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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果真回来得晚。 虞晚白天睡够了,一直不觉得困,导致吃完饭罕见的出现李傲有点往下点头打瞌睡的情况。虞晚这再呆萌也能猜到一二了,哼,白天偷偷干了不少事吧? 但虞晚也肯定是不会追究的,甚至非常体贴,看到电视上面的数字跳成了23:30:00,伸手推了推已经快要完全歪倒在她身上打瞌睡了的人,柔声柔语的说她不想看电视,好困呀,回床上睡觉好不好? 其实也有点生物钟的关系,李傲这一年标准的早睡早起,多少也是习惯了些的。鼻音浓重的“嗯”了一声答应,回到卧室里像个八爪鱼一样把虞晚抱住准备睡觉——已经知道他睡觉是个什么德行,肯定不行!假意喊压到头发了疼,抱这也压到了,抱那也压到了,李傲都困得睁不开眼了,也没法确认,潜意识里就不敢动弹了。虞晚悄咪咪的塞了个大枕头到他怀里,见他真就这么乖乖抱着,心里也软也甜,倾下去亲亲他的眼角嘴角,自己也抱了个枕头溜下床,去客厅里关电视。 电视上的时间是23:41:26。 虞晚拿着遥控器,摩擦了一下表面的按键,看了一眼墨蓝色的阳台外,再看了一眼玄关拐角。 雪还在下,但是小了很多,rou眼只能捕捉到零星的一两片了。 23:44:37 咦 我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这么晚了,雷霆还没回来,肯定也不能是站。在这里等等就会回来的吧,关电视啦。 “哔。” 室内最后的光源也灭了,但这毕竟楼层高,又是雪夜,眼睛适应了这个暗度之后甚至觉得外面都是莹莹的月光照着雪,怪美的。 嗳 雪诶 ——虞晚下午的时候玩过雪了,南方人嘛,这省不了的,可是没过瘾。 这屋子里当然没她的衣服,穿来的那件里子上沾满了东西,没洗李傲被她眼巴巴的看得无法,把她里里外外穿了四五件,套得她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才动手去拧开的玻璃门,玩了一会就说她耳朵冻红了,直接抱了进来没过瘾,真的没过瘾。 虞晚把遥控器放回茶几上,轻手轻脚的摸进屋里把先前穿出去的那堆衣服抱出来,借着月光抖抖看正反,背着大人偷偷出门的小孩那样,手忙脚乱的囫囵套了两件,觉得可以了,赶紧就去开门玩雪。 哇——好冰——好松软! 都说摸过了北方的雪,才晓得南方下的其实是冰,虞晚实赞同了。s镇的雪最深也就盖过鞋面,并且下面一层都是硬邦邦滑溜溜的冰,走在上面要特别小心别滑倒的那种,要用点力气的抓一把才能抓下来一手掌心那么多的软雪,稍微怕冷一点的人根本攒不到团一个雪球需要的软雪量,要么是雪在手里融了,要么就是手冻得抓不动了 而!这里!有!这~~~~~~~~~~么多!都是软~~~~~~~~~~~~绵绵的!可以轻轻松松的捧~~~~~~~起来! 下雪天比雪更好玩的南方人虞晚激情上线,开门前想着“嗯她就给李傲堆的雪人再堆个伴”,开门后立刻忘到九霄云外,乐此不疲的搓雪球,圆滚滚白胖胖,搓了一个又一个,在脚边排到第八个了还没搓够。 看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杵在后面了的北方人雷霆: 这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不过就算好玩、再好玩也不能玩了。 虞晚玩得兴致高,再加上玻璃门也隔音,还真是没听到雷霆回来,这陡的一下玻璃门“叩叩”敲两声,回头看到雷霆,惹,吓晕。 雷霆罕见的有些哭笑不得,其实这也是他之后才意识到的一件事——他有很多“罕见”的情绪,都是交代在眼前这个什么都没向他索取过、甚至一直都挺怕他、想远离他的女孩儿身上的——但现在没有,现在他还顾不上想这些,因为这个现在坐在次卧的床沿上,已经害怕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的少女,乖乖让他摸的手和脚都冰凉冰凉的。 比他这个披了一路风雪回来的人还凉。 雷霆在心里叹了口气,也算是晓得了他那些年纪相仿或更大些的同僚们谈起自家女儿时的心情。 好想说重话啊——看看这玩得,多大个人了,外面多少度?穿了多少衣服?身体素质什么样?还玩这么欢!玩这么久! 他好想说啊。 可是 他又哪舍得啊。 虞晚怕得要死,本来吧想到今天晚上雷霆要回来她就慌得脑子里只剩下“完了完了完了”,答应了的“一人一边”没守住虽然说这个她也特别冤——她醒着的时候李傲没要吃啊!谁知道会在睡沉过去了的时候对吧但是,就算这样,要虞晚去“申辩”也是不可能的,她在雷霆面前本来就怕怕的,这种事,多给她几层脸皮也辩不出什么“不知者不怪”的句子呀 而且现在雷霆还不说话。 进来之后虞晚才开始后知后觉的感到冷,雷霆开了次卧的门,她受了眼神指示,大气不敢出的到床边坐下,眼睛直眨巴的被他摸了脸颊耳朵和脖子,松了手坐下来捞她腿的时候,她才发现脚上穿的拖鞋已经湿了一半,今天早上才被李傲捉在手里捏玩过的小脚都冻红了,玉雪可爱的脚趾尖甚至透出些失了血色的白。 “” 雷霆在心里又叹了口气,心想过来人的话果然还是对,这要是个小子,别说是在外面搓雪球玩,就是打雪仗被埋到雪里当雪球搓,他八成都不会多看几眼。更何况,眼前的这一个,还不是“上辈子的情人”,昨天这时候,就隔壁那间房里那张床上,他还把这一只插得咬着手指直哼哼呢。 凶不出重不了的“洗个澡。” 雷霆听见自己这么说,就进到屋里这么会儿,他的手心温度已经恢复得比捏着的这只小脚丫热了——你说说,就这吹口气都能吹倒的小身板 也难怪要趁看着的人睡了偷偷玩雪。 眼睛张那么大干啥?这屋子里谁不知道你眼睛大? 虞晚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跟着雷霆进到浴室里,看见他把暖灯都打开,转身看到自己:“” “?” “洗澡啊小丫头。” 雷霆无奈指数rou眼上升,手看着都伸出去了,结果还是只舍得落到脸上捏了一下:“赶紧洗个热水澡,你很扛冻吗?” 没有没有 虞晚赶紧摇头,摇完马上点头:“嗯嗯,马上洗~” 雷霆又捏了下:“我给你拿个东西扎头发。” (⊙o⊙)! 扎头发!皮筋或者发圈吗!哪里来的!新买 还真是新买的。 虞晚稍微有点吃惊过度了,不过不敢说也不敢问,接过他不知道从哪里拿过来的连包装袋都还没拆的一包发圈,把头发扎上脖子,在他乌沉沉的视线监督下听话乖巧的冲了个热水澡,被熏得像只煮熟了的小虾米。 一通弄好上床睡觉——当然是次卧,雷霆眼睛都没眨下的说李傲睡到床中间了,没地方不去挤,虞晚当然只有点头的份 和以为的不一样。 关灯上床闭眼,雷霆只多伸手把被子拉得盖到虞晚下巴,就没再做什么。虞晚直挺挺的躺着,闭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敢再偷偷睁开来,往那边看他。 被子盖到胸前,两条手臂都放在外面,他面部轮廓硬朗又利索,在这样的黑暗里也能看出来。 他好像睡着了 是因为忘记了要“惩罚”自己吗? 虞晚心里小鱼吐泡泡似的冒出来这个猜测,然后——“啪!” 嗳呀想什么呀! 黑暗里看不见少女的脸红。 不管是忘记了还是怎么的,这样不都更好吗!想这个是要是要干什么啦!期待期待他来“惩罚”自己吗! 这样就最好了快睡觉睡觉啦! 虞晚紧紧的闭住眼睛,大力催促自己马上睡觉,马上马上马上 马上 “咳” “唔嗯” “” 雷霆,今天晚上第三次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床头边就是夜灯,他伸臂按开了,床底边缘一圈,无声无息的亮起柔柔黄光。 李傲以为雷霆来这个地方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的清,其实是、也不是的。这套房子是李傲大伯出的钱,但选址和装修这些,都是委托给雷霆办的,雷霆找了认识的人做方案,全部完成之前,他虽然没有自己上手,但收进度也是来过好几次的,设施和物资储备这些,他比李傲都有数。 所以才是头疼,他知道这屋子里能算什么都有了,偏偏没有药。 李傲用不着啊,他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活蹦乱跳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从小到大感冒的次数比他来这屋子里监工的次数都少,给他住的地方,真的没准备到这份上去。 然后,这个点了,上哪也都没地方买药去啊。 他就知道她八成得着凉。 散着一枕乌发的少女躺在被子里,整个人就露出来一小块脸,颧骨上飞着两团酡红,眉头微微蹙着呼吸时带着点鼻音摸一下,还好还好,亏得看着洗了那么个热水澡温度不算高,应该是37°多些,撑死38°,是低烧。 “闹。” 雷霆嗓音低低的,复伸手到被子里去摸,仔细的顺着脊背摸了一会,的确感觉到是有隐隐汗意的,心才缓缓的放了下来。 还好。 就怕着凉引起点别的什么,这摸着在作势发汗了,又是低烧,问题不大。捂严实了把这汗出出来,就好了。 这样想着,雷霆吐了口气,往外抽胳膊。 “嗯” 嗯? 柔柔的夜灯,光就淡淡的一层,微微蹙着眉的女孩子脑袋枕在枕头上动了动,然后开始往被子外抽手—— “不出来不出来。” 雷霆赶忙压住那块,她觉得热了,这是好事,捂汗哪有不热的。 “出了汗就好了,现在难受忍一忍,乖。” 少女睁眼了。 发着低烧的缘故吧,再加上也离得近。雷霆瞧着身下这人,星子般的大眼睛眨巴了好几下,焦都还没聚上,漆黑的瞳孔这里定一眼那里定一眼,自己这么大一个人就在她上面,愣是看不准。 “不要” 她哪能挣得动他按住了的被子呀,扭了半天也挣不出来,手脚都还用不上劲你知道的,这种情况嘛,女孩子的潜意识里都知道要怎么做的,或者至少——虞晚是知道要怎么做的。 “cao。” 雷霆脑子里的神经一跳,就在这样近的地方,看见这漂亮得像个娃娃的少女,被他严严密密的困在这么点大的被窝里,抽搭着吸气呼气,望着他,眨巴着眼睛落下泪来,三两秒后就哭得梨花带雨——草。 妈的! 天地良心! 雷霆上一秒还是真觉得自己在干当爹的照顾小女儿的活啊! 他就松了一瞬,可一瞬也就够了。身上正是难受、脑子又解释不了为什么会这样难受的少女往上一拱,一头撞在探了身子过来的雷霆胸前——她笼统也没多大劲,不疼的,但问题不是撞得他疼不疼—— 这样的姿势,哪来四平八稳的重心可言。雷霆罕见的——得,数数,这都第几个罕见了——被撞得往后一仰,眨眼前还密密包着人的羽绒被轻飘舒适,眨眼后已软嗒嗒的堆了下去。 从这屋的浴室里出来,除了条浴巾,本也就没别的可穿呐。 热乎乎的—— 被褥下捂得热乎乎的少女身子,亲密热烈的拥上来,挂在他身上就开始扭,摇着小脑袋一叠声的娇娇叫“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 雷霆忍着,没抱回去,从两个人的腿间把被子往上扯,试图赶紧把人包成一卷塞回去。 “不要忍!” 少女蹙着眉张嘴,要不是她现在嗓子里带着层烟,这真能标个后缀,说“大声道”。 “不要难受!不要!” 雷霆被她这贴面撒娇叫得后脑发麻,一下被子都扯不上来了。 这,她肯定是不晓得的,其实现在她自己在干什么,她也是不晓得的,晕晕乎乎晕晕乎乎。 晕晕乎乎的挺着身子在同样材质的另一具躯体上磨,直线式的思维让这需求变成音节,要求得理直气壮: “要舒服要好~~舒服!” ============== 日更四千的时候……我自己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