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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做朋友了。 张柠房间很大,还有大阳台。房间里除了工作台之外,除了书还是书,墙上挂满了画。阳台上挂着一个拳击袋,角落里放着一对大哑铃,和一个携带型的仰卧起坐板。 谢晓宇找了报纸,把带来的吃的放好,刘念贪吃,伸手拿,被谢晓宇打手。 张柠把阳台纱窗关好,窗帘拉到一边。外面月色皎洁明亮,照进屋内。远处的海面映着月光,粼粼波光荡漾。海风从纱窗外屋内扫,谢晓宇横躺在地上,大呼:“真爽!” 刘念伸手偷吃,又被谢晓宇打手。他看着吃的,委屈的都快哭了。 张柠拿了杯子和启瓶器过来,看到这一幕,骂谢晓宇:“别老欺负人家!” 谢晓宇笑:“就喜欢看他不敢动的样子!” 张柠摇头,冲刘念软声道:“想吃什么就拿!” 刘念这才一边观察着谢晓宇的动静,伸手快速的拿了一串鸡翅。 谢晓宇骂:“白痴!” 张柠瞪他。 两人躺在地上,海风一阵一阵的,吹得人浑身舒畅。 谢晓宇道:“姜成又来找我了!” “然后呢?”张柠问。 “说要和好。”说起姜成,谢晓宇马上就收起所有伪装,恢复成当年的那个纯情少年模样。他爱过他,很多年。曾经为了他,赴汤蹈火。如今再回看,发现不过是一个笑话。 “你想和好吗?”张柠叹气。 谢晓宇笑:“不想。他压根就不可能跟个男的过一辈子,泉城男的,家里保守的很。他也就是玩玩,我太清楚他了!” 张柠没说话,虽然谢晓宇看上去刻薄又疯癫,但是熟悉了才会了解,他的心比谁都软,对于感情,他现在看的比谁都清。 刘念已经啃完了所有鸡翅,又把手伸向秋刀鱼。 谢晓宇故意大喝:“不准吃!” 刘念吓的哆嗦,把鱼扔回去。 张柠叹气骂他:“你能不能不要捉弄他!” 谢晓宇耸肩:“我好羡慕他,什么不可以不用想,吓他就害怕,给他吃就笑,多好!” 刘念把鱼捡起,愉快的吃起来,刚刚被吓的事很快就忘了。谢晓宇冲他“嘿嘿”的假笑,他也含着鱼冲他“呵呵”的傻笑。 “你看,多好啊!”谢晓宇叹。 张柠灌啤酒,盯着傻乎乎的刘念,不说话。 吃到一半,房东在楼下喊:“念念!” 刘念正专心致志的啃鸡腿,完全没听见。张柠起身到阳台回:“刘念在我这里!” 房东大妈骂:“你赶紧让那傻小子下来!” 张柠回屋催刘念:“念念,你妈叫你回家!” 刘念不动,谢晓宇笑:“果然是傻小子,有了吃的就忘了爹娘!” 房东大妈骂着闽南语上楼来,看到刘念吃的欢,不禁唠叨张柠:“你这孩子,老是给刘念吃的,他一吃就动不了腿了!”说完强制拽刘念走,刘念倒也听话,乖乖的跟她走。张柠还不忘又塞个鸡腿给他。 房东大妈骂他:“干咯,别老惯着他!” 张柠笑笑,不放在心上。 房东大妈走了,谢晓宇忽然安静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维持了好久。 张柠也不问他原因,默默的喝酒。 隔了很久,谢晓宇开口:“我不知道你房东原来年纪这么大了!” 张柠低声笑,把遮眼的发丝拨到耳后。 “房东还有两个女儿。儿子是老来子,小时候出车祸,撞坏了脑子。闽南人,重男轻女,两个女儿跟他们不大亲,结婚后很少回来。两老守着老房子和傻儿子,挺难的。”张柠解释。 他没想到这番话居然把谢晓宇说哭,他趴在地上,头枕着手臂,哭的身体一缩一缩的。谢晓宇没跟他说过他家里情况,可是他能看得出,家里估计也很难,不然也不会那样不折手段的挣钱。 老首长家里又打电话来,沈和安真不想接。跟林萧相亲告吹后,孙姨一直揪着他,骂他不懂事。 电话响了两遍,沈和安才极不情愿的接通。 不是孙姨,他很意外。老首长的声音低沉:“那个,王树他儿子出院了!” 沈和安心里咯噔一下。 老首长又道:“小孩受的创伤挺大,现在都不怎么说话。不过老是念叨你!” 沈和安硬挤出些声音:“嗯,我知道。”刘晓倩去世前给他打过电话,让他帮忙照顾儿子王颢长大。她死前,叮嘱过王颢,要找沈和安沈叔叔。小孩把mama死前的话死死刻在了心上! 老首长叹气:“唉,这人呐!” “小孩明天的飞机,中午到夏城,你去接他。”老首长是来通知这个的。 沈和安回:“好。” 老首长欲言又止。 沈和安问:“还有话吗?” 老首长劝他:“王树两口子跟你关系最好,这孩子你带着也最合适。只是,你没成家,带个小孩——” 沈和安打断:“没事。” 老首长训他:“听我说完。” “你得加紧找个对象,能帮着带小孩的。要是你今后回了部队,这小孩怎么办?”老首长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动提起回部队的事。 沈和安有些激动。 “找个人吧,不要不急了。要是王树那小孩认其他人的话,我也就不催你了。其实那个林萧脾气是差了点,但人还是很好的,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老首长也很无奈。 沈和安想了想,还是建议道:“我觉得林萧和顾海挺搭的,要不你们把林萧介绍给顾海吧!” 老首长一听就笑了:“他们俩?不得天天干仗!”跟顾海说的一模一样。 沈和安也就不强推荐了,挂了老首长电话后,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抽到半夜,想起牺牲的王树,想起刘晓倩。在王树牺牲后,他跟刘晓倩说:“要不你嫁给我吧!”不是因为爱她,而是想替王树继续照顾她。 刘晓倩拒绝后骂他:“兄弟情不是这么表达的!” 谁能想到,两年后,一家人遭遇地震,除了儿子王颢生还,其他人重伤在医院相继去世。天要算人,又狠又绝。 早上七点,张柠准时醒,套衣服下楼沿海晨跑。谢晓宇裹着毯子躺在地上,淌着口水做美梦。 他走没多久,他的手机就大唱:“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谢晓宇被吵醒,很不耐烦的按掉。刚躺下,手机响:“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谢晓宇怒了,接通后很不客气的问:“一大早打个屁的电话?吵死小爷了!” 他准备骂完就挂,电话里的男声冷冷的:“你是谁?” 谢晓宇觉得那声音听着特装逼,回嘴:“关你屁事!” 周晨皱眉,周建军看到,小声问他:“柠柠说什么了?” “张柠呢?”周晨压着火气。 手机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