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经典小说 - 亡国后我嫁给了佞臣(1v1 H)在线阅读 - 满身sao味

满身sao味

    

满身sao味



    他的眉目还是那样温润,如天上的月,皎洁清辉映在人眼里,便让人觉得安定。他的神情隐在晦暗里,看不清,宫檐下的灯在他身上打下斑驳光影。

    “有什么好看的?”云奕循她的目光撇了一眼。

    李允宁想说在她心里,郑译比他好看一千倍、一万倍,人品更是超他十万八千里。

    她咬了咬牙,什么也没有说,木然地向前走去。

    他一定很高兴吧,当着郑译的面故意和她亲热,把一对未婚夫妻弄到如此尴尬屈辱的境地。

    或许,视线还在得意地觑着她和郑译的反应,享受着抢人妻子的快意。

    一步、两步、三步……

    李允宁低着头走近宫门,不敢看向郑译,她怕自己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像从前那样受伤了、委屈了,寻求他的开解和安慰。

    光明大道,她想,但她不能,只有跟着云奕的脚步,一步一步迈向黑不见底的深渊。

    “云世子。”

    踏入宫门时,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熟稔的声音。

    李允宁的心猛地一跳,快要跌出嗓子眼。

    云奕收住步子,慢慢回头,在李允宁脸上逡巡一圈,开口道:“郑公子,何事?”

    郑译向前两步,站在宫门外,浅作一揖,“郑某想和李姑娘谈些私事,还请世子行个方便。”

    云奕沉吟片刻,望向紧张的李允宁,“你要和他谈吗?”

    李允宁看着云奕,他眼底波澜不惊,语气平淡无波,似真在询问她的意见。

    可马车上他的冷酷言行,不像喜欢她与郑译多接触的样子。至少别在他眼皮底下。

    李允宁思索着如何拒绝,回身一触到郑译恳求的目光,她心一下软了,脱口道:“谢世子。”

    这是爽快地答应了。

    云奕轻哂一笑,却不轻易放人,半晌踱步到她跟前,横起一根中指放在鼻下,似回味、似深嗅地低声道:“高潮的sao味有点重,你记得夹紧腿,别给他闻见了。”

    李允宁的脸霎时变得惨白,之前被情欲催起的点点娇媚,荡然无存。

    云奕悠悠走远,云二不解:“公子,您为何……”

    路旁一只黄莺听见动静,扑腾着翅膀倏地从花枝里飞起,瘦小身躯直奔蒙了层乌云的明月。

    云奕伫足,抬袖比了个射箭的姿势,漫不经心又志在必得,“养鸟不急一时,总得让它碰碰壁,才肯收起爪子,乖乖听话不是。”

    这边,短短几句话,李允宁如被云奕当头浇了盆雪水,从身冷到心,面对郑译的约见,心中升起的那丝隐秘的窃喜,消逝无踪。

    她带郑译去了附近一个石亭里,连走路刻意保持着距离,生怕他闻到什么不该有的味道。

    “公主……”郑译在阶下轻声唤。

    李允宁站在亭边,望着天上灰蒙蒙的月,只觉自己的人生都笼上了一层阴翳。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陈朝亡了,我再也不是公主,叫我允宁吧。”

    “允宁……”郑译缓缓叫出她的名字,沉默良久才艰涩地问,“听说你在云家……做婢女,还好吗?”

    除了身心受伤,其他一切都好。李允宁张了张嘴,看着郑译挺拔宽阔的肩膀,像棵松柏那样坚韧沉稳,她多想吐露实情给他,央求他带她回家。

    一想到云奕如乌云遮日的权势,她退缩了,萦绕心间的话到嘴边改了口:“挺好的……有吃有喝能活……”

    话没说完,掩住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允宁!”郑译踏上一阶,拥上她的肩膀。

    “咳咳!”

    十步开外传来婢女响亮的提醒,云奕自不会让她一人私见郑译,李允宁忙推开郑译的双臂。

    她擦拭眼泪,“秋夜的风太大了,吹得我眼睛疼……”

    郑译看着仿佛一夜之间长大的小公主,心里既愧疚、又懊悔。思索再三,他解释道:“宫变那日,我请父亲派了郑家的护卫去你殿外守着,但……对不起,允宁……”

    “不关你的事。”李允宁摇头,叛军打进来,皇兄都降了,何况郑家的几个护卫。她不愿再提那日的梦魇,“都过去了……”

    郑译攥紧掌心,似乎里面还残留她肌肤的滑腻余温。许久松开,他下了决心:“允宁,如果你不想留在云家,我想办法赎你出来。”

    “我可以吗?”

    李允宁看向郑译的眼眸亮了一下,转瞬沉寂,如黑夜里刚燃起的火苗转眼被风吹灭。

    云奕那么难说话,他愿意放过她吗?

    “你可以。”

    郑译温柔地鼓励她。从前天真烂漫的小公主,即便现在身着锦衣华服、云鬓丽妆,却像丢了魂般苍白怯弱。

    是何原因,他心知肚明。

    “我想我哥哥了。”李允宁垂眸踢着脚下的台阶,轻声道,“如果能出去,我想和我哥哥在一起。”

    郑译一怔。

    两人婚约尚未解除,这算不算一种委婉的拒绝,他也明白他们之间的鸿沟,没有追问,只应:“好。”

    两人分别,李允宁注视着郑译不断远去、远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掩脸大哭,她从十三岁开始惦记的驸马,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