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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全身的力量迅速流失,他顾不得去看那个凶手,手仍然死死扒着乔广澜的袍角,嘶声道:“救我……” 乔广澜诧异地挑起眉,手上却毫不留情地从裴峰那里把自己的衣服拽了回来。 裴峰的目光暗淡下去,巨大的失落和恐惧涌上心头,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怀着强烈的求生欲望死去了。 乔广澜移开目光,这才看向刚刚从身后捅了裴峰一刀的裴取,道:“呦,真是好善变的人啊。刚才口口声声我不许杀他的难道不是你吗?” 裴取硬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他再说下去,只会让我裴家蒙羞!” 乔广澜盯着他,似笑非笑,也不说话,裴取被他的目光看的脸上发臊,停顿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冲乔广澜行礼:“刚才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乔广澜“嗯”了一声,直接道:“不用谢,你记在心里,以后还上就行了。” 裴取:“……” 乔广澜没有再浪费时间跟他说话,而是转身拍了拍手。 随着他的击掌声,地下这么多年来埋葬着的白骨都聚成完整骨架爬了出来,整整齐齐排在地上,乔广澜向谷口努了努嘴:“外面已经准备好了大车,你们把尸骨拉出去安葬吧。”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刚才拜祭的效果逐渐显出来,山谷中清气浩荡,山风飒飒而过,多年来的阴郁戾气一扫而空,乔广澜随便走了几步,找了出宝xue,将怀里那支小草插了进去。 他说:“璆鸣,来点灵气。” 璆鸣没搭理他,乔广澜弹了一下玉简,玉简一抖,一阵清风扫过,好似在地面上展开了硕大的绿毯,以刚才乔广澜种下的那棵小草为中心,光/裸的土地上萌生出一片毛茸茸的小草,轻轻摇晃。 乔广澜满意了,躺下来,把头枕在手臂上,叼着一片草叶看天。 璆鸣道:“你去把灯笼里面滚出来的簪子取来,任务就算完成了。” 乔广澜蓦地伸手一点,一个指环一样的光圈从他指间飞出,在半空中转了几圈,变成碗口大小,将簪子套在了里面。 璆鸣:“你……” 乔广澜懒洋洋地拖着长音:“可是怎么办呢?我还不想就这么快完成任务啊。” 璆鸣冷冷地说:“你这样拖延任务时间,真的妥当吗?” 乔广澜忍不住微笑:“我觉得挺好的。” 他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我就等着他回来给我捡这簪子了。” 他的任务是将乔家的簪子拿回来,但如果乔广澜仅仅是找到而不拿到手,就算是任务没有完成。他的算盘正是让君浵替自己保管簪子,什么时候他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再把簪子要来。 赫赫不过蛮夷部落,连称一声“国”都配不上,大齐攻打赫赫最大的障碍就是吃人谷,这里解决了,对于君浵那边,乔广澜一点都不担心。他不擅长骑马打仗,也并不打算过去添乱。 他闭着眼睛,鼻端有草木的清芬,身上洒满阳光,有那么一会,乔广澜觉得自己是睡着了,但又好像没有,似乎总是有一个人在他的耳边不依不饶地叫着他的名字。 哦,听清楚了,说得好像是…… “乔广澜,癸卯年十月初九辰时生人,父母俱丧,少孤贫,有奇才,遇意形门第一百七十八代门主,拜之为师……” 乔广澜半梦半醒地嘟囔了一句:“吵死了,这是在搞什么,叫魂似的。” 然后他觉得自己眉心一凉,猛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君浵带着几道血痕的脸。 “君浵!” 乔广澜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刚才是半梦半醒之间的错觉,君浵不见了。 他心生不祥,用袖子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越想越不对,从怀里掏出几张卡片来。 这是他们门派内传的卜卦牌,自有灵性,用法向来是不外传之秘,但每次算出来的结果却从来没有不准的。卜卦牌的边缘非常锋利,乔广澜用力一攥,牌边已经沾上了他的鲜血。 他直接把一把牌扔了出去:“昨日事,今日演,史通缘,灵慧变!” 几张牌在半空中翻飞组合,过了片刻,拼出了一个正方形来,牌面对成了一幅画。 乔广澜看了那副画一眼,脸色微微一变,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们门派里的秘术,就是璆鸣也看不懂了,只是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险境,他都见乔广澜谈笑风生,举重若轻,从来没有变脸的时候,这回的结果竟然能让他失态,可见十分严重。 璆鸣道:“怎么?” 乔广澜挥手收牌,飞身上马,简短道:“上面的卦象是马超追曹!” 他说完之后璆鸣没有再问,乔广澜策马疾奔,那一句句卦辞却不可抗拒地在他心间流过,这么多年来,解签算卦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即使想要暂不去想都做不到。 马超追曹——眼前欢喜未为欢,亦不危时亦不安。心不了然身难在,梦中得宝醒来无。 第70章 第三世界 百变小乔逆 这个典故是讲三国时期曹cao在西凉败于马超韩遂之手, 在乱军中逃窜,为了不让人认出自己, 割须弃袍最终得以逃脱, 而马超却功败垂成。 这支签代表着一切如同百花凋落,无复荣华之望,万事成空, 欢喜只如同烟花一瞬。虽然其中尚且留有一线生机,但这生机却实在是太渺茫了。这是在劝人凡事不要强求。 可是乔广澜生性桀骜不驯,偏偏是个想做什么事情就一定要做成的人。 他不像君浵那样从小弓马娴熟,相对于土生土长的古人来说,他的马术并不好, 这也是乔广澜没有选择上沙场帮忙的原因。他才刚刚催马跑出一小段路,就看见前方迎着自己这面来了好几个大齐将士。 几个人见到他连忙下马, 刚想行礼, 乔广澜已经直接说:“君浵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他虽然直呼了皇上的名字,但只是问了这一句话,就足以证明神机妙算,谁也不敢计较这个, 打头的人连忙道:“乔将军,陛下昏迷不醒,仍是在呼唤将军的名字,请将军随我等来!这次的仗赢了……” “走!”乔广澜没听完, 已经给了马一鞭子,简短道, “边走边说。” 这次一战虽然没有裴峰这个常胜将军坐镇指挥,但君王御驾亲征,食人谷重归清明,士气大振,如同破竹。君浵素来擅长计谋,已经早就安排了人绕到后方烧了赫赫的帐篷,同时亲自率兵长驱直入,左右两翼分别包抄,赫赫几乎全军被围,惊骇之下全无抵抗之力。 这一战打得痛快,将士原本欢呼雀跃,没想到皇上却在即将收兵的时候口吐鲜血,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把大家吓得不清。 他昏昏沉沉,只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