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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ou脯先买着,糕点这些等到考试前两天再买。”刘俊彦说道。 “炊饼可以请人帮忙烧,这个做起来简单。也可以买一些果脯之类的,重要的是要耐储存,瓜果之类能带进去吗?还有咸蛋?”叶信芳觉得自己太局限在糕点身上了。 “我不吃咸蛋!”宋修之一脸嫌弃。 叶信芳想到进考场时,食物被那些人捏来捏去,宋修之怕是会饿三天吧。 初五的时候,为了早一点排队进场,许多人提前去考场外等候,而叶信芳一伙人,则是美滋滋的睡到天黑,吃饱喝足之后方才出发。 整条街道上都是考生,将近五千秀才挤在这里,人山人海,叶信芳几人有所准备,带了小马扎坐着等候,要是站久了身体会疲惫。 几个人也没有分开,围在一起还能说说话,互相出题作诗,算是考试前最后的练兵。 八月的天,白天还能忍受,夜晚寒风一吹就有些冷了,但这里人实在太多了,挤在一起,风都吹不进来。 子夜的时候,前方传来一阵sao动,据说是有人插队,两个考生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最后的结果是头破血流双双“化蝶”,考试之旅提前结束,相约医馆康复后一起再战。 少了两个人,对于队伍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变动,几乎没有往前挪动。 等到寅时,钟楼上响起了云板的击打之声,一共三声。 紧接着,叶信芳看见街道尽头的贡院,三扇大门齐开。 队伍开始缓缓的行动起来。 一直到凌晨四五点的样子,才排到他们这一行人,个个带的东西都极多。 检查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苛,严防夹带,除了规定考生必须穿拆缝衣服,单层鞋袜,另外皮衣不得有面,毡毯不得有里。索性此时还是秋季,多穿几层单衣即可,不需要皮衣之类。又禁止携带木柜木盒、双层板凳、装棉被褥,砚台不许过厚,笔管须镂空,蜡台须空心通底,糕饼饽饽都要切开。 叶信芳他们早有准备,除了有个别人带了咸蛋,糕点炊饼rou脯之类都是切好的,叶信芳直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筷子递给那检查的军士,那军士多看了他一眼,接过筷子没有拿手捏,而是用筷子戳。 一包吃食,最后上面都是乱七八糟的孔洞,看着有些糟心,但起码可以安慰自己这是干净的。 秀才试的时候,还需要廪生作保,而到了乡试,只剩下考生之间互相结保,出具一张结报单,待检验过后,方能进场。 进场之后,还有最后一重关卡,核对考生信息,身份、样貌、年龄这些都必须要对的上。 叶信芳这些日子表面过得艰苦,每日在府学苦读,实际上家人怕他吃苦,时不时送些糕点吃食,导致他勤奋读书之后反而发福了…… 发胖程度,大概是从两根手指胖成了三根手指。 “你是什么人,这册子上明明写的是清瘦,你觉得自己是吗?”那带着帽子的监考官横眉冷对,仿若一声令下就能叫军士将他拖出去一般。 叶信芳讪讪的笑了笑,“年纪大了,发胖秃头这种事总是难免。” 那监考官恰巧有些秃顶,故而戴着帽子遮掩一二,闻言也不生气,问道:“那你如何继续自证?” “当时为防变化,还特地记了胸有大痣。”叶信芳不得不感慨自己的机智。 考官皱了皱眉,再翻一回册子,果真如此,一开始看错了,以为写的是“胸有大志”,还想着现在这些登记之人怎么连这种话也写上去。 叶信芳已经没有羞耻感了,直接将衣服扒开,露出那颗黑色的痣,“大人,您看!” 监考官这才放他入内。 进场之后,立有一旁等待的衙差指引他去号房。叶信芳刚想感叹位置不错,远离厕所,就见到考棚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崭新的便桶。 忙拉着要走的衙差,指着便桶问道:“差大哥,这是何意?” 那位衙差倒是好声好气的答话,没有丝毫不耐,原来是新巡抚又作妖了,为了防止作弊,此次乡试,考生吃喝拉撒睡全部都待在号房里,便桶都是新做的。院试时还能出来方便透透气,乡试是真的坐牢一样了。 关键是,对于那些临近厕所的“厕号”而言,这种痛苦要加倍,考生不上厕所,那么多监考人员总要上厕所吧,味道还是一样的重。 叶信芳真的心疼宋修之,厕所都不能容忍,何况要跟自己的排泄物共处一室三天,到时候怕不是憋出毛病来? 还是院试时那个熟悉的考棚,不过桌上多了两根蜡烛,说是桌子实际就是一块木板,若是有考生太胖,可以将这块木板与那“床”拼接在一起。 叶信芳拿出毡毯,包裹严实后,侧身躺在狭窄的“床”上,这床就是一条木板,又当椅子又当床,长度刚刚够一个成人伸直腿,叶信芳想着那些人高马大的书生,怕是睡不好了。 巳时(上午九点)刚至,又听见一阵猛烈的鼓声响起。 接着听见多人齐呼,“闭门锁钥,静坐待卷”。 乡试一旦关门,哪怕里面发生水灾火灾都不会开门,直到考试结束。 陆续有衙役军士之类发放答卷,连同草稿纸一起。答卷照例是那种红格子宣纸,草稿纸发了十数张,叶信芳心里只感叹,这么大方,恐怕此次的封卷钱不便宜。和院试时相同,依旧是草台班子一样的搬着牌子巡考令考生记考题。 第一场考题,“生财有大道”,“君子无所不用其极”,“不能正五音”,“隐恶而扬善” ,这四题分别出自四书,而后三题则出自和:“欲败度纵败礼”、“伐木丁丁”、“好学而不贰”,这些都是要写八股文的,而另有五言八韵诗一首,题为“君子之泽”。 写文的题先不看,这诗就已经是标准的歌功颂德诗,叶信芳想起现代学者的一个有趣的研究,五言八韵诗在明清两代作为科考内容,又称“赋得体”,本该在这两朝发扬光大,实际上明清的此类诗质量远远低于唐代,而最出名的“赋得体”,恐怕就是人人交口皆知的那首“离离原上草”了,现代的课文里都叫,实际上人家的全名是。大多数人只能背前四句,实际上后面还有四句“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看着这写文的题目,叶信芳也只能感叹一个宋人害人不浅,这个宋人就是朱熹,理学思想禁锢了女性,而他编注的又坑死了文人。 八股文,最初又叫“时文”、“制艺”、“制义”、“八比文”、“四书文”,本只是众多文体中的一种,后来因为科考推崇此种文体,这才名声大噪。 之所以叫八股是因为它由破题、承题、起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