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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距乡民被掳走已过两日有余,此时再叫同门来驰援,怕是有心无力;且若是等他们炼成灵隐尸阵,有阵法辅佐,召唤魂魄,便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再想加以压制,就更难了。” 徐行之不吝夸道:“这孩子很不错啊,分析得当,修习有道。” 陆御九的分析的确不错,周北南也不免多瞧了他两眼。 温雪尘的手指一下下叩击着轮椅扶手,觑着徐行之道:“你跟我们谷内弟子很熟?” 闻言,陆御九紧张地拧紧了衣摆。 徐行之却坦荡答道:“几年前在东皇祭礼的时候,我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救了我风陵山弟子,讲义气,又是个聪明孩子。你多提拔提拔他,听见没温白毛?” 温雪尘碰上这号没皮没脸替别人邀功请赏的,也是无语得很,催促道:“徐行之,你若是心中有了主意就快些讲,别扯些有的没的。” 徐行之将落在身前的缥色发带勾到脑后去。 “我的确有一个办法。”他笑道,“……就是稍微有点刺激。” 温雪尘:“……你说。” 徐行之认真道:“四方突袭,从外劈山。” 周北南差点乐出声来:“这算什么办法??” 温雪尘却没有笑。他凝眉暗思片刻,说:“……似乎可行。” 曲驰也附和道:“的确可以。据我所知,鬼族画阵,必得设立祭坛,起高台,祀魂魄。现如今他们就如丧家之犬,又需得借白马尖这一山中的灵力,不可能堂而皇之在白马尖山峰上设立祭坛,只能像地鼠一样,挖通白马尖,在山中借气,设立祭坛。” “他们不就是想画阵吗?”徐行之露出狡黠浅笑,“我们先探明他们在白马尖中挖通了几条供逃亡的通道,再集我们四人之力,从外合攻白马尖主峰——倒也不需把山劈开,只要能将他们的祭坛和绘制好的祭祀阵法震裂开,他们失了阵法,又慌了手脚,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到时候,我们只需沿探明的通道,各个深入,瓮中捉鳖便是。” 商议结束后,小陶闲被他们安顿在了茶馆。 老板对这孩子还有几分同情,决定留他在店里做个煮茶烧水的小童,管他吃住,等他年岁稍大,能决定自己去留,老板再放他离去。 温雪尘心疾严重,不良于行,周弦便带着他及四门随行弟子,先行前往白马尖动身布阵,周北南、温雪尘紧随其后,负责结账的徐行之则是最后一个从茶馆里出来的。 他追上队伍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拽住曲驰的拂尘,把他拖到最后头:“曲驰曲驰,过来,我给你个好东西。” 曲驰任他拉扯着,半分不恼:“何事?” 徐行之从怀里掏出一根用纸袋盛装好的糖葫芦。 曲驰:“……???” “我琢磨了琢磨。我师父清静君向来宠我,一个月也才给我一百灵石铸造仙器,一百灵石就换一根糖葫芦是有点欺负人。”徐行之把糖葫芦塞在他手里,“所以我又给你买了一个,够义气吧。” 曲驰哭笑不得,又把糖葫芦塞了回来:“……多谢。” “……怎么?” “不用了。”曲驰答,“师父从小教我,修道之人,不能贪恋凡间之味。不过我答应给你的灵石不会亏欠,你放心。” 得了曲驰的承诺,徐行之终于安心了。 他把糖葫芦塞在自己嘴里,咬下一颗山楂球后才想起了些什么,回身问他:“这么说来,你不会是没吃过这种小零嘴吧。” 曲驰诚实地摇头。 同情之余,徐行之还是死不正经地逗弄他:“你知道甜是什么滋味儿吗?不想试试看?” “想当然是想过。”曲驰温声说,“师父不许,因此我想想也就罢了。……你知道,我刚出生就被父母弃于水中,后来被寺庙收养,师父路过时,知我有灵根灵性,才将我抱去丹阳峰,悉心教养长大。师父对我恩重,他的吩咐我自当是听从的。” 撩拨完曲驰,徐行之咬着糖葫芦,又赶回了周北南身边:“小北北。” 周北南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跟个花蝴蝶似的。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徐行之含着糖葫芦,“就是问你,小弦儿跟雪尘的事儿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啊。” 一提这事儿,周北南便拿胳膊肘怼徐行之:“去去去,我meimei的事情你少管,先给你自己找个好人家吧。” 徐行之乐呵呵的:“你都不急,我有什么可着急的。” “我看如昼就不错。”周北南说,“我看她对你有那么点意思。” 徐行之抓一抓侧脸:“如昼啊,是个好姑娘,不过……我看我哥挺喜欢她的。” 周北南微微皱眉:“……徐平生?你管他干什么,男未婚,女未嫁,这事还能讲论个先来后到不成?” 徐行之难得露出了些为难的表情:“我都知道兄长心仪于她了,再与她修好,总不大好。再说,我对如昼也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和她在一起,岂不是耽误了她。” “如昼可是四门里有名的美人儿,你与她朝夕共处,就没有男女之情?”周北南啧啧称奇道,“……你可真是个奇人。” 徐行之欲答时,突然听到旁边的山坳里传来一声欢喜至极的呼叫:“师日日日兄嗡嗡嗡——” 曲驰闻声,不觉一愣,四下张望起来。 周北南听熟了这个声音,倒是反应得比徐行之更快。 他笑话道:“你家的两个小师弟也太爱粘着你了吧。” 徐行之来不及嘲讽回去,御剑飞去,直接把缩在一处山坳间的两只小崽子都提溜了出来,二话不说先将剑身化为折扇,照着脑门上一人敲了一记:“不是让你们跟温师兄先走吗?怎么跑到这里蹲着?” 孟重光一点都不怕徐行之,半大的少年丝毫不避讳,伸手便圈住了徐行之的腰:“我想师兄了,想要和师兄待在一起。” 徐行之由他抱着:“……这才分开多久?” 孟重光嗓音有点委屈,在他怀里蹭了一蹭:“不知道,但就是感觉有很久没见了。” 徐行之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呼噜了两把他的头发,问旁边的九枝灯:“你怎么也跟着他乱来?” 九枝灯说话一如既往地简明:“……我怕他乱跑惹祸。” 徐行之又问:“你们俩是半路偷跑出来的?” 孟重光点头:“嗯!” “嗯什么嗯?你还得意了是不是?”徐行之摆出一副严肃面孔,“到时候温师兄若是责骂你们,我可不会管。” 孟重光笑眼宛如月钩,薄雾缭绕:“师兄才不舍得我被说呢。” 在言语中完全被孟重光排除在外的九枝灯并不在意,只一心一意望着徐行之:“师兄,走吧。” 徐行之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