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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的生日了,准备生日礼物还得花些心思,怎么人一忙起来就停不下来了?要做的事情这么多,可每件事情又都带着点期盼。 叮咚,短信来了,打开一看,陈欢上扬的嘴角又抿回一条直线。银行卡上又按时到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金额。想了想,陈欢编辑了一条短信:“哪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看了看,删除,重新写道:“有时间出来一下,有事说。”按下发送,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短信飞到了大梁玉蝶的手机上。 不到十几秒,大梁玉蝶的短信就发了回来:“哪天都行,看你时间方便,要不周日来我这儿吃个饭吧?就你和我,好吗?” 轻蹙眉宇,望着满是商量语气的短信,陈欢叹了口气,只回复了一个字:“好。” 赶上周末最拥堵的晚高峰,帝都798艺术厂区更加的人满为患,陈欢找了半天,在许莫生一路电话的指引下七拐八拐地才在比较偏僻的角落找到了画室。那是一栋由旧仓库改建而成的复式小楼,在各类艺术家汇集的798厂,这里显然别出心裁地自成一隅,显得更加清净、无扰。 许莫生早已等在门口,展开双臂给了陈欢一个热烈的法兰西拥抱。 第57章 原以为许莫生会手执画笔,一身油彩,没想到手中握了把铲子,还系着条围裙,一进画室,除了颜料味还夹杂着一股诱人的rou香味。 陈欢不禁问:“你在做什么?” “煎牛排,欢迎贵客。” 798里到处都是酒吧和餐厅,想不到许莫生却亲自下厨,陈欢笑了笑,只觉得这个周末处处透着愉快。 哇哦,陈欢还是被眼前的画室震撼了一下,废弃的仓库旧有的底色倒衬托出一股nongnong的艺术感来,灰色的墙壁,生锈的铁架,造型各异的玩意随意地摆在主人精心设计的地方,楼上楼下,堆满了画作,一张大大的木桌子堆满了作画的工具,中央立着几个画架,最大的那幅清冷的街景显然还未完成,老式留声机支支扭扭地唱着颓靡的蓝调,什么都是旧的,什么又都是与众不同的。 “你这好大!”陈欢由衷地感叹着,又有些歉意:“还说帮你收拾呢,结果啥也没帮上。” 许莫生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帮我吃掉差点烤糊的牛排吧。” 别说,上了一天班的陈欢还真有点饿了。 典型的法式西餐,虽然谈不上多诱人,但在陈欢看来,那双价值连城的手做出来的东西,已经有了它特殊意味,何况,味道并不差,陈欢吃光了盘中所有的东西,品着许莫生从法国带来的红酒,听着许莫生那永远也讲不完的新鲜事,肚子又习惯性地酸痛了。 “这是什么?”摇晃着酒杯,陈欢脚底虚浮地飘到了那幅未完的街景前。 许莫生踱了过来:“江城。” 陈欢噢了一声,狭长的街道,晦涩的房屋,匆匆的行人,整幅画唯一的一抹亮色,一个打着红雨伞穿着花旗袍的女人背影,逆行在人群中,修长而孓然…… “这次回去,看来你又有不少收获。” “还行,物是人非而已。” 陈欢看了眼有些感慨的许莫生,是啊,这个岁数了,谁还没点过往的记忆呢? “上学那会,老师总是叫我们不断创新、创新,可我却总画不出来,设计源于艺术,艺术源于生活,可生活不都是创新的。” 许莫生点点头,也感叹道:“是啊,有时候我拿起画笔的一瞬间,想起来的倒都是过去……” 陈欢的酒杯空了,许莫生又给倒了些,陈欢也没拒绝,浮动的目光落在一旁铺着白纸的画架上,许莫生拿过一支铅笔,递给了醉眼朦胧的陈欢…… 陈欢接过来,刚要落笔,又对许莫生道:“不许看。” 许莫生笑道:“好好,我去收拾餐桌。” 略一沉吟,手中的笔落在素白的画纸上,记忆中的模样无需构思,飞扬的双眉,高挺的鼻子,傲慢的嘴角,特别是那双犀利的眼睛,偶尔温柔起来好像东湖雨后天空中那抹迷幻的虹…… 一声轻扬的口哨,不知何时许莫生已经站在了陈欢身后,望着画板上的头像,目光闪动。 陈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在许莫生面前,自己无疑是班门弄斧:“怎么?很差劲对不对?” 陈欢的笔工虽然有些生疏,但显然多年的基础没白打,许莫生目不转睛地盯着线条勾勒出的顾颜,眉眼生动,颇具神采。 “挺好……挺好……他是谁?” 陈欢一笑:“就是老欺负我的那位呗。” 许莫生恍然:“哦,你男朋友?”稍顿,又赞叹着:“很帅嘛。” “是吧,很帅。”对这样的赞叹是意料之中的,可仍然忍不住心头的一丝甜蜜,陈欢含笑看着纸上的顾颜,又在未尽之处补画着。 目光在陈欢和画板间游移着,许莫生轻声问:“他叫什么?” “顾颜。” “顾颜……” 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陈欢,许莫生不为人知地一僵,少顷,视线又迅速拉回画板上的顾颜,思忖着,渐渐地眯起眼:“我听说……国内有个很有名的建筑大师叫顾,顾什么来着?” “顾思明。”想起这个名字就一丝不爽,陈欢扭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许莫生,为何看着顾颜的画像居然会这样无独有偶的提到了顾思明? “你见过顾思明?” 许莫生一笑:“很多年前我们美院邀请过顾老讲课,不过那会我还是个学生,人家在台上,我在台下。” 陈欢一指画板:“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许莫生转着手中的酒瓶,似笑非笑地:“难道是他儿子?” 有点难以置信,陈欢端详着头像:“像他爸?不会吧?我没觉得他们父子有那么像。” 许莫生也很惊讶地:“啊?真是?我说呢,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顾老的儿子。” “你这眼力太邪了,难怪一幅画那么贵……”陈欢由衷地服了。 “是你画得太像了。”许莫生微微一笑,接过陈欢手里的画笔,在顾颜的眼睛里轻轻蹭了几笔,一双眼更添几分冷峭。 陈欢张着嘴,看着许莫生,近乎膜拜了:“别说,你这几笔,更像他了。” “嗯……”陈欢有些不安地看向许莫生。 许莫生似乎察觉了什么:“怎么?” 陈欢很认真地:“答应我一件事,他是我男朋友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不想别人干涉我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