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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看了眼屏幕上被另一个高大男人搂在怀里的那个学长,不知道说什么。 和张煜轩挂了电话,邱言至无所事事地坐在桌边,四处打量。 贺洲不知又去了哪里,婚礼还没开始,邱言至觉得无聊,便站起来,随便走了走。 结果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花园里一个偏僻的角落,邱言至正准备原路返回,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以邱言至贫瘠的经验,听了两分钟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明白之后,邱言至不由得有些面红耳赤了起来:……什么人啊?在人家婚礼上搞这个。 邱言至正准备抬脚离开,听见一个青年说:“唔……你今天结婚,你这样……不怕井泽宇发现啊……” 另一个男人说:“他发现了又怎样,不还是要和我结婚,过段时间,你甚至可以住到我们家。” 邱言至目瞪口呆。 张煜轩要是知道他暗恋了10年的学长,不仅嫁给了个男人,而且以后还要和小三共处一室,估计是要疯。 邱言至一直在纠结这件事情,连本来计划好的表白,都忘了对贺洲实施,一直到了家里还有些心绪不宁。 最后实在是担心张煜轩,又给张煜轩打了个电话。 他准备和张煜轩说点什么,先开导开导他,或给他点心理准备,让他以后面对真相时,不至于惊慌失措。 张煜轩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言言你不用担心我会做傻事的,他不管和什么类型的女孩结婚,我都会祝福他们的,我都想通了,我一个人的爱情根本不比他们两情相悦的爱情高贵……” 邱言至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他的婚姻没有两情相悦的爱情呢?” “怎么可能,没有爱情,为什么要结婚。” “你不能这么想呀,你想想我和贺洲,我们两个是因为两情相悦结婚的吗?不是啊?说不定你学长也有类似的情况……” “会有什么情况?” “比如说商业联姻啊,比如家族联姻啊,或者是像贺洲一样,明明和我什么也没发生,但经我设计被长辈捉jian在床了啊,说不定你学长也是……” “你说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邱言至浑身一僵,一个手抖把电话挂断了,颤颤巍巍地转过身。 然后看见了贺洲怒火中烧的表情。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但他邱言至却在同一条路上翻了两回车。 贺洲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声音冷地像是掺和了冰渣子。 “你的意思是。我们那天确实是什么也没发生?” 邱言至:“……贺……贺洲……” 贺洲伸手死死地捏住邱言至的下巴,语气冰冷渗人:“你到底,还骗了我多少事情?” 邱言至被贺洲捏地下巴生疼,但余光中他却发现沙漏飘荡在空中,快速地流逝着沙砾。 邱言至本来就心里咯噔一声,有些怕,这段时间的经验,又让他下意识带了些表演成分,他表情恐慌,嘴唇颤抖着,连身子都不自觉地抖了起来:“……贺……贺洲,对、对不起……” 贺洲厌恶地松开手,把邱言至推倒在床上,表情阴冷:“邱言至,滚出去。” 邱言至从床上爬起来,微微仰着头,眼中雾气弥漫,嘴唇看起来苍白的厉害,他声音喑哑,因为恐惧而不由自主的轻颤着:“贺、贺洲…我…我…我不离开你…我不走——” 贺洲冷笑一声,摔门而出。 .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 邱言至也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了,稍微慌乱了一下就冷静了下来。 贺洲离开之后,邱言至呲牙咧嘴地摸了摸被捏的生疼地下巴,抱怨道:“大黄,我怎么总是那么倒霉呀,刚刚我心脏都快被吓掉了,贺洲为什么总是这么吓人。” 大黄飞到沙漏旁:“倒也是因祸得福。” 邱言至拿起沙漏一看,惊讶地发现白沙只剩下一线,也就是说,就差最后一点,贺洲就会主动和他提出离婚了。 邱言至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回怎么效果这么厉害。” “因为贺洲知道你为了和他结婚费尽心机,他如果想报复你,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你离婚。” “也就是说,下次他回来的时候,我在稍微加把劲儿,就成功了?” 邱言至坐回床上,仔细在心里酝酿着台词。 台词的标准怎么定呢? 必须得苦苦哀求苦苦挽留,尽显卑微姿态。 邱言至想要先演习一遍,可面前没有真人,他感觉怎么也上不来,就随手拿起床边的眼药水,给自己滴了两滴。 这才出现了些感觉。 . 贺洲刚出了门就发现有东西忘了拿,他上楼梯的时候,就听到了邱言至屋子里传来奇怪的声响。 他皱了皱眉,循着声音走过去。 看见邱言至背对着他,往眼里滴了两滴眼药水。 然后对着墙,悲痛欲绝地喊: “贺洲…贺洲…我爱你…你、不要扔下我…我错了…求你………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求你……我爱你啊………” 邱言至忽然笑得打滚。 “诶呀妈呀,不行不行,这台词太他妈二逼了,贺洲那孙子听了又该以为自个儿多牛逼呢,就他那又渣又蠢的傻逼样儿,除了脸一无是处,连技术都他妈烂的掉渣,谁他妈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喜欢他啊哈哈哈哈哈…” 邱言至笑着笑着,就看到门前有一双脚。 脚上面有双腿,腿上面有个身,身上面有张脸。 那张脸五光十色,姹紫嫣红,精彩纷呈。 邱言至笑容僵住了。 脸变地惨白。 “嘭!” 空中悬浮着的沙漏。 毫无征兆地。 爆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是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的。 第19章 第 19 章 这是一片死寂。() 比黑夜还要寂静, 比徐志摩的康桥还要沉默。 虽然无人作响,但空气中却又充斥着一种极致的混沌。 而沙漏就在这个时候。 在空中, 炸成了一朵漂亮的烟花。 黑砂白砂, 扬扬而撒,散在空中, 竟然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若是往常时刻, 邱言至定要赞叹这沙漏炸得如此精妙,如此有艺术, 也定要纠结,沙漏为何要炸? 他会在心中思索一个永恒的问题,沙漏炸了,到底是说明贺洲想离婚呢,还是不想离婚呢, 还是说由于计算太过于复杂, 导致沙漏难以计算, 自闭而炸了呢。 而在此刻。 邱言至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