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皇子有大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输了便要接受对应的惩罚。之所以设置惩罚,正是为了绝那些投机取巧之人的侥幸念头,告诫他们不要轻易来沈府尝试,因为一旦输了,轻则断下一臂,重则命性命难存。

    想到这,纪拂尘回神:“我顶多只能过一关,公子为何收下我?”

    沈钧理所当然道:“我当然可以收你呀,你既非攻方,又非守方,就只是我的贴身小厮呦,当然,我其实更想让你做我的通房小厮。”

    纪拂尘没想到绕了一圈最后又绕到那上面来了,心里不由有些气馁,下定决定从今以后都要选择性地听他说话,不想听的就全当是个屁,随他去便是,干脆装聋子道:“公子吃完了么,吃完了我把食盒送回去。”

    不等他回话,径自收拾食盒而去。

    正走没多久,前面一个青衣丫鬟迎面赶来,上下看他一眼道:“你可是公子新来的小厮?”

    纪拂尘道:“正是。”

    青衣丫鬟又看了眼他的拐杖确定没有找错人,又道:“你叫什么名?”

    “纪拂尘。”

    “跟我来吧,太太要见你!”

    太太?纪拂尘心里一突,面色平静跟了上去。

    ☆、第31章 死缠烂打(六)

    “这位姑娘,你知道太太找我有什么事吗?”纪拂尘试探道。

    青衣丫鬟见他虽是个瘸子,却长得极俊,便好心提醒道:“可能跟公子有关,你只要本分守礼应该就无大碍了。”

    “多谢姑娘提醒!”纪拂尘点点头道谢,再不搭话,尾随她来到别浦院。

    别浦院正是沈母的住所。

    沈母见纪拂尘进来,睁了睁假寐的眼,稍稍抬头,视线从那副拐杖上移过,最后停在他微垂的脸上道:“你就是钧儿新来的贴身家奴?”

    纪拂尘颔首而立,身体站着笔直,回道:“正是小人。”

    沈母吩咐道:“抬起头让我看看。”

    纪拂尘抬起头任她打量,见她看得差不多了又识趣低头,默默候在原地等着她发话。

    沈母盯着他许久,看清楚他的容貌后,眉头深深皱起,阴阳怪气说道:“倒是生了副好皮相。”

    纪拂尘盘算着她说这话的意思,原本是句夸人的话,可配上她刚才说话的腔调,他便知道不再是明面上的意思了。保险起见,他选择保持沉默。

    沈母看他一眼道:“你可知我生平最恨怎样的男人?”妇人脸上平静无波,如同闲话家常。

    纪拂尘头垂得更低了,沉着嗓子道:“小人不知。”

    沈母端起茶吹了吹,轻轻啜一口,“你可以猜猜看!”

    沈家主母的爱恶又岂是下人可以胡乱猜测的?

    纪拂尘心知言多必失,再加上隐约感觉到的来自沈母身上的敌意,更确定要谨言慎行。他知道一旦自己开口,猜错了不行,猜对更不行,想了想便道:“太太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这些为人下者猜得到的?小人断不敢随便揣测太太的喜好。”

    “无妨,你倒是说说,猜错了也不碍事!”

    纪拂尘见推辞不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状若哆嗦道:“在小人看来,天底下可恨的男人多得是,只是难只难在那个‘最’字上。”

    “哦?那你倒是说说哪些是可恨的?”

    “小人觉得那些为上不仁、为子不孝、为下不忠、为友不义等人都勉强称得上可恨之人!”纪拂尘搜肠刮肚地想着一些大而不实的套话应付道。

    “你倒是聪明,”沈母眼神倏冷,“可是,在我眼里,你说的这些都是可以原谅的,唯独有一种,罄竹难书。”

    “太太指的是?”纪拂尘诧异道。

    沈母一字一顿道:“甘于雌伏的男人!”说到这,沈母的音调不自觉更尖了,“明明是个七尺男儿,却偏偏恬不知耻地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和一群女子争宠,如此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你说留在世上有何用?是不是该千刀万剐?”

    纪拂尘眼皮一跳,听到这他总算明白沈母叫自己来的意思了。一番话下来,沈母的意图昭然若揭,她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成为她口中所说的那类男人,说白了也就是告诫他不准跟别的男人苟合。至于别的男人究竟特指谁么,明眼人自然一想便出来,指的正是她的儿子沈钧!她这是在警告自己跟沈钧保持距离,她这是在试探自己对她儿子的态度!

    想通了这点,纪拂尘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她说话的方式让他不喜,但她所恨的类型却也正是自己所不屑为的,便坦然道:“男人确实该有男人的样,太太放心,小人不会忘记自己的性别!”

    沈母看他不似说谎,又见他虽然长相偏阴柔,到底不流于女气,眉宇间都是男儿的硬朗,这才脸色稍好,慢慢站起来身道:“你看起来倒有几分贵气,想必也是正经人家的孩子,我也不为难你,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问你两句话。”

    “太太想问什么但问就是,小人一定丝毫不敢隐瞒。”

    沈母走到他身边停下,扬起头,目光如电盯着他,“我问你,公子可有对你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纪拂尘愣了愣,即便他在心里想过千万种可能,却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问这个!他并未急于回话,沉思良久,待想清楚了她口中所言的出格究竟所指何物,才直视着她越来越犀利的眼神,一脸冷静道:“若太太所说的出格指的是一些惊世骇俗的言语,那便是有,若只限于离经叛道的越礼之举,那便是没有。”这番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前者为言语的出格,后者为行动的出格,至于到底哪个才算真的出格,那就要看沈母怎么想了。

    沈母闻言看他一眼,“很好,若仅仅是公子单方面的口无遮拦那也罢了,如果我要是发现你背地里也不知好歹,动那些伤风败俗的歪心思,那就别怪我事先没有警告你了。我要是想对你怎么样,即便是公子护着你,后果也不是你能承受的,你可懂我的意思?”

    “太太放心,小人明白。”纪拂尘在心里冷哼,他哪里会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可不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沈母见他识相,又重新坐下去,靠在椅子上,摆手道:“你下去吧!”

    纪拂尘作一揖退出,未来得及出门,沈母的声音却又响起,“慢着,你先回来。”

    纪拂尘转身道:“太太还有什么吩咐?”

    沈母吩咐家奴们都出去,起身从木格上拿下一个锦盒,又顺手将它打开。

    纪拂尘耐心地站着,却一直用余光瞟着沈母的视觉盲区。他不知道她把自己单独留下来究竟所为何事,他一点也不想跟这个妇人共处一室,他只想早点听他说完了事。

    沈母收回落在锦盒上的目光,再次看向撑拐杖的人,缓缓道:“如果,我要你在公子和我之间做个选择,只能选一个,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