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红粉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肚子。”

    肩膀差不多宽,他却够把迟楠圈在怀中。

    这是男人抱女人的抱法,迟楠不大适应,听他今天不在家,勉强忍住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方肆懿懂得他的弦外之音,指腹重重蹭过guitou。

    “我一定早早回来。”

    重音咬在早字上,恨得迟楠牙根痒痒。

    心里有了盘算,恶作剧般的,在方肆懿颊边亲一口。

    方老板诧异之余,忍了又忍,没有喜于形色。

    “再瞎撩饬,我不走了。”

    迟楠看出他明显的忍耐,头回尝到胜利的滋味。

    显然他没有细想这行为的究竟。

    在两对交叠掌中撸动,方肆懿射到迟楠小腹上。

    埋进柔软颈弯,感到死不足惜。

    昔年听闻,好奇杨妃何等绝色,唐明皇好汉男儿,怎甘心为之不上早朝。

    现在几乎是感同身受,预备将来死在迟楠身上,不必救醒。

    迟楠懒散地靠着方肆懿,任人清洗。

    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当年孤身外出留学,疯玩一个月就很少想家。

    当下从性之一事上找到乐趣,宽恕姓方的多活一阵子,等自己用腻了再死。

    意气志气,下床再高高挂起。

    深青长衫装点,大檐帽戴上,方老板又变成一个文明人。

    孔七派的汽车锃明瓦亮,停在方宅门口。

    方肆懿在车内转着扳指回想。

    今天这宴,做东的不是孔七,而是新上任的北平市长。

    单一个市长不足为惧,他姓迟。

    按理说,迟家人不可能这么快顺藤摸瓜,摸到他俩。

    真摸到了就先否认,再商量对策。

    当初孔七借人给方肆懿,出于交情,并非奔那赎金去。

    孔七爷祖上是关东响马,在外跑商几辈子,不差这仨瓜俩枣。

    二人交情到底归于缠绕的利益关系,方肆懿不相信,孔七愿为他放弃那些商政要员朋友。

    汽车驶进东交民巷,到达六国饭店。

    门童指引上二楼,方肆懿在包房门口,再次审视遍仪表。

    知道要见迟家人,他近似负气地武装了自己,分头梳得利利索索,额角半点汗也无。

    推开门,满座宾客,方肆懿的视线迎头撞上孔七的。

    “红角儿让我们好等啊。

    先罚酒三杯。”

    孔七大名孔令真。

    此时脱了咖色西装外套,衬衫叠件马甲,袖子半挽。

    他留两撇孙文大总统式的小胡子,看上去斯文而健谈,不了解的人,万万不会把他跟土匪世家扯上关系。

    “家住城郊,交通多有不便。

    若不是七哥的汽车,方某还要在路上抓耳挠腮半小时呢。”

    方肆懿含笑一拱手,坐到他右手边的空位。

    孔七引向桌上最显眼的那人。

    “给方老弟介绍介绍。

    咱们的新市长,迟先生。”

    迟杨正打量说话的二人,被叫到名字,高脚杯顺手举向方肆懿。

    “迟杨。

    方老板幸会。”

    他打量方肆懿,方肆懿也估计着他。

    中山装的扣子系到最上,国字脸,眉眼浓郁,没有迟楠一半好看。

    不冷不热地颔首,添酒举杯,一饮而尽。

    迟杨想,这方肆懿风度翩翩,尚有几分不卑不亢的样子,就听方老板问:“冒昧问一句,您的迟是哪个迟?”话音刚落,被孔七拧了下大腿。

    迟杨面有不解,礼貌回答:“家父是天津守备军第二十六军军长迟鸣。”

    道出那名字时,眼底的敬仰刺痛了方肆懿。

    他近乎惨然地一笑:“可真是,虎父无犬子。”

    迟杨本人性格直爽,听了这,没觉出讽刺。

    “将门虎子不敢当。

    方老板却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唱亮了梨园行的一片天!”面上受用地去碰杯,方肆懿心下嗤笑,这厮看过自己几场戏。

    酒杯四下碰过,粘稠的火药味儿被稀释,融入荤素不忌的笑话、高谈阔论,降格成了调味剂。

    好像喝过这顿酒,席上的人全成了朋友。

    方肆懿冷眼看惯,确信迟家的剔透人儿就迟楠一个。

    信马由缰,敢于撕破脸,爱倒不清楚,恨是实打实的。

    不知道家里现在什么样子。

    周围雪茄烟雾升腾,方肆懿开始想念迟楠,想念他乖乖敞开腿,叫自己哥哥的样子。

    “方老弟可曾娶妻?家中可有兄弟姐妹?”迟杨坐到方肆懿跟前,打开雪茄盒,递上一根。

    见多了戏子往人身上黏,偶见方肆懿冷然而立,新鲜。

    “未曾。

    独身一人。”

    方肆懿接过,鼻尖下一晃一嗅,没有点燃。

    “迟兄怎想到问这个?”这动作挽花儿般好看,那根雪茄去了哪里,便不重要了。

    迟杨可算等到人问。

    “不瞒你说,我家三弟愁坏了大帅,管不了。

    看你这不怒自威的模样,镇得住人,向你取取经。”

    提到迟楠,方肆懿来了兴致,酒也不喝了。

    “怎么个愁法儿?”迟杨就坡下驴,把弟弟的恶劣行径说了个干净。

    被绑回国后,他大闹一场,弄坏两条波斯地毯,砸碎三个宋代瓷瓶,刮花四张拍卖行送来的油画,打伤了五个兵。

    关完禁闭放出来后,成天见不着影儿,花天酒地、纵犬行凶......堪称十恶不赦。

    “不是在国外念书,有能耐打伤人?”方肆懿觉得迟楠比他想的有意思。

    迟杨一脸的苦能拧出水儿,“人家知道他金贵,加上我爹吩咐,不敢下狠手。

    他倒好,用碎瓷片划人,划得胳膊上血口子一道道的。”

    抿一口红酒掩去笑意,方肆懿问:“他这么坏,你们家还宝贝他?”满脸的苦不堪言退了潮,露出平静的表面。

    “这孩子也不容易,没人管教。

    从小他阿娘跟他不亲厚,长大一点赶上北伐,爹没空顾及,把他送到外边儿读书。”

    酒热在一瞬间尽散。

    方肆懿声音不易发觉地颤抖了。

    “他阿娘......为什么跟他不亲?”“看你年纪不大,”迟杨给自己倒满,“那位是北平响当当的青衣,唱白蛇,我爹是她的戏迷。

    她原配抽大烟,喝大酒,孩子长到一岁她就受不了了,夜奔大帅府。

    当年救风尘的佳话,天桥底下现在还有人唱。”

    敲敲空酒瓶,长叹一声。

    “可惜的是,他阿娘后来一直活在歉疚里。

    听说那爹冬天出门喝酒,忘记烧炕,小孩没出正月就冻死了。”

    不是的。

    那小孩福大命大,被房东阿姨抱到自己家,喂了热甜汤。

    方肆懿压下回忆,找回了声音:“她为此郁郁寡欢,迁