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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疯狂而杂乱，意识在不断升腾的雾气中变得模糊，海水灼热化为岩浆，晃悠悠的小船再难支撑，在最后一个巨浪的拍打下渐渐沉没下去，再无声息。 一直等过了很久很久，又或许不过是一瞬，我已经分辨不清时间的流逝，身体酸酸胀胀，又软又沉，好像完全黏在了床榻上。 更别提还有别的沉沉压着我。 我有些艰难的平复呼吸，眼珠努力的转动着去看向弗雷德，他额前闪着亮亮的水光，甚至有一颗沾在了浓密的眉毛上。 他也正看着我，对上我的目光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我的鼻尖毫无征兆的酸起来，怔怔的望着他。弗雷德轻轻捧起我的脸，在我嘴唇上落下一个柔软的亲吻，随即才翻身而下，又搂着我在发顶亲了亲。 “大声说出自己的意愿……感觉还不错吧？”他贴着我的耳廓低低笑道，“不会有什么反对和叱责，是都能得到满足的啊。” 我看向他紧紧握着我的那只手，那颗藏在眼底的泪终于坠了下来。 “……我知道了。”我哽咽道，蜷缩进他的怀里，听着稳稳的心跳声泪意愈发汹涌，“弗雷德……喜欢我吗？” “对。”他也低下头，再次贴上我的耳朵，坚定又沉稳的说，“我爱你。” 我软弱的抽泣一声，把泪水都擦到他的衬衫上。左右上面已经被汗湿了不是，完全看不出来什么。 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我便又想起了一个人可怜的躺在摇篮里睡觉的休曼。想想我们这边已经胡闹了一个来小时了，我就耐不住心慌，伸手轻轻推了推弗雷德。 他立刻低头下来，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着期待又兴奋的光，紧紧盯上我。我不知道他在激动什么，只是微妙的觉得我想说的话似乎不太符合他的预想……小心翼翼的往后缩了缩。 “你……能抱我去看一下休曼吗？”果不其然，这句话刚一出口，弗雷德的脸就一下垮了下来，郁闷又委屈。 “……？”我不太懂，更不知道他想听的是什么，只能更加小心的解释，“都一个多小时了……我想去看看他有没有什么……” “才一个多小时。”他咕哝着打断我的话，“你就完全离不了他是吗？” 他盯着我，表情越来越哀怨，“现在你完全离不了的人，是他对吗？” “？”我更加摸不着头脑，试探着为自己开脱，“他也是你儿子……” 弗雷德抿起唇，也不再说什么了，只管用那种让我压力很大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眼角抽了抽，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倒竖起来，“那、那好吧？”最后我强笑道，试图自己撑起软手软脚爬起来，“我自己……唔？” 他直接翻身把我压了个死死，好在好点心给我留了点喘气的空漏，在我偏头咳嗽的时候掐着我的下巴逼视过来。 “小青蛇……”他露出隐忍又委屈的模样，“你真的没有点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把今早自己睁眼再到现在的记忆都好好的翻了遍，还是觉得自己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呃，我应该命令你抱我过去？” “……” “？” 弗雷德的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最后在我愈发茫然的目光中冷哼一声，爬起来抱着我就走。 ？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心海底针吗？他到底想听我说什么？ 不过很快，等看到我睡得流口水的傻儿子我又完全没心思去想这个问题了。 “喔mama的宝贝……”我喃喃着从弗雷德怀里探出半边身，拿过毛巾来给他擦擦脸，“看看你的小傻样喔满脸都是口水……” 可能是我动作稍大了点，也有可能是他已经睡饱，我刚刚把毛巾拿下来，还没来得及用上个清洁咒，透绿的色彩缓缓露了个边。 “啊……宝宝醒了？”我轻轻晃了晃摇篮，像是回应我似的，休曼打了个哈欠，完全睁开眼睛看向我，粉嫩的小嘴吧嗒吧嗒，似乎展开了个甜甜的微笑。 我的心都要化了。赶快把他抱出来，柔嫩的脸蛋贴在我怀里，软得一塌糊涂。 小小的脑袋动了动，准确的找到一只奶尖，努力的吮，“呃。” 之前好像都让弗雷德喝得差不多了……我心虚的拍拍儿子，又想回头看他一眼。 “……”弗雷德唇角动了动，冲我挤出来个冷笑。 “……”我飞快的把头扭了回去，专心的哄休曼。好在他之前吃得很饱，喝了几口就不再继续，小手努力的伸着，似乎想和我玩。 喔弗雷德的冷脸算什么呢……休曼的笑脸才是最重要的！ “小毒蛇果然都是阴险狡诈用完就丢的。”等我把玩够了又打起秀气的哈欠的休曼放回摇篮，就听见弗雷德这样阴测测的说。 “什么？”我窝回他怀里，仰脸亲亲他的下巴，“你到底在生我什么气啊……” 被我亲了两口，他的面色就好看了些，但仍是绷着的，低头默默注视着我。 我被他那略带哀怨的眼神看得心尖都发毛，不安的扭了扭。还在想说什么的时候又听见他长叹了一声，抬手轻轻捏住了我的脸。 “我已经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了，是吧。”他垂着眼睫很落寞的说，“明明儿子也是我给你的……” 我看着他微微鼓起的脸颊，英俊与稚气混合着，似乎有一丝酸意慢慢在心底泛起，我却仍忍不住有点想笑。 “是啊，”我顺着他的话说，慢慢靠在他的心口，“儿子是你硬塞给我的——你怎么还反过来不开心了？” 弗雷德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回他，有些呆滞的盯着我，满脸是不可置信的心碎。 “好啦好啦，”我耐不住，在他心口蹭了蹭，“你理解我一下嘛弗雷德，休曼是我目前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会爱我的亲人啊。” 我轻轻叹了口气，“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我新奇嘛。” 捏住脸颊的力道骤然消失，弗雷德神色复杂的望着我，张口欲言半晌又紧紧抿上，转而用力的抱住我。 我知他是不会再拿这个说事了，得意的翘起唇角。 “……那我呢？” 勾起的弧线僵硬在半道，我小心翼翼的抬头，对上那双透着光的琥珀，一时有些哽。 “你……”我的大脑飞快的转动起来，抢着在他察觉不对前抓住手紧紧抱在胸前，利用这点时间想到了说辞。 “弗雷德是……”脸颊还是一点一点烫起来，我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