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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彦的借故托词罢了。 谷韵澜忆起昨日巧儿说的那番话,也不无道理。 昨日巧儿是这样同她说的:“姑娘, 你同怀公子是那般的亲密, 如今你业已及笄, 可再拖不得了,年岁拖得越久,这身价就掉的厉害,何况……” 巧儿凑到谷韵澜的耳边又道:“咱们谷府虽然也是正经人家, 可是同那镜南怀家比起来,终究是云泥有别,有朝一日怀公子若是一举高中,那身价自然更是水涨船高,怀家肯定更是要找一家门当户对的定亲了。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怀公子再钟情于你,难道他还能越过整个怀家不成?姑娘,你到时候还能进得了怀家的门吗?只怕你就算委曲求全做个姨娘,未必也是那样容易的事儿了!” 巧儿见谷韵澜有些意动,这就又在火上添了一把柴:“姑娘,难道你真的想如泉瞳玥那孤女所说的一般,被一台小轿从侧门送进怀家去?” 思及此,谷韵澜这心里就好似被猫儿抓挠一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偏偏这个时候眼泪将将收回去了又流不出来,她不想理会怀景彦,可是腿又不争气,迟迟挪不动步子。她此时真的希望怀景彦能够解释些什么,偏偏这怀景彦又跟个锯嘴葫芦一般,沉着一张俊脸不开口。 隔了好半响,怀景彦见谷韵澜已经平静了下来,这才拿眼睛扫着她,谷韵澜偏过头来,顺着他的眼神,却见他往自己所在的身侧看了看,那意思很是明显:闹够了?哭明白了?自己走过来。 谷韵澜心里难受,却也知道如今不是她耍性子的时候,她不情不愿地动了动,脚下也就往怀景彦的方向小小地挪了两步。 那侧的怀景彦却是冷着一张脸,大踏步朝谷韵澜走去。他大掌一揽,就把谷韵澜圈在了栏杆与胸膛之间:“韵澜,我们的事儿,你不要瞎担心,我怀景彦是说话算话的人。” 怀景彦俯身,想亲一亲谷韵澜,结果谷韵澜正好偏头,薄唇就亲在了她有些微红的脸颊上。 怀景彦紧了紧手臂,那谷韵澜被迫靠的他更近,怀景彦强迫谷韵澜直视自己道:“韵澜,我是一定会娶你的,只是,要等我考取了功名后,毕竟我现在靠着祖荫庇佑,没个功名在身,也不好意思同家里说起娶亲的事儿,若是我考取了功名,自己能立起来了,求娶你也容易些。” 谷韵澜闻言就挣扎了起来,他真当自己是傻子好糊弄吗?若是考上个理想的名次,也只是取得了做官的资格罢了,必须经过吏部的铨试或科目选,考试及格,才能真正步入仕途。那她岂不是还要等个一两年?那韩姨娘,以及书院里的氏族姑娘们又会怎么看她? 怀景彦见她说什么都听不进,也有些恼了,他俯下身子来,薄唇压在了她的唇上,虽然谷韵澜拼命挣扎着,可凭她的力气,怎么敌得过身形高大又勤于锻炼的怀景彦? 自然是被压制的死死的,怀景彦将她圈在怀里,谷韵澜一双素手被他一只大掌反钳在身后,怀景彦另外一只大掌却在她身上肆虐起来。 其后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原本的委屈与恼怒,都被这一吻给亲的消弭于无形了。 谷韵澜虽然哭闹了一场,却毫无结果,末了,只好妥协道:“我最多还跟你半年,拖的久了只怕我爹娘都要给我找人定下来了。” 怀景彦又俯下头在她唇上啄了啄,喟叹了一声道:“好韵澜,我定不会负你的。” 不远处的画舫上,刘偲将这二人的事儿尽收眼底,他冷冷一笑,这二人最好赶紧成了,省的多生枝节,耽误他玥儿。 思及玥儿,刘偲蹙起了剑眉,回头对旈戚道:“戚哥,我想下了秋闱,再去吉安。” 旈戚一听,差点将手上的茶都打翻了,末了,他神色古怪地冲刘偲道:“阿偲,你考这个做什么?你考上了叫为兄如何是好?难道真的安插个官职给你?若是没考上,下了你的面子,你还不得把朕的金銮殿都给拆了?” 覃舟也凑过来道:“戚哥,你这就不懂了,我们书院的弟子,个个都在准备下个月的秋闱,阿偲为了怀家的小美人,肯定也是要考一把的。” 旈戚一听,一脸感兴趣的样子:“哦?镜南怀家?比起阿臣的小媳妇如何?有次我曾经远远儿见过那小丫头一眼,啧啧,长的那是粉雕玉琢,玉雪可爱,将来必定是个美人啊……” 覃舟抚着下巴,缓缓地道:“这个嘛,长得……颇似璃家人的模样,毕竟和阿臣媳妇是表姐妹……” 那面覆玄铁的男子也开口了:“你们说的这些个事儿我都不关心,壹哥早些和我去镜北吧。你跟着阿偲待久了,人都有点木了,镜北如今乱的厉害,一个阮如虹只怕扛不了多久。” 这名男子一提起镜北,在场的其他三个人也纷纷神色凝重了起来。 先前说过,两年前刘偲与覃舟因着刘氏商队被劫一事,亲自走了一遭镜北。那时的冰峰大国也只敢小打小闹罢了,并无大的异动,但是资源匮乏的冰峰之国野心从未打消!近日边疆有讯兵来报,冰峰之国又有起兵的势头,镜北的天只怕要变了…… “阿臣你且放心罢,有我在,兵器的调度必然不会出问题的。”刘偲沉吟了片刻对那面覆玄铁的男子打保证道。 怀府,掌灯时分。 泉瞳玥将将从净室出来,走回东稍间,掀起纱帐后就软在榻上,不肯再动。 她揉着有些胀痛的额角,轻啜了一口莲儿端过来的银耳莲子羹。每年这个时候她都觉得分外遭罪,再过两日就是中元节了,还要随姑母去祭奠父母…… 可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水里会不会有那些个东西……泉瞳玥有点想哭。 想着想着,泉瞳玥垂眸睡了过去。 彼时,正直夜深露重时,一弯明月高高挂在空中,夜风拂过,树影婆娑。宿院正门两旁悬挂着为防夜起瞧不清路的角灯。 窗格微微响动,泉瞳玥惊醒了过来,不知是白日里游湖璃二与郁庭琛说的鬼故事太过吓人,还是她本就心里有事,这两天总是睡不安稳。 泉瞳玥怔怔地望着头顶上那杏色的轻容纱帐,心里有些害怕,许是窗户没有关严实,被风给吹开了,她这般安慰自己。 还是去把窗户掩上吧,省的总听到那夜风吹出的响动,怪渗人的。她这般想着,就坐起身来,却见朦胧的纱帐外头,竟然立着一个高大颀长的黑影。 吓得她正要尖叫,那人竟然闪身扑过来将她樱唇捂住,喃喃地道:“是我,玥儿。” 泉瞳玥耳朵听到的,是这清朗如玉石的声音,鼻端闻到的,是这熟悉的清冽气息,这才放下心来,继而抬手去掰捂住她的大掌:“你做什么大半夜的站在我床前?魂都要被你吓掉了。” 来人星眉朗目,五官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