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一品孤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偷偷射击。

    他本不舍得伤了这个貌美的小娘们。只是那男得蹲下来缩在一起,目标太小,不好瞄准。

    女的恰好站着,目标清晰。

    没想到一击得手。

    寸头汉子终于对自己那只断了的手臂有些释怀。

    船舱内,怀里的小人儿又往他胸口窝了窝,秀眉蹙成一团:“好疼。”她又伸出手点他的胸膛:“没用!”

    其实她伤得并不重。

    寸头汉子射术一般,箭又是半截的,唐白不过皮外伤。

    只是船几经易主,早不是原先那条,里面的包袱、伤药和干粮,全都丢了。

    除了小顾身上背着的包袱,里面他一套衣裳,没有银子。

    唐白绝望的很,又疼又饿,沉沉睡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唐白醒过来,发觉仍旧身处船舱,后背疼痛难忍。

    船板上有动静。

    她挪到入口处,看见顾公子,哦不,是小顾,名副其实的小顾,匍匐在船板上,身体呈一个大字。

    他在用匕首扎鱼。

    看样子是白干了一早上。

    为了避免船身晃动太厉害,小顾不敢有大动作,所以来往的鱼并没有给他任何面子。

    “抓不到的。”唐白扶着船门悠悠叹气。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没有半点野外生存技能。

    顾少钧置若罔闻,仍旧全神贯注。

    还是个执拗不听人言的公子哥儿。

    唐白无奈的翻个白眼,泪盈余睫:“疼!”

    顾少钧翻身起来猫腰进舱,搂住让她坐下,语气紧张怜爱:“你忍一忍,靠岸了我去找药。”

    连桨都没有,怎么靠岸?

    指望他用匕首划吗?

    唐白心里腹诽,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外挪,待坐到甲板上后,才发觉还在河中心,四面灰茫茫的全是水。

    她看看自己的玄色男装,再看看小顾的黑色男装,有些头疼。

    “你……知道我是女子,对吧。”唐白小心翼翼地问。

    “嗯。”小顾点头。

    “你懂得非礼勿视,对吧。”

    “嗯。”

    “你身手快如闪电,是吧。”

    “……还可以……”这个不敢妄自称大。

    “你娶妻了吗?”

    “没……不知道……”回答的有些迟疑。

    “定亲了吗?”

    “你问这些干什么?”顾少钧有些不耐烦。

    瞧见她因疼痛皱起的小脸,心瞬间软了:“……不知道……”声音闷闷的。

    “说实话!”

    “应该,没有吧。”

    “你闭上眼睛,把手伸到我脖子下方一点。”唐白指派:“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命最重要,对吧。”

    “嗯。”

    顾少钧点头,依言将手伸进去,细腻嫩滑的触感,他不敢多品,摸到一个细小的绳结。

    “摸到结了吗?把它拉开!”

    顾少钧隐约意识到那是什么,嗖得将手缩回来:“不可!”

    “没别的了。只有它是大红色的,显眼。”唐白急切道:“没有桨,你又怕水,这样漂不知道漂到哪里去。把它挂在船头,有人看见就能救我们!”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唐白倚着船壁直喘气:“你又没娶妻,怕什么,吃亏的是我。”

    “我不同意!”顾少钧眼睛楞楞地瞧着她,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看她怎样的玲珑心窍,想出这么一个自毁名节的馊主意!

    她是想拿肚兜作旗帜!

    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

    还是说,她太惜命,其余一切全是浮云?

    顾少钧觉得眼前是一团迷雾。

    “漂到哪里算哪里!”顾少钧低声,将她衣裳整理一下:“你伤口没什么大碍,不沾水就会慢慢结痂。”

    “可是除了疼,我还饿。”唐白眼泪巴巴的瞧着他,嘟起因为失血而微微泛白的唇:“要是我饿死了怎么办?我还没嫁人呢,到时候连个祖坟都葬不进去!”

    没出嫁的女儿,若非对家族有重大贡献,是不能写入族谱,葬入祖坟的。

    这又是哪跟哪儿?

    顾少钧有些头疼。

    相比于她娇滴滴的含羞带怯,他宁愿她先前生龙活虎泼辣灵动。

    “饿不死的。”他哄着。

    第21章 你可以葬进我家祖坟

    “饿得死的。”唐白摸摸瘪得贴后背的肚子。

    “真饿死了算我的,让你葬进我家祖坟!”顾少钧没辙了。

    “你家祖坟在哪里?”

    “在……不记得了。”小妮子,差点上了她的当。

    “我知道你没失忆。你是瞧着我银子多,想好吃好喝跟着我?还是说见我貌美如花,想日久生情一亲香泽?或者说,你是看上了阿竹?她又勤快又善良,是个好媳妇的人选。”唐白饿得委实难受,不停说话转移注意力:“不要骗我哦。本小姐看人很准的。”

    “你歇会吧,省点儿力气。”顾少钧真心劝告。

    多休息才能把伤口养好。

    “饿得睡不着啊,顾公子!”唐白无谓的喟叹,食指绕着脸上垂下来的发丝,怏怏的歪躺着:“说话虽疼,但是不饿。不说话的话,又疼又饿。”

    顾少钧有些恨自己无能。

    身为北方人,他十足十的旱鸭子。

    这辈子没坐过船。

    “叫我不说话也可以,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啊?”唐白躺下来,闭上眼睛:“我难受的时候,我哥就给我讲故事。”

    讲什么?他没讲过,也从没听过。

    对面已经没有了声音。

    顾少钧发觉她脸色煞白,额头发间全是汗,连后背心也湿透了。

    疼晕过去的罢。

    顾少钧心里一紧,隐约有利器划破了什么,微微的抽疼。

    他猫腰出了舱,用一块破布把舱门盖上,避免风吹进来。

    找了个绳子系紧在腰上,他小心从船尾坠下,双手扒在船舷上,下半身落在水里,双腿前后摆动。

    小船轻飘飘得朝前面慢慢动起来。

    累了就爬上来歇歇,歇够了再下水。

    清晨的河水,刺骨的寒。

    太阳升到半空中的时候,他看见了岸。那一洼水草,比rou还亲,比美人还多姿。

    晌午,船靠岸。

    唐白中间醒过来,感觉船身往前移动,又沉沉睡去。

    眼睛被照进船舱里的光刺醒,唐白起身四顾,发觉地上小顾的包袱里,露出一抹鹅黄色的娟丽布料。

    是她那件被抢去的长裙。

    灯会那晚,她说这小子干嘛去了呢。

    唐白捡起裙子来,长裙里面“哐当”一声,掉出一块令牌。

    她眯起眼睛,某些人,伪装的够深啊。

    顾少钧进来,将一尾烧的黑乎乎的鱼伸到她面前,鱼身用她匕首穿插着,刀心被烧的黑乎乎。

    唐白忍不住心疼,将鱼一下扔掉,夺过匕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