将那片纸团了团放在陆由臀上。 纸团刚放上去,陆由就是一阵哆嗦,怎么也稳不住。 徒千墨将他拉起来,陆由以为又要打,死攥着拳头,指甲因为太过用力刺进掌心里去,徒千墨却只是道,“告诉过你没有说实话!如今这个样子,能顶得住规矩吗?” “我,我——我错了。”陆由似是想辩白,却终于将委屈咽回了肚子里。 徒千墨口气淡淡的,“说吧。存心欺瞒故意逞强要怎么罚。” “陆由,陆由不知道。”陆由可真是冤枉,进了这个门,真是站是错,坐是错,跪是错,趴是错,连挨打受罚都是错。 徒千墨道,“欺瞒,五十。逞强,一百。” “啊!”陆由是真被吓了一跳,虽说一进门就挨打,可最狠的一次,就是不知道规矩伸手碰了后面罚的那十下,怎么,怎么突然,突然就多出一百五十下来。 徒千墨却是道,“撒谎逞强都是大错。这是念在你第一次,又是无心之失。若是别的师兄,犯了这两条,就没有五十一百这种数!”徒千墨说得倒是实话,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弟子欺瞒,而逞强不爱惜自己比欺瞒更不可轻恕。 “是,陆由知道了。”陆由如今可是什么也不敢说了。 徒千墨看他现在真成了猎人枪口下的小鹿,倒也觉得不便再吓他,因此道,“规矩,是你大师兄定下的,除了你大师兄,谁都不能赦你。至于藤条——” 陆由早被吓呆了,连自己已经不自觉地靠在徒千墨身上也不觉得,如今听他这么说,更是慌得六神无主,除了听着,一点办法都没有,“今天,你的屁股已经不能再挨了。这样,你先睡一会,等歇得差不多了,就起来行一个小时规矩。晚上睡前,我会罚你小腿十下,算是头一日的警醒。剩下的,以后慢慢还吧。” “是。”陆由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虽然早都疼得受不了,可又怕自己出错,这一次,是恭恭敬敬跪下道,“谢老师怜惜,陆由记下了。” “嗯。”徒千墨看他越发乖巧,带着奖励般的将他扶起来,“以后不要总是跪。该做好的就做好,没做好的,也不会因为你跪了就不罚你,知道吗?” “嗯。知道了。以后不会总是跪,不能随便打自己脸。陆由记住了。”陆由乖巧道。 徒千墨笑了,心道这孩子还知道触类旁通,等看他上了床,又见他不敢闭上眼睛,这才吩咐道,“抓紧睡吧,我不会留情。不养好精神,晚上挨不住了,该处置的处置,该加罚的加罚,可别指望家法规矩心疼你。” 陆由吓得又是一颤,两只手紧紧握着被角,“是。陆由听话,陆由好好休息。” 徒千墨微微点头,顺手旋灭了灯。这孩子,不耍心机的时候还挺招人待见的,难怪慕禅那种自以为是的封建大家长会喜欢他。 陆由听到他关上了房门,轻轻张开眼睛,刘颉屋中的灯光顺着门缝透进来,陆由紧了紧被子,却又蹭到了身后的伤,他眨巴着眼睛暗暗想,“若是师兄们没有这样打我,您还会对我这么好吗?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改好的稿子丢了,如今对着个草稿,只能勉强做到这样,实在是做得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真的做的不好,当初的那种感觉,已经找不到了 真的非常抱歉 大家久等了! 45 45、四十五、杂事 ... “老师,阿颉问晚安。”刘颉跪在徒千墨门口,语声虽比平日略高些,但依然满是恭敬。 徒千墨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陆由,“你师兄救你来了。” 陆由正跪在徒千墨身边行规矩,他身上伤疼得厉害,头发已被冷汗浸透了,只是依旧强撑着身子祈祷那玻璃珠子别再滚下来。如今跪伏在这里,时间不知过了几刻几分,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他哪敢随便接话,只道,“陆由不敢。” 徒千墨笑笑,起身打开了门,却是自己出去,将全身都汗津津的陆由隔在房里,“今日早了些。”徒千墨还是平时那种无所不知的样子。 刘颉被他拆穿,也有些尴尬,“陆由年纪小,就算有些小心思,毕竟是地下室那里熬上来的,老师恕了他吧。” 徒千墨望他一眼,“一个一个的,都比我知道爱惜孩子。当年我管你的时候,你二师兄不也一夜在这门上逡巡呢。” 刘颉低下头,“阿颉性子孤挚,惹老师生气,挨得狠些也是应该的。可陆由——阿颉看他,状态实在不好。” 徒千墨点头,“我知道。你做师兄的,有机会劝劝他。什么是城府,什么是算计,他还根本分不开。” “是。”刘颉忙应了。 徒千墨看他一眼,“不用担心。他比你们都懂得如何让自己少受苦——” “老师——”刘颉听徒千墨这样说,怕他又再怪责,尚想着替陆由分辩,徒千墨却是笑笑,“只要他的殷勤小意是真心,目的如何,我不会苛求。” 刘颉听老师这样讲,不禁在心下觉得自己幼稚,老师是什么人,陆由那点心思,难道真能瞒过他了。刘颉于是低下头,“阿颉今日早些来问安,也是因为,怕太晚了,扰了老师安寝。” 徒千墨知道他心中还悬着一桩事,自己说过要算总账的,这孩子怎能不放在心上。“你不必心急,料理了他,我自会处置你。” “是。”刘颉深深鞠了一躬。再隔着门看一眼,也不再说什么了。他也是经历了不少波折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