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替嫁以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0

    寒意,兴不起多余心思,但在温暖的被窝里捂到现在,他整个人都舒缓了过来。

    某个特别附加苏醒属性的部位,也有点苏醒了。

    莹月不知道。

    她专心致志地跟怪兽作战。

    怪兽不动,也不压制她了,她就威风起来了,手舞足蹈,在被子里闹腾,手脚全伸到了外面。

    方寒霄无语地瞪着帐子顶。

    他不敢动,只能等着她闹腾累了,自己消停。

    他没等多久,莹月动作慢慢缓了下来——她不是累了,是冷了。

    光洁的半截小腿没个遮挡伸到外面,怎么能不冷呢。

    她很自觉地自己收了回来,又缩了缩,感觉到自己的被子不够多,好像旁边还有,就闭着眼睛连拉带卷,感觉到全抢过来了,都卷到了自己身上,满意了。

    梦里歇了口气。

    头歪了歪,准备“睡觉”。

    ……

    方寒霄几乎惊呆地晾在旁边,凉飕飕的。

    这是什么技能?他锁着眉头深思,也太熟练了,蹭蹭就把他的被子全抢走了,要不是才摸见她哭过,他简直怀疑她是有意的。

    他转头,见她似乎安静下来,便伸手把自己的被子要拿回来。他体再热,再不怕冷,没到穿身亵衣就在数九寒冬里入睡的程度。

    才打跑的怪兽又回来了!

    莹月可生气,这个怪兽简直阴魂不散,逮着她欺负了。

    新一轮被子保卫战打响。

    方寒霄出去拧断人胳膊在行,回来拿家里的这个小东西实在没办法,大一点的力气都不敢使,只怕她经不住,可莹月没有顾忌,乱挥乱踹,被子里捂出来的热气快叫她折腾完了,越是没热气,觉得冷,她越是要保护好被子,不分给他。

    非常坏了。

    方寒霄凉凉地晾着,才苏醒的部位又叫冻下去了,终于恶向胆边生,觉得不能再纵容她了,手上加了劲,不容她抗拒地把她那边被子掀开,直接挤了进去。

    怪兽冲到她面前了!

    莹月一下紧张到不得了,梦里觉得脑子里的那根弦紧绷到快断掉,扭头就跑。

    嗯,剧本改了,不战斗了,改逃跑了。

    她跑得好累啊。

    可是怪兽还是一直在后面跟着她,温热的吐息都仿佛喷到她脖子上。

    吓死个人。

    这个时候,从现实里方寒霄的角度,她是很安静的,并没有再动弹,但又有点安静过头了——她整个人都很僵,像一块木板一样躺在那里。

    那么闹不对,可这么僵也是不对劲的。

    方寒霄真是给她整治得没脾气了。

    他大概猜得出来她是受了白天的事影响,之前跟他说的时候看着还比较平静,哭一下很快就好了,不想心里其实是留下了不小的创伤。憋着没在他面前全露出来,到梦里控制不住地显现了。

    他的绮情都褪去,转成了怜惜,同时又有一点点不满——这是把他当成恶人在反抗了?

    养这么久,还没把她养亲,心里有委屈,也不跟他诉完。

    早知道她这么过不去,刚才他不只是把宝丰郡王的胳膊拧折。

    犹豫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试探着伸手去拥抱她。

    莹月精神上消耗得很厉害了,不剩多少力气,挣动了下,软软地。

    但方寒霄能从这个动作里感觉到她的不情愿。

    他又是心疼,又是不服气——他跟别人,怎么会一样?

    不过,也不能怪她,指望她在紧张的噩梦里准确地分辨出他的气息,是有点强人所难。

    他们成亲毕竟还不满一年,没那么多时间在一起,前面一段日子他还待她很冷淡。

    这么说服了自己一番,方寒霄心里好过了点,正这时,莹月攒出点力气来,抽冷子又踹了他一下。

    她眼睛紧闭着,还从嗓子眼里哼出来细细的一声,依稀是个“走”字。

    撵他走。

    方寒霄这就不能依了,他又不是外面的野男人,为什么要走。

    伸手捏她的脸,想把她捏醒,睁眼看一看他。

    莹月脑袋在枕上来回晃动了一下,躲他。

    动作很微弱,因这微弱而显得更为可怜。

    方寒霄叹了口气,小骗子,先前那么留他,他回来了,又这么撵他,打他,踹他,抢他的被子,连床都不叫他呆了。

    他还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她哪里可怜,他才真的可怜。

    他终于忍不住,略支起身来,到她耳边,微启了唇,低低地道:“——你乖一点,别闹了。”

    几乎是气音。

    听不出来什么音色。

    莹月的眼皮剧烈颤动了一下。

    不知是终于累到动不了了,还是怎么样,方寒霄再去揽住她的时候,她没有动。

    身子还是僵硬,好像一块板。

    不过方寒霄暂时也满足了,伸手替她把肩头的被角掖好,摸到她脸上犹湿,晾在外面,泪痕已经冰凉,于是就便拿衣袖替她胡乱擦了一把。

    然后他收回手,到被子里轻轻拍她一下,闭上了眼。

    睡吧。

    睡醒就没事了。

    第94章 第94章

    继延平郡王在扬州出事之后, 宝丰郡王好好地睡在府邸里也出了事, 侍卫闻讯围拢来的时候, 连凶徒的背影都没看见, 高矮胖瘦, 一概不知。

    撇开侍卫有所懈怠不提,凶徒气焰之嚣张, 也是可见一斑。

    论事件本身性质的恶劣, 还尤胜延平郡王那一回,凶徒手段太自如了, 他那两下如果不是拧的宝丰郡王的手臂,而是脖子, 那宝丰郡王现在连躺在床上哭嚎的机会都没有了。

    京城为此震动起来。这一个年, 实在是多事。

    石楠知道的时候, 是发生的第三天了, 从她在外院的弟弟福全那听来的,福全当个时兴新文随口提了一嘴,石楠隐隐有所觉, 飞跑回来兴高采烈地告诉莹月,又道:“是那天那个坏人吧?该, 叫他不干好事!”

    玉簪在旁边,她不能确定是不是,不过很乐意当“是”去想, 就附和道:“有这样的事?真是报应。”

    “不知道是哪路的英雄, 做了这个好事, 福全说现在到处都在查他,保佑他可别被查出来。”

    “应该不会,我听你说的,连人什么样都没看见,京里这么多人,大海捞针一样,而且人干了这个事,说不定干完就跑,已经不在京里了,怎么查——奶奶?”

    玉簪顿住,她终于留意到一直都是她和石楠在说话,莹月坐在书案前,沉默得不同寻常。

    她询问这一声,莹月仍旧坐着,神情恍惚。

    玉簪又叫了她一声:“奶奶,你怎么了?”

    莹月才回过神来:“哦?没,”她缓缓道,“我没怎么。”

    石楠想了一下,自以为明白了,拉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