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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得怡然自在的样子,难不成是自己会错了意。 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纪得和祝福来到员工餐厅,这会儿人不多了。 她把带来的养生汤拿去加热,祝福就顾自去排队买餐。 等汤加热好,纪得端到一旁的餐桌上,拿起自带的调羹,一口一口专心的喝着。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纪得闻言抬起头,看清来人,拿着调羹的手轻微抖了抖。 又是他,害她加班的罪魁祸首。 “有人”。 纪得淡淡地回答道。 这是一组两人餐位,确实有人。 “阿鱼,今天的糖醋里脊特别香,我买了好多,你也吃一点。” 说曹cao,曹cao到。 祝福的声音由近及远的飘来,纪得从没有像这一刻觉得她的声音简直悦耳动听。 “咦,这位是……” 祝福显然看见站在一旁的陆禾,不明所以的看向纪得。 纪得说:“拼桌的。” 陆禾刚要开口,被抢了话茬不算,听到这样的回答,没忍住黑了脸。 祝福下巴都要笑掉了,哈哈哈拼桌的。 环顾四周,多得是空位,非要拼这张桌哈哈哈哈哈。 “你好,我是陆禾,昨天新到公司上班,请多指教。” 陆禾不计较她明目张胆地嘲笑,有礼有节地做自我介绍。 “不敢当,你好你好,我叫祝福,美术组的。” 对方一表人才,客客气气,祝福也是个怂人,不好拂人面子,当下也跟着正经了几分。 反观纪得,还是旁若无人的喝汤。 好反常啊。 她所认识的纪得,是极其礼貌的人,对谁都礼让三分。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话说回来,陆禾?这个名字好像哪里听过,这么熟? 陆禾大大方方在纪得隔壁座位落了坐,手里就喝着一瓶咖啡,哪里像是来吃饭的。 他看了许久,见纪得只是埋头喝着汤,忍不住出声。 “你就吃这么点,够了吗?” 话出口,死一般的寂静,自然是毫无回应。 陆禾倒是不见尴尬,她不回,他就等着。 反观祝福是彻底惊呆了,那一筷子糖醋里脊都差点跳了起来。 待喝完最后一口汤水,纪得擦擦嘴角,抬头望着他。 她说:“够了。” 这话又是一语双关。 不知是在回答刚才的问题,还是在对陆禾说,“够了,不要再打扰我的人生了。” “我吃好了,先上去了。” 这话是对祝福说的。 纪得站起身,也不等答复,转身离开了。 祝福目瞪口呆,丧失了语言功能。 这可是纪小得第一次先行离去。 之前也有过午餐时间,纪得等着祝福吃饭的情景。 那时候的她们,远没有现在熟稔。 纪得等人是那种纯粹的等,不看手机,不玩游戏,也不会打扰祝福吃饭,不说话。 就是很安静在完成等待这件事。 眼睛会放在合适的位置,尽量不给对方吃饭的人压力。 祝福还怪不好意思的:你吃完了先上去把,不用等我。” 纪得知道祝福的心思,说道,“没事,我在消化。” 她是最贴心的的人,凡是都愿意为他人考虑,这会儿,居然说走就走了。 看她步履坚定的背影,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错觉。 这感觉,陆禾也有。 她在躲他。 或者再直白一点,她懒得理他,不想见到他,不想和他有交集。 这认知让陆禾眉头紧蹙,脸色不佳。 12 陆禾步出员工餐厅时,安特助早已在餐厅门口等着了,将手里的资料递过去。 “和文化局领导的会议约在下午一点,沈局临时有要事未能参加,王副局和其他领导都已经敲定了。” “车已经在门口了,陆总,沈局托人带口信,稍后会挪时间约你会面。” 沈叔有心了。 “安哲,将年初拍卖会上得来的那方古砚找出来,改日我亲自送去沈府。” 陆禾心下无不感激,父亲的这一批老朋友,对他这个晚辈,是真的关照有佳。 上了车以后,陆禾优先处理完几个紧急文件,才得空休息一下。 闭眼揉着眉心,眼前又浮现出那决然离去的背影,只觉头疼又加重了几分。 昨天见她是故意为之。 而今日,确是纯属巧合。 今天一早,陆禾轮番见了各部门高层了解公司现状。 最后和人力资源总监沟通完工作上的要事,她提出带他参观一下公司,熟悉熟悉环境,也可以更深入了解员工。 陆禾未觉不妥,便应允。 到达一楼后转到员工餐厅,不想打扰大家用餐,只在门口看了眼就准备离开。 可偏偏余光闪到一抹倩影,脚步就停顿了。 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角落喝汤,专心致志。 穿着裸色的西装外套,配同色系的直筒修身长裤,此刻她交叉着双腿,线条修长且紧致。 从陆禾的角度看去,和脑海中记了十年的模样重叠。 那个海棠树下喝橙汁的小姑娘,明眸皓齿今犹在,回忆涌上心头。 待他意识过来,人已然走到了纪得面前。 这场遇见总共说了不到三句话,结局确惊人的相似。 也怪不得她冷言相对,总归是自己忍不住。 活该啊,陆禾。遇到她,还谈什么冷静沉着,不出差错已是万幸。 纪得出了餐厅往办公室走去。 最后几口汤还是喝的急了些。 昨天的晚餐吃得晚,没有给胃消化的时间便睡了。 早上其实是被胃胀闹醒的。 顾及身体,纪得对早餐尤其重视,今日却着实没有胃口。 硬逼着自己喝了半碗小米粥,中午也只准备了爽口的养生汤。 刚刚陆禾问的话一下子炸了纪得最后一点耐心。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本不该那么驳他面子的,可那一刻就是给不出好脸色了。 这么想着,回办公室的脚步又快了几分,这养生汤水怕是也要引起不适了。 自打与他碰面后,好像,尽是不愉快。 接下来的日子出奇的风平浪静。 估摸着被甩了两次冷脸后,陆禾应该是消停了,没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这个假设让纪得松了口气,静下心来也能好好想想,想清楚一些事。 转眼,就到周五。 说好周末回纪家别墅的,脑海中回想起在电话里的欲言又止的纪年琴。 母亲一贯坚强傲气,难得一见地向她如此无奈,心里不是滋味,想着下了班就直接过去吧。 她一直放心不下自己,纪得知道,当年的那场大病,在纪年琴心里埋下了抹不去的内疚。 纪得也很无措。 让自己突然活泼好动确实做不到,几十年养成的性子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只能尽自己所能,多看看她,也让她多看看自己,确实是,安然无恙。 纪得开车到别墅区的时候,暮色已经落下。 冬日的夜总是来得比想象的快。 在路上和张姨通过电话,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她早早等在门口。 纪得停好车,从后备箱拿出准备好的东西,快步走了过去。 张姨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