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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回院去了。 王瑞站在一地的水渍前,眉毛拧成了一团:“你可赶紧凉快去吧?” 如果这就是预言的话,他是真的凉了。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将自己听到的话,回家说给了他爹听。 王永德却不信:“你不是听错了?怎么会凉快呢。” 王瑞撇撇嘴,凉就凉吧。等秋试成绩出来后,他就想办法去找何云一。 王永德抓着额头:“嗯……凉快去……这肯定有深意……你先不要告诉别人,让我琢磨一下。” 王瑞满口答应,本来他也没打算跟别人说,反正自己要凉了,早凉晚凉都是凉,闲得慌才会告诉别人。 日子浑浑噩噩的过着,王瑞经常没有真实感,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没有朋友与何云一让他觉得虚幻,但是感觉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就比如吃喝,五味俱全,一点不差。 他愈发确定他是穿了,这就是个真实世界。 秋高气爽,适合吃火锅,王瑞叫下人准备妥当后,一个人寂寞的吃着。 直吃得热汗淋漓,烫得舌尖微微发疼,他皮肤白皙,一发热,脸颊白里透红,热的很明显。 而就在这时候,大门外一个身骑白马的报录人手拿捷报,下马敲门,于开门的小厮说了几乎话后。 小厮疯了一般的朝院内跑去:“老爷——捷报来了——少爷中了!” 报录人才走到影壁处,王家的人都迎了出来。 王永德激动的接过捷报,展开一看,上面清楚的写着:捷报武定州阳信县贡生王瑞高中山东乡试第一名解元。 那报录人口中也祝贺道:“捷报贵府王少爷高中山东乡试第一名解元。京报连登黄甲!” 王永德高兴的差点晕过去,忙问左右:“少爷呢?” “在后院呢……” “还不叫他过来?不,我亲自去叫他。”王永德吩咐道:“快请这位差爷去屋里吃酒。” 报录人笑道:“王老爷,您叫王少爷快准备准备,一会知县大人连同县丞主簿要宴请他呢。” “好的好的。”王永德揣着捷报,脚下生风,一路跑到了儿子屋内,一推门就见他吃的“热火朝天”。 衣袖挽着,衣襟半敞着,脸颊绯红,鼻子上都是小汗珠。 一会知县大人就要请他吃饭了,这没心没肺的孩子这样子能成么。 王永德开口急道:“你可赶紧凉快凉快去吧,你中了解元,一会知县要见你呢!” 说完,父子皆是一愣。 王瑞腾地站起来:“我中……解元了?” 王永德一拍手,恍然大悟:“原来这句话在这里应验啊!竟然是这么个‘凉快’法发。准,太准了!” 王瑞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也察觉到了镜听的厉害,立即丢下筷子,往外跑去。 “你去哪儿啊,你都中解元了还要往哪儿去?” “给我一炷香的功夫!谁敢跟我来,我就跳井!” 王瑞撂下狠话,回到屋内,拿起那天的镜子,来到了厨房,再一次炮制“镜听”。 与上次不同,他规规矩矩的放好三根香,虔诚的跪下祈祷:“请告诉我何云一在哪里,我想见他,请告诉我。” 起身后,在盛满水的锅内小心翼翼的放好勺子,深吸一口气,开始拨动。 勺子慢慢停下,指向了西方。 王瑞拿着镜子,坍塌不安的出了厨房的门,这时候院内的人都在找他,王瑞喊了一嗓子:“都给我站住,谁跟来我就跳河!”然后不顾众人的阻拦,翻越了西边的院墙出去了。 落地后就听院里的人喊:“不好了,少爷中解元乐疯了,跑出去了!” 西边的街道热闹,人多熙攘,王瑞一路沿着西街走着。 这时迎面来了两个年轻人。 其中一个道:“去年咱们在金陵遇到的牡丹姑娘,真是美啊,今年咱们再去照顾他的生意怎么样?” 另一个叹道:“你还不知道吗?她已经被一个富商赎身,抬进后院做姨娘了。” “完了,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此时王瑞正好走到跟前,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句:“完了,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这是他进行占卜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这两个聊天的人,继续说笑着,嘻嘻哈哈的走了。 王瑞则石头人一般的僵站在原地,忽然鼻子一酸,这么多天压抑的思念汹涌而出。 他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何云一了…… 眼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他怕人看见,忙擦了把眼睛,声音哽咽的哼道:“……假的,我不信。”可眼泪却越积越多。 他不要在这里中什么解元,就想回到何云一身边,和他在一起。 他现在后悔极了,当初何云一不过对他搂搂抱抱偶尔亲一下,他却都不愿意,又让人家老实又要人家温柔的。 如果现在能见到何云一,对方怎么亲他都不行。 不对,他这一次会主动吻他,非亲的他嘴唇发麻不可。 但,这些都是无法实现的妄想了。 他或许真的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王瑞恨恨的把镜子往地上一扔,摔得细碎,头也不回的跑了。 第102章 梦蝶 何云一离开白广平后, 回到了王瑞床前,他还陷在昏睡的状态中, 没有醒来。 何云一盘腿坐下, 元神出窍,朝王瑞的梦境再次发起冲击。 每次轻轻一跳就能跃进去的梦境,这一次却有强力的结界防御着。 一层层波光阻拦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探头挤进去了一点点, 就见下面的梦境中车马如龙,好像一群家里富足的书生在结伴踏青。 等他想找王瑞身影的时候,稍一分神, 就被弹了出来。 他气喘吁吁的返回了现实,恼然的想, ‘黄粱一梦’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竟然如此厉害! 制造梦境的时候,其他人竟然完全无法窥探和干扰。 他飞身下楼来到厨房, 锅里的黄粱米还在蒸着, 冒着蒸腾的热气。 他抬起手, 凝结的气环绕在手掌周围,只要他出手,这锅黄粱米就会被打翻。 如果锅翻了, 王瑞有没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了。 何云一抿了抿唇, 蹲身往灶坑里又扔了些柴火,让灶膛内的火燃烧的更旺。 锅中冒出了更多的蒸汽。 何云一观察了一会,黄粱米竟然完全没有变化, 并没有因为大火而加速蒸熟。 他愤恨的将锅盖放下,兀地灵机一动,如果将人搬离客栈,闻不到黄粱米味道,人会不会醒来? 其实他内心知道这个想法很可笑,法阵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解开,但仍抱着万一之一的侥幸。 他将王瑞抱下楼,结果才走出客栈,就见王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