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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怀里还热乎着的兔rou,含泪冲着苏景阳笑了笑,“算了……这都是我的命。” 向草最后对着苏景阳鞠了一躬才大步离开,这一回头仿佛带了决然的味道。苏景阳在原地看着他已经消失的背影狠狠愣住了。 他看到自己的进度条开始疯长,最后竟然到了4.7%!!! 苏景阳整个人都震惊了,他开始回想系统说的那些,除非是解开心结,除非是完成此生最大的心愿……对了,最大的心愿。 我,我可以去大堂,上桌吃饭吗? 我还想点一道红烧兔rou。 我……也想为自己花一次钱。 苏景阳猛地蹲下去,狠狠地抹了把脸,心里一阵猛烈翻搅的难受,难受得他眼睛都抑制不住的潮湿了。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儿! 苏景阳等情绪缓和了点,晚上回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才隐隐琢磨出有什么不对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隔天,一起极其残忍的凶杀案在镇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不过一上午四处都传遍了。向家的童养媳向草于前一晚在家人的饭菜里下了轻度的迷药,在他们还清醒的时候,一刀,一刀的,将他们全部给砍死了!据发现的人说,向家的血都流到外面去了,红成了一片,特别恐怖!而向草也没逃跑,洗了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冷静地坐在那儿等官差来抓。 “听说那向老太和向大足足被砍了四十几刀!都不成人形了!”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啊,那个向草平常闷声不吭的,竟然如此残忍!” “可不是,谁能想到呢,向家养了他那么多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听说向家对他不好,吃饭从来不让上桌,向大喝醉了酒还打他。” “不好就能杀人了吗??谁家的日子不是这样过的。连自己孩子都杀,可见确实是个狠毒的。” “不过听说两个孩子都是一刀毙命,到底还是念着骨rou情的……” 苏景阳站在挤挤挨挨的人群中,耳边是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身子被推攮得东倒西歪,他却始终木然一张脸。 向草因为杀了四个人,而且作案手段残忍,属于重犯,要被拖着沿街示众。镇上的人早就闻风而动,跑出来看热闹,不过多时街边就挤满了人。 苏景阳在人群里不知站了多久,被官兵押着的囚车终于来了,向草在囚车里,跟跟平日一样敛眸沉默,平和安静的表情令人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人群里议论声渐高,却也没人朝囚车丢东西,向草的脸上身上还是干净的。 苏景阳脸色苍白的望向他,向草却仿佛察觉了什么,微微转过眸子,不偏不倚越过重重的人群正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向草原本平静的脸上仿佛有一瞬间的松动,旋即嘴角微微弯了弯,对着苏景阳露出一抹极短暂的笑,嘴巴动了动,似乎无声说了句谢谢。 苏景阳只觉心头狠狠一抽,晃了晃神,囚车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人群都散了,苏景阳才开始慢慢往回走,走了两步却顿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满心的悲伤和懊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强势一点,逼着他带女儿离开呢?如果离开了,就不会发生这些无法挽回的事了。 只可惜,一步迟了,步步迟了。 向草,向草啊,你以后,终于不用像草一般的被践踏的活着了。 第32章 苏景阳内心其实清楚, 其实向草的事情他不能强行怪自己, 可整件事还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好几天过去了,他还是觉得心里积郁了一口气, 整个人都闷闷的,无精打采。 因为向草是重犯, 不能探监,苏景阳没能去看他,也没法问他小水被葬在了哪里。苏景阳也试着去找了, 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 不过他相信向草一定给小水选了个安静的好地方让她沉睡。 原本镇上还有讨论陵离那事的余热, 可是等向草的事情发生之后,街头巷尾热烈议论的全部变成了向家灭门案子。 之前陵离出门还总是有人用各色眼神打量或者指指点点,可现在却少有这种情况了,仿佛陵离当年那点事跟向草比起来, 都有点不值一提了。 陵离现在也早就不用戴着帷帽进出林记小馆了,对他有意见的不会来林记小馆吃饭,来林记小馆吃饭的大概也就不在乎那点事儿。再加上陵离确实在厨艺上有天分,肯钻研, 做的菜极好吃, 生意又渐渐地恢复了些热度, 厨房里也请了帮工。 陵离虽然忙, 可还是隔一会就出来外面看看苏景阳, 可几乎每次出来, 苏景阳都是坐在柜台后,撑着脸颊发怔,失魂落魄的。 陵离对于向草的事情心里也非常的难受,可是他知道,苏景阳难受之余比他多了许多的懊悔,这种懊悔刺进心里,就算以后会被时间冲淡,也永远难以忘怀。 陵离有心想开解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直到过了几天容辞过来陵离家,语气迟疑了片刻才告诉苏景阳,“那个,昨天晚上我不在家,那只鸡半夜跑出来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冻死了。” 苏景阳手里还握着根扫帚,眼睛圆睁,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了片刻,“冻死了?” 容辞点点头。 苏景阳眼眶迅速的潮湿了,望着容辞开始哗哗的流眼泪,越流越凶,“竟然,竟然死了,你怎么搞的,怎么搞的……冻死了……” 陵离刚好从厨房进来,就看到苏景阳抱着长扫帚站在那哭得极为伤心,满眸惊诧,立马过来想安慰他,容辞却悄然对陵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冲着他无声的摇了摇头。 陵离愣了下立马也明白过来,步伐轻轻地走到苏景阳身边,表情难过的将他望了一会儿,伸手将他手里紧紧攥着的扫帚给拿走,然后又给搬了把椅子出来,按着他坐下,还给他披了件衣服,让他坐着哭。 苏景阳哭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动静,红着眼睛眼泪顺着紧抿着的唇,还有下巴嘀嗒嘀嗒的往下落,肩膀震颤抽动,抽抽噎噎看起来难受极了。就连在旁边玩的阿轩也跑过来,探着小脑袋关心的问舅舅怎么了。 三个人就在院子里围着苏景阳,看着他哭。 等估摸着苏景阳心头的那股郁气发泄差不多了,陵离才抓着他的手柔声对他说:“景阳别难过了,我们把鸡埋了,再,再给它立碑,好不好?” 容辞望着苏景阳泪汪汪的眼睛,语调也难得的柔软,“是我不对,一时疏忽,你想怎么安排,我听你的。” 苏景阳已经没哭了,他眼睛发直的愣了会儿神,才猛地抬起袖子狠狠擦干脸,长吐一口气缓了缓情绪,还含着泪意的澄净眸子瞥了容辞一眼,又看向蹲在自己面前满脸担忧的陵离,回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