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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子果然名不虚传,若是三人配合得好,秘境夺宝还真是有很大希望。 三人一探讨就是一整日,眼看天色已晚,书言便向两人告辞,约定第二日开始练习剑阵,两人坚持送她下峰,她没有推辞。 天玄峰不如雾霭峰陡峭,却宽广得多,否则也容纳不下那么多弟子。下峰的路上,展颜不时给书言讲解峰上景色,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 “我们天玄峰有一奇景,只有这个位置才能看到。”展颜拉着她跃上自己的飞剑,飞到旁边的山涧上空,“你看,那边几朵白云长年不散,状如宝剑,酉时三刻夕阳斜照,剑身就会金光四溢,非常壮美。现在离酉时三刻不到半刻钟,我们便等一等吧。” 书言好奇地往那云剑望去。 云朵洁白无瑕,纯净得仿佛能将世间所有的罪恶、肮脏、血腥统统融化掉,而且每一片都那么柔软,虽然形如宝剑,却并不锋利。那不是一把诛恶的剑,而是悬在修士心头劝人向善的剑。 夕阳的光辉一点一点照射过来,剑身逐渐染上金光,夸张耀眼的光芒并未将其纯净掩盖,白色与金色相互交织,一柔和一张扬,却展示出惊人的和谐。 而在这把剑的下方,一人踩着细碎的云朵而来,白衣广袖、衣袂飘飘,如瀑黑发未经束缚,随风飘扬。因为背着光,面容显得很模糊,更增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美,仿似谪仙一般。 周围不时有云朵飘过,他就那样静静地走着,远处霞光四射的地平线、峰峦叠翠的群峰,就像一幅巨大的画框,将其镶嵌其中。从画中来,到画里去。 他不是仙,却比仙更出尘;他并非神,却比神更令人敬仰。看到他,便忍不住想要膜拜,却又不敢轻易接近,生怕亵渎了他。 白衣仙人越走越近,夕阳的余晖散去,他的面目逐渐清晰起来。脸庞或许算不上完美,神情也太淡漠了些,高挺的鼻梁亦有些异于常人,组合起来却非常耐看。双眸璨若星辰,剑眉却微微蹙起,似悲悯又似无情。 这一张脸,书言曾经见过无数次,在她的心魔幻境中,他就像噩梦一样纠缠着她,只要她还能呼吸,便永远都无法摆脱。 她眼前一黑,从飞剑上跌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剑阵的设置,不影响剧情~ 第11章 直面仇敌 寒意浸骨的冰剑一次又一次狠狠出击,却被银白宝剑轻描淡写地挑开,白衣男子拿剑指着书言,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蝼蚁。” 深深的无力感袭来,她的意志如断线的纸鸢,随风飘走。这一次,即使拥有同归于尽的决心,亦无法撼动眼前之人半分。 心潮起伏,躁动的灵力犹如尖刺,冲击着每一处经脉,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疼痛,冰剑再也撑不住身子,书言砰地一声跌倒在地,下意识地翻滚着,然而那痛仿若附骨之蛆,怎么用力都甩不掉…… 无法逃避的剧痛使得她神志不清,只觉自己的骨头已经全部粉碎,甚至能看到一身衣物裹着粉末的可怕景象。 突然,平地刮起一阵狂风,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风吹散的时候,那风却灌入了她的身躯,使她逐渐鼓涨起来,血液快速流转的汩汩声清晰地传来,细如蚕丝的一缕灵气从头顶注入,顺着经脉缓慢游走,每游走一圈便壮大一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灵气竟完全将经脉填满,如潺潺流淌的小溪,给周身带来浸人的清凉。 好舒服…… 她咋咋嘴,任疲惫将自己吞噬。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石室中,石室非常大,其间空无一物。而她身下垫着一块雪白的锦缎,上面隐隐有柔和的光芒渗出,摸上去光滑柔软,显非凡物。 这是什么地方?她疑惑地坐起身,回想之前发生的事,一些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头立刻剧烈地疼了起来,她拍了拍脑门,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别动,你还未完全康复。”一个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修士站在石室门口,身材颀长,气质十分清冷,凤眸中却带着两分温柔,浑身似有仙气环绕,令简陋的石室蓬荜生辉。 他迈步向书言走来,后者惊恐地往后退了退,伸手去摸自己的冰剑,却发现冰剑早已不知所踪。 恐惧笼罩着她,手脚僵硬得几乎无法动弹,然而她仍然下意识地躲避着。 白衣修士剑眉微蹙,也不知是为她的不听话而生气,还是因她莫名其妙的举动而疑惑,思考片刻,出口的仍旧是:“别动。” 书言怎能不动?此人是她的杀父仇人,是她心魔幻境中无法战胜的强敌,她怎会乖乖听话,坐以待毙? 白衣修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刚进阶,境界不稳,若是不想再走火入魔,便不要动。” 进阶?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从昏迷前的练气七层进阶到八层了。 “师父——”洞外传来一声呼唤。 白衣修士停下脚步,道:“进来吧。” 一个明眸皓齿的女修走了进来,正是展颜。 “咦,书师妹,你已经醒了?”她快步走到书言身边,关切地问道,“没事了吧?” 书言看看白衣修士,又看看她:“展师姐,这里是……” “这是我师父的洞府。”展颜冲白衣修士努努嘴,“喏,那就是我师父清徽真人,三日前你突然从飞剑上掉了下去,好在师父及时将你救下,谁知你跟着就走火入魔,师父便将你带回来,用灵力帮你疏通经脉。你呀,也真是的……” 展颜还在絮絮叨叨,书言却一句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只有“清徽真人”四个字在不断回响。 她的仇人竟然是名满修真界的金丹修士,化神天君的亲传弟子,元婴大能亦不敢轻易招惹的剑圣…… 一个令无数男修崇拜、女修爱慕的传说般的存在,强大到无法撼动的敌人。就连她自己,也曾在听展颜提起他时,偷偷地膜拜过。 一颗心变得冰凉。 恐惧和绝望攫住了她,她几乎忘记了在仇人面前应该掩饰自己,只是本能地后退,似乎离他远一分,便会安全一分。 褚云倾微眯双眼打量这个小姑娘,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害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